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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玖

      梦境太过矇矓,可是杨慕珂太睏了,他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太久没见到明蔚,他心里着急,这么一想就醒了过来。
    寝室的窗子开着,庭院里的花木佔了窗子一侧,灿亮的日光穿透花叶和枝椏间隙照进来,把坐在床外侧的男人一头白发照得更耀眼,那人的冰蓝色眼眸就像嵌了许多宝石碎片,璀璨幻丽,那里面映着杨慕珂自己的模样。
    杨慕珂觉得即使是醒了,也彷彿置身梦境,眼前的男子太美好,好到让他不知所措,所以望着对方发懵。
    明蔚看到杨慕珂盯着自己发呆的样子也不禁失笑,抚摸青年的后脑杓说:「怎么这样看我?我这模样你不是早就看习惯了?」
    「我喜欢看,看不腻。」杨慕珂话说得直白,也回以浅笑,他看明蔚换上另一套襟上有银丝绣云纹的锦白衣袍,长发用鏤空的白玉扣随意挽了半头,自己也穿着相似料子、款式的衣服,一切都已经收拾过,他赧顏说:「谢谢你善后。」
    「没什么,用法术的话也很快。」明蔚轻轻执起青年的手腕关心道:「觉得身子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觉得奇怪?」
    杨慕珂只感觉通体舒畅,体内灵气充沛,就回了个爽朗的笑容说:「我很好啊。」
    「接下来你有什么想做的事?」
    「暂时还没想到,不过我有些担心母亲。」他指的是沉孟珂。「但是我也不晓得还能做点什么,也许再去见她一面吧,但她那样的身份,我在这里久留恐怕会给她添不少麻烦,我想和你去修炼,你愿意么?」
    「这还用问?」明蔚食指在杨慕珂下巴轻轻刮了下,暗暗松了口气,他也不愿意杨慕珂待在这城里太久,西盛国毕竟还是凡人为主的国家,可朝政却又牵扯了许多门派,他不希望杨慕珂再捲入那些复杂危险的风波中。至于沉孟珂他们,是早就习惯那种生活了,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大事。
    「你呢?」杨慕珂握住明蔚挠他下巴的手问:「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督促你修炼。我想和你天长地久的在一起。」
    杨慕珂闻言赧笑,他想下床出去走走,不过一起身就突然感觉浑身痠软,差点摔下床,虽然他这样也摔不死,但明蔚仍及时把他捞住,就这样抱到腿上坐着。
    「躺太久了,筋骨还没舒展吧。」杨慕珂尷尬笑了两声就想起身,明蔚收紧双臂将他箍在怀中,他稍微回头疑惑轻唤:「明蔚?」
    「我想再抱你一会儿。」明蔚埋首在青年颈窝和发间,贪婪的嗅着对方的气息,还留着前一夜那场情事里的曖昧花草香,他隐隐有些兴奋,捨不得就这样松手。
    杨慕珂同样想起前一晚的事,其实他记得很清楚,至少前半夜都是清楚的,后来太累太混乱了,可也记着自己和明蔚是怎样解药性的,而且解了药性以后也还沉溺在难以言喻的快乐里,无法自拔。不过现在想起来实在太害羞,他刻意不去想,偏偏屁股下好像感觉到有个渐渐发硬温热的东西往臀间抵,难以忽略明蔚跟自身的变化,所以他的耳尖越来越红。
    明蔚轻轻嘬吻杨慕珂的颈侧,大掌按在其腹间抚摸,半闔眼喃喃道:「真想把你藏起来,那时候明明你就在我眼前,可我却还是弄丢你了。我太没用了。」
