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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渣攻为我醋炸天 第27节

      太子闻言,也觉得有些道理,苦笑不得地说:“唉……老师说的也是。他现在的脾气确实是被惯得越来越大了。”
    处分退学的决定下来之后,单维意一点儿也不意外。甚至说,他还挺盼着这个结果的。
    在走退学剧情这件事情上,单维意和阮阳也算是一条心。
    得到通知书后,单维意平静地看了一眼,就朝家务机器人说:“阮阳那边怎么样了?”
    家务机器人发出了奚之桐的声音:“太傅撤换了阮阳身边的医生,更换了一个新的医疗团队,并把阮阳送到十分偏远的一个疗养中心。”
    “嗯?”单维意眉毛一挑,“听起来,像是软禁啊。”
    奚之桐说:“这个我不太清楚。”
    “沈逾看来是完全不喜欢阮阳了啊……”单维意叹了口气,开始包装一个礼品盒,“说起来,阮阳这样对付我,沈逾应该能看出来阮阳并不是善茬了吧?”
    奚之桐回答:“有此可能。”
    单维意拿着一条长绸带,用剪子剪开:“那么,阮阳这样算不算崩人设?原本的‘阮阳’可是阳光小太阳啊。”
    奚之桐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有此可能。”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遭到惩罚,也没有被淘汰……”单维意将剪好的绸带捆到礼品盒上,表情若有所思,“还有,原剧本里的‘单云云’是商业奇才,还能跟君更尽相爱相杀,应该是聪明人才对吧。可是我现在的单云云,可一点儿都不聪明啊。这也不算崩人设吗?”
    奚之桐思考道:“这可能是因为单云云扮演者本来就不聪明,实在演绎不了原人设。”
    单维意眉毛一挑,说:“是的,我看那个阮阳也不是故意崩人设的。他只是有些玩脱了罢了。”
    “有此可能。”奚之桐仍是这么一句。
    单维意还记得,一开始系统要求自己不要崩人设的时候,说的是“任何ooc举动都可能导致您被惩罚,甚至遭到淘汰”。这其实是一个非常模棱两可的表述,一般牵涉到惩罚的话,表达都会更明确得多,比如是扣积分、加debuff还是直接弹出世界,而不是笼统一句“可能惩罚”。
    因此,单维意也试探性地做了一些崩人设尝试,比如敏锐地指出太傅的内心欲望。这一点应该是本来的单大公子所无法洞察的。
    但处于稳妥起见,单维意还是大幅度地维持原本人设,尽可能做到不出错漏。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个游戏的界限在哪里。这可是事关他退休的任务啊,他可不能随便乱浪。
    单维意托着腮,说:“会不会是这个退休世界的自由度其实很高,高维系统对这个世界的控制力很弱?所以,他们只能嘴上威胁说让我们不许崩人设,但实际上我们崩了人设他们也管不了呢?”
    这个世界能一口气穿进那么多个快穿者还不崩,本来就不像是普通小世界。
    奚之桐说:“这个可能性很高。”
    听到他的回答不再是“有此可能”,单维意有些意外。因为当奚之桐说一件事“可能性很高”,那差不多就是事实了。
    单维意忙问道:“难道你发现了什么吗?”
    奚之桐道:“我确实感觉到这个世界与以往的不同。”
    “不同在哪里?”单维意问。
    奚之桐道:“暂时还不能确定,请容我再调查一段时间。”
    “嗯。也不急。”单维意微微颔首,将礼盒上的绸带打了一个结,“好了,把这份礼物送出去吧。”
    是日,沈逾的房间外出现了一个漂亮的礼盒。
    上面插着一张卡片,写着:充值送好礼。
    沈逾看到充值两个字,就已经知道礼物是谁送的了。
    他直觉觉得这个盒子很危险,然而,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向这个盒子频频张望。
    在不知第几次看向这个盒子后,他还是忍不住亲手打开这一个潘多拉的盒子。
    第28章 绿色的太子
    太子来到单维意寝室的时候,便见单维意身着水蓝色的精梳棉睡衣,双手捧一只鹅黄色的汝窑碗,小口小口地啜喝着冰糖雪花梨汤,神态真有几分似猫。
    太子笑着说:“你倒是闲适自在。”
    单维意翘着脚,斜着眼看太子:“我当然闲适,我都要被退学了,还有什么事可以忙呢?”
