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醫冠禽獸14我們不一樣。
正当其他楼层的邻居还纳闷着这两人的关係时,没几个镜头的戴米恩刚晨跑回来,看到邻居们围着四楼看,也来凑个热闹。平时几乎没交流的一群人,因为这事让大家莫名聚在一块,最后两人的「同居」事意外地在天上苑曝光,无论是闵舒菀或是许顁宽,两人皆没有正面回应邻居迎面而来的问题,雾里看花的几人却自行补脑。
就当眾人还面面相覷时,年纪最小的楼閆颖突然开口:「舒菀姊,前几天才听说你和柳霖分了,没想到几天后就和三楼的许医师在一起了!」楼閆颖的八卦瞬间打破眼前这尷尬的气氛。
「大人的事,干你这一个未成年的什么事?快给我去上学!」楼闋颖拉着妹妹离开,即使少了一户人家,闵舒菀和许顁宽也没顺势感到松口气。
「呃,恭喜恭喜!」戴米恩露出不太自然的表情,「舒菀,你好久没上六楼来找我了,改天和许医师一起来吧!我或许可以帮你们『算算』,免钱的唷!」
「呃......谢、谢你。」闵舒菀也回以不太自然的神情,戴米恩说完便大步的往楼上走。
眾人当中就属胡贝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太好了!太好了!你们俩还没在一起时,就觉得十分般配呢!呜呜,我都感动到快哭了!」
「裴太太,你会不会太夸张了啊?」一旁的裴允佑数落着自己老婆,「早就说她不需要你担心,真是多亏了你,两人的事在这曝了光!」
「……不是这样的,贝臻姊,其实我们......」就当闵舒菀正准备开口时,许顁宽回过头来望向她,要是她在他人面前提及炮友合约的事,自己不但会被掛上违约的罪名,可能还得面临缴巨额罚款,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许顁宽看出闵舒菀犹豫的神情,装作神情自然的模样搭上她的肩,「允佑哥,这没什么,你就别再错怪嫂子了,我和舒菀本来就比较低调些,才想等过阵子去你们那报喜讯。」
「喜讯?!难不成舒菀你!」
「好了没,你真是受够了。」裴允佑捂着老婆的嘴,「抱歉啊,我内人失礼了。改天在一起去健身啊!」许顁宽点点头,看着裴允佑连拖带拉的将老婆抱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他才将前一刻搂着她肩的手滑下。
「呃,刚才情况紧急。」他说,「没想到才一天就破功了。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从今以后也无需躲躲藏藏了吧!」
「这不在我们原先所註记的合约内容中。」许顁宽对于闵舒菀的一板一眼感到有些不愉快,于是说道:「所以?」一直以来都好声好气的他,这下情绪起了涟漪,「难不成你要现在出去拦住允佑哥,告诉他们说,我俩只是炮友关係?拜託,这不管是对你或是我,都没有半点好处!」
「我知道,我也没有这意思。」她说,「就当我没说吧!」
许顁宽觉得有些荒谬,反覆思索自己应该没说错话才是,但为什么闵舒菀的神情中却透露着让他无法揣测的情绪?
「许医师,你不用准备上班吗?」闵舒菀又开了口,这才让许顁宽恢復了思绪。
「中午进医院就好。」瞥着闵舒菀面无表情地收拾茶几上的东西,莫名扛了罪好像自己惹她不愉快。但,他应该没有做错事才对?为缓颊尷尬的气氛,他随口说道:「闵小姐,要吃早餐吗?」
闵舒菀以为这像是邀请的话语,应该由发话人来执行,但当她随着许顁宽一同走进厨房时,才发现眼前这名神医,那双操刀无数场手术的手,并无法驾驭于食物之上。小心、笨拙地拿起陈列在抽屉内的各式菜刀,犹豫地看着眼前各式生食,许顁宽这几年来一人住多半吃着母亲做的东西,一时半刻要他做点像样的东西,还不如让他去执行一场手术,还要得心应手。
「许医师,还是让我来吧。」闵舒菀在一旁看了许久,只怕继续看着就直接等吃午饭了。
「呃,好。」许顁宽也知道知难而退,像是小跟班一样的退到一旁去,看着闵舒菀熟练的切着小黄瓜、胡萝卜,他不自觉露出钦羡的眼神。虽然还不知道闵舒菀的厨艺如何,但就单凭这架势,足以让他开始期待餐点内容。
「闵小姐平时有下厨的习惯?」