    「不是的,你帮我很多,要是没有你,我活不到今日。你别这么想啊。」
    「我很怕你又不见。」
    「怎么会,现在娘亲已经回天人屿了,其他人瞧不上我这样血统不纯又没什么道行的傢伙啦。再说,蓝晏清他也不见了。」杨慕珂回头笑着想安抚几句,没想到明蔚又将他放到床里,欺身压下来吻住他的嘴,他试着推了几下也推不开人,没一会儿就被吻得晕呼呼的,手脚发软躺平了。
    这一吻越来越湿热深入,明蔚一边将腰带裤头扯松、解开,杨慕珂慌忙拍他肩膀、胸口,扭头喊道:「你先别这样,我这身子还没能炼到承受你这么──」
    啵,明蔚重重在杨慕珂颊上啄吻一口,略带愧色的对他说:「我不进去,就在你腿间蹭蹭就好了。」
    「昨晚还、还不够么?」杨慕珂话音渐弱,他也有些被明蔚挑起欲念,明蔚一手正隔着衣料轻抚他胯间的肉物,热流匯聚在那儿,下腹也越发紧硬,明蔚好像说了句永远都不够,他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换上的衣物又被解开,杨慕珂又见到明蔚那硕长到异于常人的男根,大白天的看得格外清楚,根部毛发不算少,但因发色也是白的,又细软,感觉挺漂亮,他偷偷多瞧了几眼,身子隐约还残留昨晚腹里被那肉物填满的感觉,有点古怪痠胀,但更多的是幸福快乐,因为对方是他心尖上的男子。
    明蔚摸上杨慕珂的脸颊,话音低柔哄着:「别怕,一会儿它不进去,不疼的。」
    杨慕珂羞得低头不敢再多看明蔚的脸,明蔚轻笑了声,温暖的手也始终没离开过他身子,无声示意他转身趴跪着,他只被褪去裤子,衣襟也松开了些,侧首枕在盘起的前臂上,接着就感觉臀瓣被分开,顿时有些慌张问:「你做什么?」
    「再看看你有没有伤了,天亮前给你上过药,已经没那么肿了。」明蔚解释完还是拿了昨夜用的那种脂膏来,帮杨慕珂下体都涂了些,又恋慕的欣赏着杨慕珂劲瘦的身子。他将杨慕珂的衣衫掀起来,青年的后背锻鍊得很好,肌肉优美好看,但是和他相较仍是单薄了些,他轻抚过青年的蝴蝶骨和脊骨并俯身嘬吻。
    细密的轻吻落在背上,杨慕珂痒得忍不住扭动,明蔚开始小口啃咬他皮肤,吮嘬出让人羞红脸的水声,他轻喊了声明蔚,很快感觉到明蔚那阳物抵在臀间,硬烫的傢伙往他腿间挤,他稍微张开腿就被轻撞了下。
    「唔哼。」杨慕珂伸手抵住床上方,搭着床围撑起上身,明蔚的男根高高翘着和他会阴贴合,前面更是与他的囊袋和男物亲密碰触,它们都很烫,又硬又湿润,他回头望了眼,温柔赧笑。
    明蔚回以浅笑,同样那么柔煦深情,他扶握着青年的腰开始抽送,蹭着青年滑嫩柔软的腿根和会阴,用柱顶的肉冠去亲吻对方可爱的囊袋,兴奋的淫液将那附近稀疏乌黑的毛发打湿,再往前一些,两根肉物就会有一部分交叠在一起,舒服又愉快。
    「慕珂……」
    杨慕珂听见明蔚语调很轻的念着他听不懂的话,前一晚好像也念过,听起来很温柔。他垂首轻喘,看到明蔚的龟头在腿根那儿进出,和他的阳物蹭在一块儿。明蔚生得仙资玉质,比他更像是天人,男根却长得那般惊人,但仍是好看的,就是顏色比他深。
    「真是大。」杨慕珂瞅了眼明蔚突出他腿间的龟首发出讚叹,用手碰了下,然后将彼此的男物握在一起抚慰,明蔚一手也伸到前面包住他的手一起弄,并用胯部、下腹撞着他的臀。