    这话带着十分明确的怨气,太子想装作听不懂也不行。他笑着在单维意身边坐下,说道:“你既然不想被退学,怎么不肯好好遵守校规?你这样狂悖行事,连我也保不住你啊!”
    单维意戚眉戚眼:“我狂悖行事?我怎么狂悖了?我是打折同学的腿了?还是故意推不识水性的人下水了呢?”
    这话十分尖锐,就差没指着太子的鼻子说:你当初可是指使人打折了我的腿,还故意推不会游泳的我下水!整个学院就你没资格说我无法无天!
    太子冷不防听到单维意这样反讽,一时也愣住了。
    也不知该不该说太子记性不好,他这阵子浑然忘了当初自己是怎么针对单维意的。他先是让人把心高气傲的单维意打成残疾,还不许单维意医治。后来甚至还将单维意沉湖,无异于谋杀单维意未遂。
    现在无端被单维意提起旧事,太子诧异一下,愣了一两秒。但等他回过神来,却并不会觉得心虚。毕竟,太子唯我独尊,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打小闹”而感到愧疚?再说,单维意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太子便说:“如果不是你不敬储君,怎么会有那样的祸患?怎么现在还不学乖?”
    言下之意就是:这是你自己打着灯笼上厕所——找屎,如果你继续不听话,那就是反复打着灯笼上厕所——反复找屎。
    单维意旧事重提,并不会起到让太子自愧的效果。太子心虚是不可能心虚的,就算他差点杀了单维意,在太子心里那也是单维意不敬储君的错。他现在好端端地在这儿,还得感谢太子宅心仁厚不计前嫌。
    然而,恃宠生娇的单大公子怎么可能服软?
    他哼哼道:“是啊,是啊,我就是这么不恭顺,太子打我吧、杀我吧!我不活啦呜呜呜!”
    智商不高的单大公子假哭起来演技不如流量明星,连眼泪都挤不出一滴,更是比不上阮阳那种开了琼瑶女主挂的小白花选手了。
    可是他这样明目张胆的耍赖,倒让太子心软喜欢。太子没法维持威严,只好软下口吻,说:“难道你还真喜欢读书吗?这个学院有什么好的?我也不爱待。”
    这话应当是说中了不学无术的单大公子的心坎了:他确实不喜欢读书。
    单维意停止了假哭,脸上却依旧是讪讪的:“喜不喜欢是我的事。但是被退学,说出去也太难听了。叫家里人知道了,又得说我比不上那个私生子。”
    这话倒是合理。
    太子也料到了这一层,所以一开始才不同意让单维意退学。他便怡然一笑,说:“无事,我帮你安排个一官半职。到时候,你就入仕了,谁敢说你?”
    “我……入仕?”单维意惊讶得瞪圆了眼睛,“我要当官了?”
    太子看单维意吃惊的模样好笑,柔声哄道:“当然,这还能有假?”
    单维意半信半疑:“就我这样大学被退学的还能当官?你别是哄我的吧?”
    太子无奈一笑,说:“再包装一下就行了。我安排你到别的学院领个文凭再买几个奖,回来就够资格了。说实话,这事儿能不能成,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吗?”
    单维意感叹:这个帝国的官僚系统也太腐朽了。
    眼看着单维意脸上的愠怒之色已经消退,太子心内又开始蠢蠢欲动。他伸手搭在单维意的肩膀上,笑道:“我这样帮你,你要怎么谢我?”
    单维意冷哼一声:“谢你?谢你什么?谢你让我退学?”说着,他偏偏挣开太子的手。
    太子被他勾得够久的了,已是心痒难耐,伸手把他搂回来。
    单维意的力气比不过太子,被强抱在怀里,挣扎不开。他便又惊又怒地说:“太子还想来硬的吗?”
    太子不惯被人忤逆,只觉得自己对单维意够好的了,没想到单维意越来越拿乔,心下自然不悦。他又想起沈逾的话,只道:“太傅说得倒是对,我太惯着你了,把你的脾气都纵得比天还大了。”
    “太傅?又是太傅!”单维意气哼哼地说,“让我退学也是他的主意吧?我看太子本来也没想让我退学,只是听了太傅的话,才这么做的。是不是?”
