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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沉沦 第89节

      徐意白不知道从何下手,他和关殊的力气差不多,没有办法直接把关殊从沈杳身上拉开,如果直接动手,他又怕伤着沈杳。
    他亲眼看着关殊张唇,犬牙一寸一寸地咬进沈杳的腺体当中,眼睛却像是警告铃一样睁着,直直地注视着徐意白。
    那是明晃晃地敌意与占有欲,他用最原始的方式像是在警告着徐意白——
    “沈杳是我的,你拿什么和我争。”
    关殊镇定从容地像是奠定了自己胜利的位置,他的目光专注地凝到了沈杳身上,把旁边的徐意白当成了一片空白。
    徐意白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理智的那根弦直接崩断,身上的信息素味道猛然炸开。他直接抄起了手枪,带着破风声,重重地往关殊脑袋上砸。
    这样的偷袭,关殊的反应和敏锐度平时是完全可以躲过的,只是他太自负了,他甚至都没把徐意白放在眼里。
    他抱着沈杳,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和他喊疼的沈杳身上。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只剩下来了闪躲的空间。
    明知离沈杳有很大的距离,关殊却依旧怕徐意白打到沈杳。他没有闪躲,伸手抱住了沈杳,把他牢牢地护在了怀里。
    “砰!”
    沉闷的一声重响,徐意白的重击正好落在了关殊头顶原先的伤口上,他的意识瞬间模糊了一下。
    徐意白也依旧完全失控,他趁着关殊陷入晕眩的时候,手臂爆发出一股发力,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摁倒,同时再次抬起手。
    “砰!”
    “砰!”
    徐意白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他不管不顾所有的一切,机械性重复地抬起手臂,然后用力地一下一下把坚硬的手枪往关殊伤口同一个位置砸去,胸腔也强烈地鼓动起伏着。
    有鲜血溅到沈杳的脸上,温热的温度和腥甜的味道。沈杳的眼泪早就停住,唯独眼尾和鼻尖还是一片通红。
    他用舌头舔去了唇上的血液,然后手指握拳,用大拇指擦拭去了脸颊上的伤口。
    “徐意白。”
    沈杳轻声阻止掉了徐意白的动作,他从地上捡起了徐意白的外套穿上,朝他张开了怀抱:
    “带我走吧。”
    徐意白终于缓缓地停下了手,关殊的鼻尖还有呼吸,他伸手把关殊从床上推落。
    沈杳身上深深浅浅,全是别的alpha留下的痕迹,他也闻到了沈杳身上缠绕着的信息素味道。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沈杳不知道被关殊终生标记了几次。
    从内到外,完全地被占有。
    徐意白眼眶周围的红还未褪去,爆发极限之后,他的手指颤抖着。他依旧陷在刚才视觉的刺激当中,关殊说过的话也不停地在他耳边回放。
    “沈杳是心甘情愿地被我终生标记的。”
    “我的omega。”
    “……”
    无论是他还是关殊,或许在沈杳的心里,都是可以被随意抛弃的存在。
    他们又有点不一样,他连沈杳逃跑这件事情都要从关殊口中得知。他在沈杳心里,是连关殊都比不上的存在。
    过去那个情况,沈杳不让关殊终生标记,关殊敢终生标记他吗?
    徐意白的眼神一点点变化,在沈杳敏锐察觉到的那一刻,他拔腿就要跑,却忘记了身后已经和他融为一体的锁链。
    刚跑出没多少距离,就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徐意白凝视着那根链条,那是关殊的东西,他伸出手把脚链解掉,动作难掩的粗暴。
    “别害怕,我对那些道具没兴趣。”徐意白温声地安抚着沈杳,却伸手猛地一下把沈杳拽到了身下,手指抚遍沈杳身上的吻 痕,“我只是必须覆盖掉别的alpha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的声音温和,身上浓烈的信息素味道却在告诉沈杳一件事实。
    徐意白被刺激到直接进入了易感期。
    关殊躺在地板上,鲜血从额头和头顶不断地滴落到脖颈处,他的意识终于从黑暗中慢慢地回来。
    他身边的床发出吱呀声响,omega忍不住要发出的声音,却被人用手牢牢地捂住,最后只留下了暧昧的声响。
    关殊的呼吸越来越重,每一下都带着炙热的温度,他伸手捂住了自己强烈的心跳声。
    香根草味道和空气中的风铃花碰撞着。
    易感期当中的alpha完全屏蔽了自己脑袋上的伤口,他只偏执于一件事情——
    关殊要去找自己的omega。他知道自己的omega在哪里。
    在离他身旁不到一米的床上,在别的alpha身下。
    第86章 “又骗我?!”
    徐意白还维持着开始的姿势,面对面地紧抱着沈杳。哪怕关殊已经没有意识,他依旧不愿意让沈杳发出一点声音,手掌始终捂着他的唇。
    他看着沈杳泛红的脸颊,喉结滚动了下:“张嘴。”
    失神的omega难得配合听话,他下意识地乖乖张开了嘴,还伸出了舌头,好像徐意白怎么亲他都可以一样。
    徐意白低头吻了下,交换起一个缠绵的吻,把所有声响都变成了黏腻的口水声。
    徐意白闻着沈杳身上的味道,被背叛的愤怒感油然而生,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他的手臂越勒越紧,空气当中的声响也变得急促而重了些。omega的身体越蹦越紧,他的双膝早就要跪不住,完全靠身后的徐意白替他撑着力。
    沈杳像是在溪流上飘荡的小船,徐意白是他唯一能依靠的存在,也是决定他飘去哪个方向的主人。
    “沈杳,怎么把自己弄得那么脏?”