    他们都在回味前一晚酣畅淋漓的情事,碰撞和喘息声逐渐紧凑、沉重,也更加湿腻。杨慕珂的腰还有些痠软,片刻后就不再撑着床围,上身趴回了床铺上,两手随意抓着床被侧首呻吟,明蔚大掌覆在他胸口开始揉捏,他的乳晕因之前被吮咬得狠了,有着细小的红点,内陷的乳尖敏感得往外突起,一下子就被明蔚拈在指间玩弄。
    「呃哼、嗯、嗯唔,轻些,啊啊、啊。」杨慕珂的乳尖被小力拉扯,痒得身子频频颤慄,明蔚很喜欢他这些反应,不厌其烦的逗他,他下身也渴望更多刺激,手劲加大,抓捋着两根阳具。
    明蔚被抓得舒服快活,沉哑喘吟,也陶醉啃吻着青年的背脊、肩头,蝴蝶骨也被啃出了一小片緋色。杨慕珂的身子开始猛然拱动,喘得有些急,浊乱得呻吟着,少顷就洩出一波精水。
    「快些、明蔚,你快些出来吧。」杨慕珂催促道,他发洩后还很敏感,明蔚牢牢抓紧他的腰衝撞着,他被撞得尾椎痠麻,会阴和腿根也不知有没有破皮,只感觉欲火不但没浇熄,还一直窜上来,他半软的阳根被戳撞得晃来晃去,过了会儿便听见明蔚也开始急喘,紧接着将他抱紧。
    明蔚的欲液溅上杨慕珂的胸腹,两人就这样歇了会儿,他将杨慕珂翻身仰躺,欺上前亲嘴,手还在逗弄那对可爱的乳尖。
    杨慕珂隐隐又有些动情,他怕纵欲过度,有些不安,好在明蔚被他轻推了下也理解道:「别怕,我不会再继续。我也不想真的弄坏你啊。」
    「我没这么脆弱,但你这也有些太、太过了啊。」杨慕珂仍是有点逞强跟嘴硬,瞟了眼明蔚胯间软下后仍伟岸的东西,轻哼一声。
    明蔚被念也只是浅笑,没有回嘴,他摸了摸杨慕珂的手指,执到嘴边轻吻了下,杨慕珂便什么脾气也没了。
    「你啊。」杨慕珂轻叹,想起一事跟他讲:「我有事跟你说。」
    明蔚微微挑眉,等着道侣的下文。杨慕珂迟疑抿了抿嘴说:「蓝晏清在我身上下了咒。」
    「我知道。」
    「你知道?」
    「嗯,是当你遭受性命危险时,以他的命替代你的护身咒。」
    「我不想要,你有办法帮我么?」杨慕珂有些激动的抓他手臂询问。
    明蔚微笑答应:「当然可以,因为不是危及你的东西才没有擅自作主帮你抹去,不过既然你要求了,我也很高兴帮你解除它。」他希望杨慕珂身上没有别人留下的气息,尤其是那个姓蓝的小子。
    「那就快点,怎么做?」杨慕珂不晓得明蔚内心强烈的佔有欲,不过即使知晓了也没什么影响,现在他只想彻底摆脱蓝晏清,包括那道咒术。
    明蔚轻轻挠了挠杨慕珂的下頷,惹得青年发笑闪躲,他也轻笑着说:「这不难的,虽是他豁出性命给的东西,但他的修为远不及我。你过来亲我,我帮你解除。」
    「喔。」杨慕珂对他是全心信赖的,立刻就照着他的话做,蜻蜓点水往他嘴角轻快碰了下。
    明蔚抿笑摇头:「太轻了,不够。」
    杨慕珂闻言有些害羞,抿舔着唇,仰首凑近明蔚那俊美出尘的脸。明蔚微微瞇起的眼很漂亮,灿然若星,他看得失神,唇瓣与之胶合在一处,温柔轻缓的辗磨着。他感觉好像尝到了花蜜,床里好像有清凉的微风在旋绕,明蔚整个人彷彿在发光,不,明蔚就是在发光,明亮却不刺眼,像月亮一样吸引人,柔煦的灵气在这一吻渗入他体内,他像喝了微甜的果酒那样微醺、陶醉,他感觉到蓝晏清那道咒被袪除,就像用月光沐浴,把咒术净化那样,出乎意外没感到多难受。
    良久后杨慕珂回过神来,睁开眼望着明蔚的下巴,不知何时他倚偎在对方怀里,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他察觉失态想起身,又被明蔚搂紧了。
    「再让我抱一会儿。」明蔚说完,低头吻住人。
    虽然没再更深入的做些什么,不过他们仍是逗留在床里嬉闹了一上午,搂抱着亲嘴,把对方都当成香甜的糖蜜那样对待,到了午后才终于重新打理好仪容走出房门。