「多半时是自己煮的,外食既贵又不怎乾净。柳霖也......」随口说出的名字,让闵舒菀迟疑了一会儿,「我前男友也比较喜欢吃家里煮的,好不好吃我不敢评断,但几样简单的倒还行。」
「不过,你们好端端的,怎么就分手了?希望我这问题没有触犯到你。」
「没有什么触不触犯,总之就是他劈腿了。」
看闵舒菀如此洒脱,让许顁宽感到有些惊讶,这两人也交往好一阵子了吧?闵舒菀的回答让厨房就此陷入了一阵沉默,许顁宽开始后悔自己向她提出这样的疑问。要逗她开心已经很难,但惹到她却是轻而易举。
「听说你这阵子转换跑道,若我没记错,你也当记者好一段时间了吧?我偶尔还会到你的新闻。」许顁宽脑子转得快,急速地转换另一个他觉得比较轻松的话题。和她相处这几日下来,他觉得这女孩无论是外观、咬字、逻辑皆不错,瓜子脸蛋上主播台肯定好看,甚至幻想她有天可以当上主播,穿着一身专业又不失性感的套装,盘起头发,鬓角处露出几根头发,然后,他干着以前穿着紧身套装的她,哇......光是想着这画面,许顁宽露出痴汉的笑容。
倒是闵舒菀认真下锅,没留意着许顁宽此时的神情,但几句话就打破他的梦境,「因为实在不想再继续接触那些新闻了,尸体、裸体......。许医师,从某方面来看,我们还挺相似的,工作总是离不开被鲜血沁湿的肉体,还有那些受害家属无数的眼泪。」闵舒菀沉重的字句,瞬间打醒前一刻在做春梦的许顁宽,「当然啦,许医师的职业比我们这种『扒粪』的人好太多太多,你们是在救人,而我们......常常只是製造纷争的祸星。」
「你的身不由己是被大环境所逼迫的,没必要把自己说得这么廉价。现在台湾媒体眾多,各家新闻台为了收视率总是杀红了眼,我一直都不信那些使人惊悚、焦躁的新闻是出自于有受过专业训练的新闻系毕业学生,而是受那些未接受过媒体素养所操控的报老闆。」
「尤其是每每报出兇杀案新闻时,却被上司要求更正改为更加血腥、露骨的情杀,又或者明明随时ON CALL的待机状态,面对工作从不马虎,却老是被外人呛声说小时不读书,长大当记者......真正败坏记者风气的人,又怎么会是那些站在前线上战场的人?」
「闵小姐,就如同我前几日和你说的,你还年轻,很多事都还有选择。好比现在,你选择离开电视台,踏进另一领域。你或许力量小,无法改变眾人对记者的偏见,但可以试着改变自己的心态,无能为力自也是种解决办法。」
「嗯,谢谢你,许医师......听我说些没什么意义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地就说了这些,请你别见怪。」
「这没什么,我反而有些愧疚。」闵舒菀露出疑惑的神情,许顁宽认为要不是自己多嘴爱问,也不会让闵舒菀表情如此惆悵,「你还没说转换到哪个领域。」
闵舒菀是有些好奇许顁宽怎么会知道她换工作的事,但想想自己几天前曾和胡贝臻提及这事,她告诉裴允佑,而裴允佑又与许顁宽关係良好,在这没秘密的公寓里,这点小事也算容易发酵。
「在沉丞帆的办公室当发言人。」她说,「虽然和我真正想做的仍还有些差距,但我似乎也没这么多时间继续摸索。」
「沉丞帆?那个搞政治的傢伙?」许顁宽在电视上看过他在立院质询,他觉得不是特别出色,倒是容貌长得还算......可以。
闵舒菀微微点头,「许医师,麻烦请你把冰箱内的绞肉拿出来。」
许顁宽转过身走向几步路的冰箱,「绞肉?我怎么没看到。」闵舒菀回过头查看,看许顁宽到处在冰箱翻找却也找不到她口中的绞肉时,她将瓦斯转向小火,走到冰箱前跟着寻找。
「难道是吃完了?」闵舒菀说道,「记得几天前还有看到。」她关上冷藏,开啟上方的冷冻,垫起脚尖翻找着,「啊,在这儿呢,哈哈,原来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闵舒菀关上冷冻库,将用塑胶袋包紧的绞肉递给许顁宽,双颊上露出一抹嫩红,害臊靦腆的笑容让许顁宽看傻了眼。
只见许顁宽呆愣的看着自己,闵舒菀一脸莫名,自己拿着绞肉便往瓦斯炉那儿走,正打算给绞肉冷却时,许顁宽冷不防地出现在她后头,一股黑压压的气息吓坏了闵舒菀。
「许医师?」闵舒菀还没意会过来时,他那双不乾净的手已经滑进她的衣服内,开始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