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应翩翩/美人得天下[穿书] 第196节
应翩翩:“???”
不是,等等,谁要给他这个奖励啊!
自从上次六星级之后,应翩翩被池簌折腾的不轻,自觉大失颜面,到了夜里故意没事找事,动辄便不许池簌近身。
池簌纵有绝世武功,在他面前也只好老老实实,不敢用强,只能每天望梅止渴,望洋兴叹。
这次可是被他给逮到机会了。
居然还很有雄心壮志?
你一个靠吃药上六星级的,凭什么对自己信心满满啊!
应翩翩反倒被激起斗志,冷笑道:“行,他不是惦记着吗?我答应他!系统,你先说,他要是到不了七星级,有什么惩罚?”
系统:【下回不能吃,只能看,碰不着,气冒汗!】
应翩翩不禁大乐,说道:“那我可是很期待了。”
他说话之间,周围的逃兵不断往城里奔回,应翩翩转眼一看,只见有一名士兵正在一边大讲敌军厉害,一边从自己的马下匆匆跑过去,身后还背着一副弓箭。
应翩翩于是一探手,竟一把将弓箭从士兵背上扯下,说道:“哎,你不用就给我好了!”
应翩翩和池簌两人虽未穿甲胄站在这里,看上去十分惹眼,但两人一个儒雅一个秀美,看上去都不是什么会产生威胁的人物,士兵们忙着逃命,实在没有心情欣赏美色,也就未对他们加以理会。
直到被应翩翩猛然动手抢夺武器,才把那名士兵吓了一跳,脱口道:“哎哎,你是什么人?!”
他怕西戎人,可不怕自己人,说话的同时刚刚想要冲上去抢回弓箭,就被应翩翩扬手举了马鞭,迎头一鞭抽翻在地。
士兵惨叫一声,一把捂住脸,便见到应翩翩毫无愧色,拎着他的弓箭朝他一笑,施施然打马便走了。
士兵躺在地上,傻傻看着他的背影,禁不住要泪流满面。
——这是什么强盗劫匪,又是什么世道,黑乎乎的焦炭人上沙场打仗,漂漂亮亮的贵公子拦路抢劫!
应翩翩说出赌约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主意,提箭纵马一路向敌军奔驰而去。
池簌被那彩头鼓励的劲头十足,仿佛又看到了人生的曙光,未来幸福的希望,也提缰赶上。
那边西戎军队驱逐穆国士兵,如赶猪羊,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都不禁哈哈大笑,正觉得有趣时,忽然就见到两名穆国人反其道而行之,骑马朝着他们如飞一般地赶到。
这些人一时大奇,纷纷眺望,不知道对方是来上供的,还是来投降的。
便在此时,应翩翩已弯弓搭箭,第一支箭出,在半空中化作一道耀眼日光,竟如流星惊电一般,直向着西戎方向而去!
这箭去势劲急,破空之声尖鸣穿霄,西戎将士们这才发现对方是来者不善,有反应快的已经射箭回击,想要将应翩翩射出的箭拦下。
但虽则如此,却也无人慌乱,甚至有人高声大笑道:“汉人可真是异想天开,当真以为自己也成了神弓手么?距离如此远的一箭,又能射中什么?!”
他说的没错,这样的距离,除非是池簌出手,否则确实什么都不可能射中,可应翩翩正在打赌,自然不会求助池簌。
他发出那一箭之后,却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转身便逃,反而策马不停,紧接着弯弓拉弦,第二箭已出!
这第二箭,却是朝着第一箭的箭尾去的。
第一箭本来去势已衰,被第二箭
一撞,立刻向上飞出,也避开了之前那些拦截箭的攻击,竟然是冲着西戎那面迎风招展的大旗弹去!
同时,第二支箭同第一支箭撞击之后,也跟着激射而飞。
这时,西戎的众将士们方觉不对,他们的将领此时也已经赶到,见状眉头一皱,厉声大喝:“拦住他!”