    杨慕珂一推开门就看到庭院里飘着好几道传信符,都是周谅的信,要他去国师那儿聚一聚,也没说有什么要紧事,所以他们俩徒步走到柳青禕的宅第。
    刚踏上石阶门就自己开了,跑来开门的是周谅,她一看见杨慕珂就开心喊他哥哥,那表情与先前有些不同,眼里像是有些水光。
    没等杨慕珂反应过来,周谅整个人扑上来抱住他,他被勒得难受,拍拍她的后背说:「太紧了,松手吧。」
    「啊,对不起,我太开心了。」周谅退开来,赧顏笑了笑,也看了下明蔚说:「我听柳姐姐说了,是你一直陪着哥哥的,谢谢你救他回来。」
    明蔚轻点头,也不晓得他那个妹妹都说了什么,不过看来周谅和明斐处得不错。
    杨慕珂瞧出端倪问:「你都记起来了?」
    周谅笑容收歛了些,表情有些复杂:「对,记起来了。柳姐姐跟灵素仙子请教过,恰好她会针术,就帮我医治好了。」
    杨慕珂握住周谅的手有些话想问,可是顾虑到她的心情,所以又犹豫得问不出口,最后只是微笑跟她说:「那就好了。」
    周谅拍了拍哥哥的手背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们请先进屋吧,还有些事要和你们讲。」
    周谅告诉他们当初在那个大秘境里的事,还有林东虎对她做的事,虽然描述得云淡风轻,不过杨慕珂听得满腔怒火。她没想到哥哥如今还气成这样,赶忙劝说:「哥哥你别为我这样气坏身子,我告诉你这些也是不想你思虑太多伤了身心。我已经和师父谈过了,我不会主动去找林东虎报仇,但要是被我碰到他有天落难,我也不介意落井下石,只不过他那种人不值得我再浪费心思对付。我现在有了师父跟阿贵,我会变得越来越强,将来去到一个没有林东虎的地方,说不定根本不会再记得他。哥哥你说我这样好不好?」
    杨慕珂对周谅能这样豁达感到欣慰,同时又心疼得很,想对她微笑却又很想哭,周谅看了笑出来跟他说:「哥哥你的脸好古怪啊。有点丑。」
    「臭ㄚ头。」杨慕珂笑睨她,又感慨说:「不过,你不愧是天生来修炼的命,能这样看待那些事,心境也着实和常人不同。这样也很好。」毕竟修炼不仅是靠天赋,更多时候还要看一个人的信念、意志禁不禁得起诸劫砥礪。
    周谅带他们来到花园里,柳青禕他们都坐在小亭子里说话,柳青禕见他们过来就去一旁煮茶,宋繁樺默默跟过去帮忙辗茶饼。
    亭中有隻猫儿大小的深紫色毛球,在姚昱凡脚边滚来滚去,周谅喊毛球一声:「阿贵,又找师父撒娇啦?」
    姚昱凡笑着替阿贵解释:「牠很喜欢这里,刚才柳道友他们也轮流逗着牠玩,现在才放牠下来跑。」
    「喵。」阿贵跑的时候,松软的紫毛跟着飘逸飞扬,牠扑到周谅怀里,周谅揉了揉牠的毛,献宝似的跟杨慕珂说:「哥哥你看我的灵宠阿贵,牠很厉害,吃了不少雷炎峡谷的雷电,还发现了那里一条特殊的矿脉,就是那矿脉会招雷电,我跟师父挖了一些,想请寂明馆找炼器师做饰品给阿贵戴着,这样牠饿的时候就不怕招不来雷电吃了。」
    正在煮水的柳青禕跟他们聊道:「是啊,寂明馆那儿不是有一些修士名册,就帮帮那隻小傢伙吧。晚些我也要入宫去向女皇稟报那矿脉的事,矿脉影响了那里的地气,又不好察觉,也难怪这么久以来居然都没人发现,但那也是炼器的好材料。」
    明蔚说:「这不难,一会儿再去寂明馆交代就好。邀我们来这儿不是只为了喝茶吧?」
    杨慕珂从周谅那儿接过灵宠阿贵,好奇的拨着阿贵的毛发看,阿贵乖乖的待在他腿上,拨开的毛发里有三隻黑溜溜、圆滚滚像豆子似的眼睛,但他还有些疑惑,看向周谅问:「这是眼睛?」
