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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刚进入组织开始,加茂怜就在想,反正这家伙也蹦跶不了几年。
    而且说到底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手底下经过的脏活也不少,不然也不会在盘星教窝这么多年不挪坑还混了个干部的资格……
    在面对夏油杰的集会邀请时,青年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不去,有事”,就继续目不斜视望着电视屏幕,他怀里抱着一只棕褐色的虫子咒灵当做抱枕,手指灵活地摇晃手柄摇杆。
    屏幕上是很早之前的老游戏,画质都有些不匹配现在的电视机尺寸了,游戏机和碟也是怜从古董市场淘来的。
    他正在砍BOSS,还差一刀血,正在关键时刻电视却忽然黑屏,游戏主机发出呜呜呜的嗡鸣,又被烧烂了。
    加茂怜遗憾地叹了口气,将手柄扔到一旁,抬起头看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夏油学弟。
    “咦,你还没走吗?”青年明知道对方不爽,故意很欠揍地问。
    “你怎么每周六都有事?”夏油杰幽幽地开口,九年以来,这家伙一到周六下午就消失不见,除非他主动出现,否则谁也找不到,“你每次都去哪儿了?”
    “你真想知道?”
    看着金发青年眯着眼笑的样子,夏油杰立马打消了好奇心,加茂怜的嘴比他更快,挑着眉毛勾起唇角,“想知道我也不告诉你,气不气。”
    “……”气炸了。
    “算了。”夏油杰努力心平气和,“星期四总有空吧,有个麻烦的委托正缺人,干部们都忙着准备集会没时间,既然你无所事事正好。”
    加茂怜耍赖般拉长了声,“可不可以不去啊,学弟,后天是我这一周最忙的时候诶。”
    夏油杰皱眉,“忙什么?”
    加茂怜:“忙着在地毯上滚来滚去打游戏。”
    夏油杰:“你去死吧。”
    加茂怜:“我去死就可以不用做任务吗——”
    “有情报。”黑发青年飞快开口,“情报”二字一出,瞬间让加茂怜闭上了嘴,“有个会降灵术的诅咒师能够召唤地下的亡灵。”
    他说到一半就停了,得意地盯着加茂怜。
    “继续说啊。”加茂怜催促,“别逼我揍你。”
    “任务?”夏油杰抱胸挑眉。
    “接。”加茂怜冷眼看他,“快说。”
    “是个绰号叫做尾神婆婆的诅咒师,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非常活跃,到后面就销声匿迹了。直到上个月,我外出去秋田,偶然耳闻某个村庄有咒术师尸体消失的消息,其中细节和尾神婆婆的降灵术式很像,于是稍微去拜访了一下。”
    黑发青年冲怜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微笑,“她只要拥有死者的尸体获取情报,就能将地狱的灵魂召唤到自己或者他人的身上。”
    “那家伙在哪儿?”加茂怜开口,嗓音有点儿紧,虫子咒灵嘤地叫了一声,他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差点将咒灵掐死。
    他缓缓放开手,把咒灵收回了组纽之中,这才抬头用那双冷色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夏油杰。
    “想知道就用任务成果来交换地址。”夏油杰笑了笑,眼里却没有丁点儿愉快的意思,“加茂前辈,我可真怕这次你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跑掉了啊。”
    加茂怜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夏油杰敛下眸里的神色,“别坏了我的好事,前辈。”
    话音落下,两人沉默了好久,夏油杰看着加茂怜得知情报后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颓废样,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晚上家庭聚餐,是你喜欢的牛肉寿喜锅,要来吗?”
    金发青年用无波的眼神瞥了夏油杰一眼,然后转过脑袋把自己蒙在抱枕下,闷闷地说,“不去。”
    夏油杰垂着头轻轻踢了踢他,“去了给你地址。”
    “好。”加茂怜一下从地毯上蹿起来,脸上毫无失落的神色,还生怕夏油杰反悔,连珠炮般突突突地说,“一言为定结成「束缚」违者晚上抱着猴子睡觉。”
    夏油杰:……?
    妈的,被演了。
    再信这家伙他就是猴子。
    ·
    家庭聚餐后第二天,加茂怜再次消失,夏油杰不需要问就知道这家伙必定是跟着他给的地址去找尾神婆婆了,他原以为这家伙至少得一个星期后才回得来,没想到翌日一早就看见加茂怜五花大绑捆着一个老太婆狂敲夏油杰的门。
    盘星教教主被迫早起上班,问这家伙究竟在发什么疯。
    加茂怜指着脚边的诅咒师,“教主,给个仓库做实验室。”
    青年只有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叫他“教主”,不过每次听都有些阴阳怪气的味道。
    “动作这么快?”夏油杰显然有些吃惊,看着满脸求饶表情的尾神婆婆,皱了皱眉,“你把她揍了一顿?”
    “怎么,你想骂我不尊老爱幼吗?”加茂怜一晚上没睡觉熬夜开车赶回来,心情有些暴躁,“从我到秋田开始这老太婆就在暗中监视想把我杀掉,要不是留着有用,我早就把她就地埋了给花草施肥。”
    夏油杰:“哦,那确实是她自作自受。”
    尾神婆婆露出惊恐的神情,做了几十年的诅咒师,她还是第一次遇见比自己还硬茬的,瞬间偃旗息鼓,心想接下来还是好好干活算了,好歹能留一条命。
    ……
    加茂怜以为尾神很快就能将禅院甚尔复活,但这家伙看了一眼禅院甚尔的尸体,嘴里叽里呱啦念了一段莫名其妙的咒语,对加茂怜说:“不行,我的术式是通过解剖尸体,一层一层剥离对方肉.体的情报和灵魂的情报,他是天与咒缚又死了这么久,我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棘手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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