此时不须他说,其余人也知道应该拦住他,只是那旗杆极高,任何人也无法一箭便至,应翩翩的第一箭将众人迷惑住,已然抢占了先机,却一时难以阻拦。
可那西戎将领也不是简单人物,他说话的同时,便已经拔出了腰侧的长刀,“呼”地一声向上掷去。
他臂力惊人,那柄刀在呼啸而过的长风中不受阻力影响,转眼便追上了利箭,将应翩翩那第一支箭斩为两截。
西戎的将士们欢呼起来。
可那将领却瞳孔一缩,不由脱口道:“不好!”
中计了!
因为此时,应翩翩的那原本仿佛激射而出,全无章法的第二箭,竟然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第一箭所吸引之际,射断了缠缚在旗杆上绳子。
旗子失去束缚,顿时下坠。
而应翩翩的第三箭已然赶到,剑锋上竟然熊熊燃起一簇火焰,转眼穿旗而过,使其在半空中便骤然烧起,飞灰四溅。
习箭者,若想成为一名真正的神箭手,臂力目力皆需过人,应翩翩精习箭法,可惜先天体弱,注定要受到一些限制。
但他方才那三箭,却已不仅仅是箭术之长,而是将风速,箭速,方位甚至敌方心里都计算的分毫不差。
一箭诱敌,吸引众人注意,一箭断绳,兼之为第一箭助力,最关键的才是第三支箭,如此谋算,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举毁旗。
这箭术可以说妙到极处,直到旗子燃烧起来,众人还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战旗烧毁是一件十分不吉利的事,更何况还是被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简直可以抵消一切他们刚刚得胜的喜悦,西戎将领勃然大怒之余,也是不由心惊。
此时应翩翩与他们距离渐近,那张风流艳逸的面孔也渐渐清晰,谁也没有想到刚才那三箭竟是由这样一位俊美如画的富贵公子发出。
周围静了片刻,这种美丽,以及美丽背后迸发出来的强大力量,令人不禁怔愣。
却不知他是何等身份,竟有如此胆魄和本事。
但很快,西戎将领便回过神来,意识到此人不能留。
“来人,将他——”
那西戎将领话尚未说完,忽然全身一僵,感到一只冰冷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后颈上。
——竟有还一人,无声无息,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自然便是池簌。
西戎将领大惊失色,举刀便想回身劈砍,但这位平日一身神力的西戎大汉,到了池簌面前,竟仿佛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三岁小儿一般,被对方轻而易举地点中了穴道,抓着他瞬身而走。
西戎军队刚刚胜了大穆,本在欣喜,谁料突然冒出了这么两个人,先是毁掉旗帜,后又抓走了将领,无比骇异之极,纷纷阻击池簌。
可池簌身法轻灵,于万军中亦如入无人之境,纵使能侥幸靠近他者,也无不被他随手出掌,转眼取命。
池簌到了应翩翩身边的时候,那面燃烧的大旗刚好轻飘飘地落地。
池簌笑着将西戎将领往应翩翩跟前一递,面上露出了几许邀功似的神情,说道:“看。”
哼哼,你就高兴吧,高兴不了多久了。
应翩翩竟然答应的十分痛快,微笑道:“池教主果然厉害,算我欠你一个彩头。”
老子有的是手段你没见识过,这次要是让你七星级,老子就跟你姓!
他拨马回头,转向雍州城的方向而去:“走!”