    周谅笑答:「对,可爱吧?」
    杨慕珂问:「牠不是猫?」
    周谅耸肩:「一开始好像是毛虫,吃了雷电就变大,不清楚是什么。阿贵就是阿贵嘛,对吧?」
    阿贵认同的喵了声,杨慕珂也觉得这灵宠可爱,温柔的摸了摸牠的紫毛。
    姚昱凡在桌子另一头和明蔚一面看着徒儿、道侣,一面聊道:「是这样的,近日有个秘境将要开啟,我想带谅儿去,杨道友是谅儿的兄长,所以想让她亲自跟你们说一声,或是你们也有兴趣一同前往?」
    明蔚思忖道:「你说的可是万兽秘境?我记得那是一个上古天神开闢的世界,它的入口不太好找,是在未闇渊。」
    「不错。在那个世界里没有凡人存在,任何人去了那里也会暂时化作兽类,有修为者能彻底化人。我传承了寰寂散人的命术,却缺少机缘,而周谅的修练也会需要不少东西,那个秘境虽说不太安全,不过许多材料也只有那里才有。」
    明蔚和杨慕珂互望,后者浅浅抿笑,明蔚点头说:「请容我们在考虑几日。」
    姚昱凡说:「好,要是你们也能来就好了。」他说着拿出一本册子,翻开来上头列了许多材料,他苦笑道:「这样就能一起帮国师搜罗材料了。」
    明蔚哼出一声轻笑,杨慕珂问:「国师你不去秘境?」
    「叫我青禕就好啦。我不放心这里的事,万兽秘境开啟后,要再十年才会再开啟,我要是离开这么久,只怕这里的事会乱七八糟的。」
    杨慕珂了然点头,又问:「那宋叔呢?」
    周谅抢白替宋繁樺回答:「他要陪柳姐姐,所以也不去啊。」
    宋繁樺无奈看了眼周谅,摸摸鼻子盯着柳青禕注入水的动作,替她把茶端给客人们。柳青禕对宋繁樺并没有颐指气使,只要一个眼神宋繁樺似乎就知道要怎么配合她,看得姚昱凡忍不住说:「你们二位做着同一件事也是合作无间,简直像是二体一心,真是难得。」
    宋繁樺脸上浮现一个古怪的小表情,柳青禕瞥见他这样噙着笑回说:「那是因为我们相识已久啦。」
    姚昱凡摇头:「这和认识得久不久没有关係,有些事情是天生註定的。你们很合得来啊。」
    「喔,是么?」柳青禕态度敷衍,鼻音轻轻哼笑,似乎不以为意,她不晓得宋繁樺转身整理茶具时偷偷弯起了嘴角。
    杨慕珂和周谅还在逗着阿贵玩,阿贵能照着周谅的意思把自己缩小,最小能像青葱的花球那样,兄妹俩捧着阿贵一口一句可爱的夸着,阿贵也雀跃得在周身半空迸出小火花,就像在放小烟火一样。
    「茶好了,快喝吧。」明蔚递了茶碗给杨慕珂,其他人也安静的品茗,亭中都是春茶的香气。
    柳青禕让他们稍候,进屋里好一阵子后,拿了一个漆盒出来,里面有许多玉简,她将玉简分成两份交给明蔚和姚昱凡说:「吶,这是昨天从天蘅教那儿弄来的丹方、药谱和炼阵的秘笈,应该有不少可用的,所以多弄了一份。天蘅教群龙无首,不过他们有太多分堂散佈四处,一时大概也还垮不了,我打算有空就去找他们麻烦当消谴。先从他们的总坛下手,毕竟是好东西,失传也可惜。」她说着还开心得意的挑眉笑了下。
    明蔚和姚昱凡他们道谢后也不客气的收了那些东西,他们知道柳青禕曾在天蘅教活活受罪了许多年,这点报復还不算什么,只有陪着她一起去扫荡天蘅教的宋繁樺清楚那跟洗劫一空没两样。不过也是天蘅教自找的。
    明蔚收好那些玉简后,把一个深蓝色的乾坤袋交给柳青禕说:「这是我们白狐族的所有传承,我所知的都已经收在这里面。」
    柳青禕瞅着明蔚问:「给我的?就因为我和你同族?你不担心我又把它交给谁?」