    徐意白的吻从沈杳的脖颈处顺着滑落,在每一次张嘴咬下去的时候,像他说的那样,吮吸或者又咬地覆盖掉关殊留在沈杳身上的印记。
    他的手放在沈杳的屁股上,像是怕他掉下去所以像是抱小孩一样护着他。
    可是事实上,徐意白的五指用力地试图覆盖掉上面的指引,附带的力气是罕见的粗暴,捏成了不同的形状。
    那块被关殊打得红肿的皮肤,碰一下沈杳的身体就紧绷一下。
    吻也越来越让沈杳窒息,他不住地往后躲着,却被徐意白扣着后脑抓了回来。
    接吻的“啧啧”声响越来越清晰,关殊眼底的血丝越来越多,他只能听着耳边的声音,身体却像是灌了千斤铅,一点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的……omega……
    关殊听到了沈杳嘴里的哭腔,强烈跳动的心跳声盖过了疼痛,他的脑海内只剩下了执念。
    他趴在地上,五指用力地弓起,在地板上抓出长长的十道深痕,肩背像是拔地而起的山一样缓慢地耸起。
    鲜血从他的眼前流淌而下,大脑的晕眩感带来强烈的呕吐感。关殊的身形晃荡了下,咬住牙忍下剧痛,终于从地上直起半个身子。
    他终于能看清床上的画面。
    他看到了沈杳无力抖动的大腿,他看到了不停摆动着的床单。
    他看到徐意白把沈杳抱了起来,从身后抱住了沈杳,视线紧紧地凝固在了他的腺体上。
    关殊头顶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着血,他不甚在意地伸手抹了把脸,像是一个活生生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沈杳的身前出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地笼罩过来,像是要把他吞噬。
    他整个人都往后躲着,却被关殊掐住了手臂,一下子拉进了怀里。
    关殊的手在徐意白之上,紧紧地抱着沈杳的腰,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提起来一样。关殊焦急躁郁地只想把omega从这里带走,但他无法做到。
    关殊直接伸手抱住了沈杳,背后其他alpha的信息素存在感太强。他在当着他的面操他的omega,他要把沈杳抢过来。
    同样在易感期的徐意白手上的枪已经被甩落,他的占有欲如潮水般冒了出来,他本能地一拳砸在了关殊的脸上。
    关殊却是只叼住猎物就不肯松口的疯狗,他不知疼,身上温热的血液滴落在沈杳身上,执着地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不要……我会死!”
    沈杳从不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但他现在却后悔了,他不会后悔自己做出逃跑的决定,他反省的是他应该把
    易感期的alpha听不懂他说的话,也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些什么。关殊低头亲着沈杳的睫毛,动作却是一刻不停。
    两个alpha还是相互敌视,但没人有办法,最后却像是变成了场争斗。
    他们的表情都不怎么好受。
    沈杳的脸色因为疼痛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早就被两个alpha弄得强制发 情,终于不受控制地爆发出一声哭腔。
    他被强行禁锢在两个滚烫的怀抱当中,前倾身体撞到的是关殊的肩颈处,不受控制往后仰头磕到的是徐意白的下巴。
    沈杳连呼吸的空隙都没有,四面八方都是alpha不同的味道,还有他们两个在耳边此起彼伏的沉重呼吸。
    他分不清揽在他腰上的手上属于谁,也分不清触摸在他胸口的手属于谁。他也分不清每一次让他濒死的刺激与窒息感是谁带给他的。
    沈杳对情事的追求本来就不大,从前天到现在,他身上已经没有了块完好的皮肤。
    像是被驯化一下,他现在被alpha碰一下就发抖。
    最开始只是疼痛,但逐渐的,连脊椎都像是在打颤栗。昏暗的光线之下,沈杳的精神终于彻底崩溃,肩膀和胸腔都不停地颤抖着。
    如果说以前只是濒死,那今天更像是真正的死去,然后又被狠狠地掐紧脖子,强行地把他从昏沉的意识当中拽醒,再从几千米的高空落下。
    大概是察觉到怀中的omega在哭,关殊低下头吻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同时,他光裸圆滑的肩膀也被徐意白安抚地亲着。
    徐意白的手指摸过沈杳的脸颊,情绪失控的alpha问出来了他平时不会问的问题:
    “谁操得你厉害?”
    两个alpha的呼吸都一起变得沉重,可沈杳哪听得清他在问些什么,他的眼睫滚落下了串泪珠,表情是一片空白的茫然。
    徐意白的眉毛微微皱起,明显是因为沈杳的迟疑而不悦的神情,他瞬间就让沈杳的手无力地抓在关殊的手臂上,嗓音都干哑得有点破音:
    “……你!你!”
    徐意白是缓和了下来,但沈杳给出的答案却让关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他微眯起眼睛,同样不示弱地问道:“再说一遍?”
    沈杳身上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两个alpha却一前一后地紧抱着他,周身都是炽热的温度,他连脱力倒到床上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关殊突如其来的威胁,沈杳的眼前一片金星,他只知道动唇,讨好alpha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你……”
    天平没办法做到真正的平衡,沈杳吃完苦头,好不容易刚端平一碗水,另外一碗水就猛地泼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