第143章 指掌笑筹谋
刚才那些穆军还没有逃进城门,他们战败的消息就已经被禀报到了雍州知州的耳中。
上一任的雍州知州胡臻因为年岁渐大,又平叛有功,前往京城述职之后,便直接留任在了京城,如今这位雍州知州新上任不久,乃是安阳长公主的驸马之弟,名叫宗俭。
这位安阳长公主是当年昭文皇帝的姑姑,按辈分算比如今的太皇太后还要高了一辈,虽然年纪也不算极大,但资历甚深。
她与驸马的感情极好,宗俭便是有了这么一位靠山,虽然名字中占了一个“俭”字,实际上仗着兄长的势头吃喝玩乐,却是个专喜奢华之人。
这一次他会来到雍州这个荒芜的边境之地,还是因为在京城不小心打伤了人,所以特来躲避风头。
宗俭本来想过个两三年就托人帮忙把自己调任回去,却未料到西戎和大穆的关系竟然急转直下,发展到了如今地步。
他前些日子刚刚来的时候,觉得山高皇帝远,再没人管得着他了,特意搜罗了许多西域风情的美人共同享乐,如今听说了战况,就算是再没心没肺也乐不下去了,坐在座椅上发愁。
听到手下的兵士们溃散而逃,宗俭不禁恨道:“可恼西戎那帮蛮人,如今竟是长了脑子,搜罗了这许多的外域之人前来助战。将士们闻风丧胆,这仗还有什么打头?”
他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出身富贵,见多识广,倒不至于把黑人和色目人认成妖怪,只是纵使宗俭有这些见识,也无法向那些士兵们一一解释清楚,在一朝一夕之间消除他们内心的恐惧。
毕竟不管对方皮肤眼睛生的何等颜色,战力强是摆在那里的,上战场的人若是怕死,那无论对手是谁也都不会有底气。
宗俭想不到良策,焦急了一会,又迁怒于人,恨道:“到底是谁给兄长出的这个主意,把我弄到这个破地方来!西戎人那样厉害,一旦开战起来,我还哪有活路?”
他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我看,不如趁早回京向着朝廷求援吧!”
宗俭手下的谋士听他说的不成话,不禁劝道:“大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您身为雍州知州,若是在关键时刻弃城而逃,即便是回了京城也是重罪啊。”
宗俭皱眉道:“什么叫弃城而逃?本官只是没有那么蠢,不想做无谓的牺牲!谁觉得我胆小无能,无力守城,怎么不自己过来试试!”
他越想越是如此:“如今先帝已去,当今陛下性情温和,想必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也不会多与我计较的。”
——说白了,就是觉得黎慎礼好欺负。
毕竟西戎人不同于其他敌人,他们屠城戮尸的手段实在残忍。
宗俭身为此地守官,一旦战乱兴起,就算是想跑都晚了。此时不做决断,又要拖到什么时候呢?起码先准备起来,形势不对,立刻就可以走。
于是宗俭不再理会谋士的劝说,转身便吩咐自己的随从:“你们还不快快去将我的东西收拾好?记住,暗中行事,先不要让其他人察觉端倪,以免军心动摇,对外只说我病了,想换个住处便是。”
随从犹豫道:“大人,您房中还有几名前日刚送过来的西域美人……”
宗俭一想自己还没有好好享用美色,确实有点亏,顿了顿便道:“你挑两个最漂亮的给我带上便是,剩下的不能带走,让她们今晚来我房中伺候……”
“报——”
宗俭正在这边安排着,突然听到外面的高呼声再次传来,他便道:“进来。”
外面驻守的士兵惶急而入,宗俭不耐烦地说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那士兵的脸上是迷惘和惊喜的混杂,说道:“大人,方才城外出现了两个人,毁掉了西戎人的战旗,并且还抓
了他们的长官,狠狠挫了西戎人的威风。此时这两个人正往城中来了。”
宗俭皱起眉头,愣了片刻,突然大喝道:“你说什么?”
他脸上毫无喜色,却表现的仿佛天塌了一样,让那名士兵一怔,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所说的话。
“坏了,这可坏了,这两个是什么人?竟然坏我大事!”
宗俭非但不喜,而是吓得连忙站起身来,转了两圈,跺脚恨道:“西戎人最是凶残,他们又不能把大军打退,平白去招惹这些人做什么?岂不是为我招致祸端吗!你们快些把城门关上,千万不要让他们进城,别让西戎人以为我跟他们是一伙的!”
那士兵微微一怔说道:“可是他们已经……”
“可是他们已经进城了,还进了你的知州府呢。”
一个冷淡而又清朗的声音响起,接过了那名士兵口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