    「给了你的,就随你处置。」明蔚语气平淡无波,交出那袋子后他把最后一口茶喝光,和姚昱凡说:「那份清单就有劳你再多抄一份,不过不能保证都找齐。」
    姚昱凡笑应:「这是自然的,一切随缘。」
    等客人都离开后,柳青禕拿手肘撞了下宋繁樺问说:「那个明蔚看起来冷冰冰的,怎么对我这样好啊?他应该也不是对谁都好的那种性子。你跟他不是挺熟的?他该不会看上我了?」
    「怎么可能。」
    柳青禕看他一脸古怪,活像是吃到好几隻苍蝇的表情,咯咯笑起来,拍打他手臂说:「认真什么啊,这当然是说笑的,瞧你一脸的、哈哈哈,再说他满心满眼都只有杨慕珂,又有谁能再入得了他的眼、进得去他的心?方才也是,就算眼睛没盯着,可他巴不得用自己的神识跟气息把杨慕珂整个人都罩住。」
    柳青禕关好门,摇头咋舌:「那真是爱到骨子里去了吧。」
    宋繁樺看她笑着聊这些事,眼里泛着光亮,犹豫了下问:「你羡慕他们?」
    「是啊。有点羡慕,不过那也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如果杨慕珂心志不够坚韧,或许也走不到今日。到底是他够坚强才能熬到这儿,还是因为熬到了这儿变得够坚持呢?」
    「两者皆是。」宋繁樺心里也是替他们高兴,同样有些羡慕。他问柳青禕说:「要是有人那样喜欢你?」
    柳青禕两手交握撑着后脑杓,信步走在前庭的铺石路上,闻言他回过身对宋繁樺笑了下:「那得看我心里是不是也有对方啊。这种事一厢情愿也没用,蓝晏清那么执着小杨,最后还不是……」
    柳青禕话还没讲完,看到小路旁多了一些春夏之际开花的植物,他停下来问:「这些是你种的?」
    宋繁樺摸摸鼻子默认,解释说:「我想你可能喜欢。」那些都是小时候明斐喜欢的花草,他并不是要逼柳青禕回忆过去、变回明斐,只是认为现在的柳青禕也会喜欢这些事物,所以想做些令她开心的事。
    柳青禕蹲下来嗅了嗅那些花草,浅笑道:「谢谢你,我的确是很喜欢,不过这些花草不是哪儿都有的,是在你家乡的花草吧?曾有白狐族倚附着宿月镇狼族,被天蘅教抓走以前的事我都记不得了,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认识?」
    宋繁樺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当下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柳青禕看他垂眼答不上话就又浅笑说:「算了,反正我都不记得了。不过,谢谢你,那时候在潢山救我一命,一直到现在也对我这样好。」
    「都是神裔,这没什么。」
    柳青禕踱回宋繁樺面前,歪头笑睇他问:「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宋繁樺微啟唇,却挤不出半个字,晒黑的脸皮瞧不出红了没有,但表情却明显是在害臊、尷尬,对敌时能果断杀伐的狼妖,此刻窘赧无语。
    柳青禕却没打算放过他,用肯定的语气说:「你、喜、欢、我。」
    宋繁樺皱了下眉,无奈回望她,看她嘻嘻笑着要走掉,他压抑不住内心衝动的追上去捉住她的手问:「你心里有没有我?」
    「你说呢?」柳青禕反问,看宋繁樺还愣在那儿思考,咋舌骂了句:「笨狼。慢慢想吧你,我要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