    太子一下被问住了:单维意说的是事实,但太子却不便承认,只能沉默。
    趁着太子怔愣的瞬间,单维意用力把太子推开,跳到两米远的地方,抄着手冷道:“我看太子倒是听太傅的话,怎么不跟他过日子算了?”
    太子听到这话哭笑不得:“你在胡说什么?连太傅的醋你也吃!”
    但不得不说,单维意的“吃醋”讨好了太子。
    没有男人不喜欢情人为自己拈酸吃醋耍小脾气的样子。当然,如果吃醋吃到打烂醋缸鸡犬不宁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个尺度也要拿捏好。
    看着单维意吃醋的小傲娇样儿,太子心花怒放,就把刚刚被拿乔所引起的不快给忘了。
    太子只想上前安抚单维意,耳尖却动了动,眼神一阵凌厉,眼刀飞向衣柜:“什么声音?”
    但见嵌入式衣柜柜门紧闭,仿佛一个紧锁的盒子,而里头泄露的声音非常微弱,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听见。
    而太子,并非一般人。
    他察觉到柜子里最细微的响声,立即进入备战状态,仿佛下一刻就能掏出手榴弹把柜子给炸了。
    单维意当然不能让太子把柜子炸了,他眼眸灵光一闪,忙说:“是我准备的礼物。”
    “礼物?”太子好奇问道,“为什么礼物?”
    单维意扬起唇角,说:“太子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看着单维意神秘兮兮的笑容,太子觉得好奇又疑惑,却也没有拒绝,果然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转过了身体。
    看着太子这么配合,单维意流露出怜悯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老老实实的绿毛龟。
    他摇摇头,转身走到衣柜旁,将柜门打开。灯带的光自然地照满衣柜内,沈逾的身影明确地显现出来。
    他斜靠在大衣柜里,已经戴上了单维意送他的“充值送好礼”——一条项圈。
    无独有偶,太傅在抽卡app里抽中的第一张sr也是项圈主题。卡面上戴着项圈的人单维意。
    时移世易,现在项圈戴在了太傅颈脖上。
    而且还是太傅亲手给自己戴上的。
    项圈是拿太傅充值的钱给订做的,作为回馈退游玩家的(骗氪)礼物,这个项圈做工十分精良,采用天然灵犀兽的头层皮,强度理想,柔韧透气,弹性良好。它轻便柔软地栓在帝国太傅颀长白皙的脖子上,耐磨损的边缘镶着银扣,扣子环吊着精美的铃铛。
    一直憋着气息的太傅眼角发红,紧闭着嘴唇,神情古怪,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却又像是在享受着极致的欢愉。
    他睁开眼,看到卑微之身的单维意高高在上地站在自己面前,用看玩物的眼神睨着自己。这样的鄙夷,深深刺痛目无下尘的太傅大人,却又狠狠刺中太傅最隐秘的痒处。他浑身皮肤都要因为单维意的这么一个眼神而颤栗不休。
    太傅错开眼,目光越过单维意的肩膀,落到帝国储君伟岸的背影上。
    这个人,对太傅而言是学生是朋友更是君主。他早就将作为臣下的忠诚投给此人,从此当他的良师也当他的诤臣。
    谁能想到……他会躲在太子爱宠的衣柜里?
    他堂堂一个太傅,被退学生玩弄在指尖,行着背叛君主的杀头蠢事!
    这样的矛盾、悖德,把这场游戏的刺激拉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太傅吃力地忍住呼吸、动作,唯恐一个最细微的动静,都会引起太子的怀疑。
    他竭力控制自己身体的每一块肌肉,使自己维持静止,如同一座雕像。相较于他的僵硬紧张与难以言喻的兴奋,单维意的表情看起来就从容得过分。
    他看起来并不像太傅一样害怕,也并不像太傅一样享受。
    他从容不迫地伸手解开了太傅脖子上的项圈,动作随意得过分,以至于项圈上的铃铛粗乱地叮当作响,引得太子耳朵微动。
    要知道,太傅刚刚躲在衣柜里的时候,为了控制铃铛不动简直使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比军训还累。然而,在太子与单维意提起自己的时候,太傅还是忍不住呼吸乱了一拍,导致铃铛轻轻摇了一下,发出极为细微的响动——也是这个响动,引起了太子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