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CH105

      会议室,大型布幕上投影着当季业绩报表,一名穿西装,脸色略显僵硬的平头男人手里拿着雷射笔,详细的报告结案分析。底下是海礁集团上层管理人,其中当然包含总经理霍艾,她双手交握,眼神紧盯着台上的男人,嘴角掛着若有似无的浅笑,却没人知道她到底什么心情。
    "虽然国内业绩下滑了百分之二,但外匯的部分正好拉起来,所以总归来说,这季的营收……"男人微微欠腰,身手要拿桌面上的报表,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打断,所有人都讶异的往毛玻璃门看去,只见一抹身影在门外踌躇是否该主动开门。
    顿时场面尷尬,几本上大型会议是不允许任何杂事打断,当然也没有人会冒失闯入,然而突发事件让会议室里原本压抑的气氛松散不少,上级主管纷纷探头往门看去,只怕是自己部门的员工闯祸,就连霍艾都稍稍蹙起眉头。
    "请进。"霍艾扬声,双手依旧交握,彷佛等着教训来人。
    毛玻璃缓缓推开,不料出现的人竟然是霍艾的直属秘书,雪丽。
    "打扰您开会真的非常抱歉,但是…大门外来了很多记者,而且有段时间了,我想有必要跟您报备一声。"雪丽如模特儿般的身版忽然压得很低,她垂着头,眼神扫过在场的各位高层,似乎很害怕却又不得不打扰。
    记者?
    霍艾眼神轻颤,挺起腰道:"让我看看。"她发现雪丽带了一份报纸过来,便伸手向前。
    雪丽闻言,麻利的将报纸递上,霍艾根本不需要翻阅,因为头版正斗大写着’海礁集团私下进行非法交易!’,除了文字内容外,还刊登了大篇幅照片。
    "会议延期,解散。"霍艾折起报纸,起身让所有高层回工作岗位。
    一进办公室,霍艾’啪’的声将报纸摔在桌上,摊开的页面有张醒目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不难看出是个女人和一群正在码头搬货的男人,那个女人怎么看都是霍艾的背影,只要调阅监视器、货船入港纪录,不难查出这批货的源头和买家,到时海礁也会陷入麻烦情况。
    咚!咚!--
    两声大力敲击,霍艾回头只见何璿脸色铁青的走进,手里也拿了份报纸。
    "你惹到谁了?"何璿开口第一句,不是责备霍艾办事疏忽,也不是追问她消息怎么流露,而是关切海礁到底以谁为敌,竟然被人抓住小辫子,再者对方态度表明,非得和海礁硬碰硬,竟然找了家报社直接登版。
    霍艾一时也摸不着头绪,她盯着监视器萤幕画面,许多记者围在大门口,雪丽和警卫正在驱赶人群,场面不算火爆,但那些拿着照相机和摄影机的记者死活不肯离开。
    "我不知道。"霍艾深吸口气,思绪有些混乱。
    虽然是家当地小报社,没什么知名度,但这种照片洩漏出去铁定不是好事……
    "你不知道?"何璿忽然拔高音量,她竖着眉毛的模样有些吓人,"如果你没得罪别人,怎么会被刊登这种照片?而且无论角度还是距离,看起来都是恶意跟拍!你一句不知道,就想说服我这只是巧合吗?"
    紧追不捨的质问让房间气氛越发凝重。
    霍艾被监视器画面弄得有些头疼,索性闭起双眼。
    在北区,海礁集团势力含括各大企业,和海礁对立也就是和北区对立,试问有哪个企业敢贸然得罪?然而她也没接到任何被威胁恐吓的消息,私下与梧堂进行的交易都如此顺利,照里说她一路开闢的道上,不可能有碍事的石子。
    然而……
    "我的意思是我还不能确定,"五分鐘过去,霍艾抬眼与何璿对视,"这只是家小报社,手头上的报导资料和照片也许是从狗仔身上得来,我想只是某个想成名的傢伙故作聪明想的餿主意。"
    现在的她没办法给何璿满意答案,连同她自己也没办法厘清问题点。何璿眉头紧锁,正想开口时,霍艾忽然给总机打了电话,她让新聘的拍档立刻进办公室。
    "玛姬,你先联络报社负责人,我要和他见面。"霍艾的新搭档是个归国不久的高材生,学歷优秀,背景乾净,没有任何不良纪录,以她这种身分出现在海礁本该被受重用,但目前霍艾都只让她处理简单公文,因此女人对海礁背地里进行的商业活动全然不知。
    "是,我马上去。"玛姬穿着和霍艾同牌套装,两人站在一起时活像在给品牌代言。
    何璿见玛姬离开后,微微叹了口气。以她对霍艾的瞭解,在事情有绝对把握前女人都不会有所动静,虽然事情处理得想当缓慢,可也算比较保险的做法,因此离开前何璿只让霍艾赶紧压下报导,对此霍艾没作回应,只额首目送。
    门掩上前,她才开口淡道:"不会有下次了。"
    ……
    办公室里,女职员们聚集在茶水间聊八卦,而今天的话题不外乎是早上发生的事。
    "真的假的?我们公司有做这种生意吗?"烫着大波浪长发的女人嘴里咬着饼乾,夸张表情逗得其他职员全都笑出声,她手里拿着报纸,下秒被另个女人给抢走。
    "你们看,照片上的人会是霍经理吗?还是只是很像的人?毕竟只有背影嘛。"模糊不清的照片,看得出来是个长发女人,但幽暗的码头也没法看出个所以然。
    "天阿!如果这事是真的,我们岂不是要失业了?这么大事,肯定会关门大吉!"身材圆润的女人挡在门口,皱着眉头似乎很苦恼。
