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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来也觉得很可疑,那你为什么和苏珊娜有联系呢?”
齐冶立刻望向宋梦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眼神满是窥伺和试探的意味:“你很在意?”
宋梦圆立刻明白了齐冶的脑回路,她觉得自己可能在吃醋,立刻摆出面无表情的姿态:“我只是觉得你有问题,和她一直保持联系,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找你。”
齐冶露出了“一定在吃醋”的兴奋神情,努力绷住想笑的脸,解释道:“我们公司是靠技术起家的,当然要一直保持和科研界的联系,苏珊娜是我其中一个人脉渠道。你可能不知道,她的父母都是物理界的著名学者,和我的父母是好朋友,算是我在物理学界的领路人。”
宋梦圆更加疑惑了:“你为什么会不记得苏珊娜的事呢?”
她没指明时间段,齐冶却能领会到她的意思,“你应该问小一,她为什么不记得。”
咳,又绕回来了,宋梦圆只好闷闷不乐地托着腮,低头继续工作了。
当天晚上,宋梦圆和齐冶并肩坐在床上,和往常一样睡前聊天,说起了苏珊娜的事。
“之前我问过你,六岁到十二岁的时候,苏珊娜可能和你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你当时表现得不认识这个人似的,怎么回事?”
齐冶眼神虚无地望着天花板:“咱能不谈这个吗?”
“要是你能痛快回答问题,这个话题就能翻篇了,不然我以后还要问第三回 第四回……”
齐冶只好拧眉苦思,慢吞吞地说:“我是在欧洲出生的,当时我的父母和苏珊娜的父母是同事关系,所以我和苏珊娜是从小认识的。”
宋梦圆看她的眼神就怪了起来:“你一到十二岁居然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齐冶委屈地回看宋梦圆:“我父母又不是和他们一直当同事,再加上我小学念书跳级,直接从小三跳到大学,再后来读博,怎么可能一直和苏珊娜在一起。”
宋梦圆忽视了齐冶为自己清白辩解的说词,分析出了一条信息:齐冶在幼儿园时期应是和苏珊娜相处过的,小学期间就不确定了。
她又问:“你在念幼儿园到小学的期间,父母有换过教书的学校吗?”
“换过。”
“哪一年?”
齐冶皱眉想了一想:“好像是在我念小学之前就换了一家。”
宋梦圆轻轻“哦”了一声,这就说得通了,苏珊娜果然自始至终没有察觉到齐冶的异常。
苏珊娜只见过六岁前的齐冶和成年后的齐冶。很多人对小时候的记忆是很模糊的,苏珊娜也不会例外,那她对齐冶小时候的印象必然要大打折扣的。因此她见到成年后的齐冶,自然也不会产生什么意外的想法,自然就接受了性格已经定形的齐冶。
就结果而言,齐冶身边从没有人一直陪伴她,从头到尾看着她长大,因而知道齐冶精神有问题的人几近于无。齐冶能只靠自己,就发现自己患上了精神病,并主动求医治疗,已算是非常厉害的了。
宋梦圆忽然感到心酸,伸手搂住齐冶,和她头抵着头,“我以后再不问苏珊娜的事了。”
齐冶说话带上了鼻音:“我和她真的什么关系也不是,最多是儿时玩伴。”
宋梦圆笑了:“我知道。”
齐冶沉默片刻,忽道:“你打听她的事,是为了治我的病吧。”
“嗯。”
“我的病要是治好了,你就会离开我是不是?”
这把宋梦圆打了个措手不及,她哀怨地想,抑郁症患者就是这点不好,突然就会掉入负面情绪里。
“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
“你岔开话题是心虚的表现,被我说中了吧。”
“别胡说八道,你是不是想一辈子病都治不好。”
齐冶瞥了一眼宋梦圆,眼神写满了“正有此意”。宋梦圆气得去捏她的双颊,她只呜呜出声,乖乖地任人□□。
宋梦圆玩够了,这才松开手,在齐冶的脸上左右各亲了一亲,“好啦,该睡觉了。”
齐冶便和过去几天一样搂着宋梦圆,满腹心事,哪有睡觉的念头。忽然,她听到宋梦圆的呢喃:“我有在想以后不再离开你。”
她先是一惊,再是一喜,继而一忧。
宋梦圆并没把话说死,她还在犹豫。她在犹豫什么呢?
“唉,别想了,赶紧睡吧。”
齐冶很想现在就叫起宋梦圆,追问到底,却又不敢。惨痛的经验已把她教训得足够,时机不到,怎么问也没用的。她只能闷闷地从鼻孔里喷一两声,又偷偷地含住宋梦圆额前的发丝,咬几口泄愤。
第二天,两人又如常起来,继续工作。
之前宋梦圆替齐冶推掉了所有出差,把活分配给其他高管,其中就包括杨暄。杨暄今天回来,宋梦圆过去和她交换情报,谈起前台的事,不无疑惑地问:“我们公司是经常跟外国人打交道,但也不至于夸张到非用重本毕业生不可吧?”
杨暄笑道:“没办法啊,打从董事长把公司搬回国内后,公司一直缺人,每年都会到学校内部招新,然后学校不是有那个就业指标吗?他们就跟我们谈条件,我们要能招收一定数量的学生,每年就能优先第一批次招新,不然其他老牌的大公司先把最顶尖的苗子薅走,我们就只能捡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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