    东恩雨本打算替自己冲一杯花茶,谁知被这么多女人给挡在外头,她在座位上听几人讲间话,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儘管猜测吧,这种不安定的氛围持续扩张,最后整间公司都会陷入低迷,对外也更没气势,如此一来无论是梧堂,还是正商这边,都会被受影响。
    "东小姐,"身后传来叫唤声,东恩雨回头只见一迭资料递上前,"这个麻烦你拿到资讯部,下午三点前要交出去。"来人是行政组组长,也是这间办公室的头儿,此时她脸色有些难看,大概也听见茶水间那些要不得的间聊。
    "没问题。"女人接过资料后直接离开办公室,往资讯部方向过去。
    东恩雨脚步轻盈,怀里拽着资料穿越长廊,谁知一个转角让她撞见迎面而来的霍艾和玛姬,她们刚出电梯,玛姬拿着手机慌张的不知说些什么,霍艾则是老神在在,走路时墨色长发飘逸,相当优美,只是平时掛在嘴角的笑容全然消失,表情有着难以接近的严肃。
    "对方说三十分鐘后会过来。"玛姬收起手机向霍艾回报。
    女人却在看见东恩雨的剎那停住步伐。
    "霍经理?"玛姬一愣,跟着停下,她看霍艾面无表情望着走廊尽头,顺着目光望去……
    什么也没有。
    t字型路口只有一幅画掛在墙上。
    "请问……"玛姬眨了眨眼,正想问霍艾是否身体不舒服,女人却重新迈开步伐。
    适才短暂一秒。
    巧妙四目对视……
    远离的东恩雨弯起嘴角,露出淡淡地、不易察觉的微笑。
    下班后,女人并没直接回员工宿舍,而是招来一辆计程车前往市中心。她在一栋隶属社区大楼的教堂下车,这时段教堂里没人,因此东恩雨和大楼管理打过招呼后,直径推门进入礼堂,两排木制长椅相当古典,礼堂前方是庄严神圣的耶穌十字架,酝酿圣洁气息彷佛能洗净累世罪恶,东恩雨进门后立刻深呼吸,在次吐息后心灵平静不少。
    可惜,她来不是懺悔的。
    "前辈这里。"右边长椅上,一名身穿灰色大衣的男人向东恩雨挥手,他理着小平头,整体给人整洁乾净的印象,笑起来的模样特别有招气,是个年轻有为的好警官,同时也是女人指定的暗线,元方仲。
    东恩雨朝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明天他们还会放一则消息,如前辈说的进行,"元方仲往旁挪过位置让东恩雨坐过来,"我想前辈应该知道吧?下午海礁联络报社负责人,私下见面后不欢而散,刚才徐董打电话给我,海礁想拿两百万封口。"
    两百万吗……
    东恩雨柳眉轻挑,看着耶穌十字架时心里起不了任何涟漪。
    "不过徐董拒绝了,这事海礁…不,应该说是霍艾吧?她相当气愤。"元方仲搔了搔头,似乎觉得自己欺负对方,但东恩雨闻言却耸了耸肩,或许警方不瞭解霍艾,但东恩雨可是把她的底细摸个透彻,更因为警方插手,得到的讯息越明确,她越能置身事外来看过往走过的痕跡。
    也许血淋淋,但没白走。
    "要跳脚就让她跳吧,区区两百万想掩盖事实?她大概没认真看待这事,要不然这家地方报社的负责人,和警方有来往的事她又怎么会查不到?"因为不放在眼里,所以只想砸钱了事,东恩雨缓缓闭起双眼,笑道:"没关係,就让温火继续慢熬,消息不需要放多,只要每天一篇,她总会在意。"
    元方仲以为东恩雨会嫌弃事情闹得不够大,没想到女人竟然一笑带过,让他顿时接不上话。
    东恩雨张开眼后,看见元方仲身边摆了个大包,里头不知装了什么。
    "除了这事,你还带了什么’惊喜’要给我吗?"朝背袋指去,他让元方仲给她些好消息。
    "啊!是!"男人伸手抓过背包,从里头拿出一迭厚重报告交给东恩雨,"内情局帮忙调查的结果出来了一部分,虽然枪号年代久远,但这只序号留有案底,所以很快就被筛选出来。"
    纸张细碎摩娑,东恩雨垂眼阅读密密麻麻的文字资料。
    "详细办案资讯还要花些时间调阅,我想大概可以在这个月……"
    "如果是公文报告就免了,"东恩雨开口打断元方仲的官方说法,"只要有这些就够了,本来我就只是想得到些证实。"既然钥匙握在手中,没理由不开门吧?东恩雨掂量手中数据重量,还真扎实。
    "接下来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让报社继续报导海礁丑闻,并且逐天增加照片张数。"
    "增加照片?"元方仲忽然皱起眉头,挺直腰严肃道:"抱歉前辈,这事我不得不说几句,那些照片是从纪录影片上截取的图档,虽然说前辈没入镜,但从位置跟角度,不难发现拍摄者,这样只会让前辈陷入危机。"
    知道海礁内幕的人,加加减减后也没多少人。
    虽然持有照片等于实质证据,但却会徒增东恩雨身分的危险。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东恩雨摇了摇头,抬眼望向教堂中央的十字架。
    "还真是不习惯呢,"女人瞇起双眼,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被人关心的滋味……"
    危险又如何?她不一路出生入死走到至今吗?
    不过是多放几张照片,有何畏惧?
    与其说是至自己陷入死地,不如说……
    "不必担心,只管照我说的做。"
    她还想跟命运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