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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拉拉没想过拍个短短十分鐘的vlog会如此劳师动眾,商场调来一批保全在店外头里三圈外三圈阻隔粉丝,但是嘰嘰喳喳的吵闹声伴随闪光灯还是让她频频分心,蒋成城不时挑眉给她眼神提示,她才堪堪能回答得出所以然。
    不得不说这场面太煎熬了。
    外面一群网上闻风而至的蒋成城女友粉窃窃私语他今天不是穿了件自家品牌的白色大学t,怎么一转身就不见了,她们还特地穿来了想撞衫,结果情侣衣没撞着,倒跟她变成姐妹团服。
    粉丝们的不满都落在戴拉拉耳里,而当事人仿若未闻,拿着商品对镜头侃侃而谈,彷彿他就是品牌的主理人,彷彿每一件商品都是他彻夜呕心沥血的作品,看影片的人如果没趁早下单错过一次后悔一生。
    蒋成城如此认真的介绍让镜头外的店长听得满心热血,可一起入镜的戴拉拉却始终没在状况内,一双眼直勾勾盯着蒋成城坦克背心上的银鍊,脑子里浮想联翩。
    大多数的艺人在出席公开场合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品牌合作商品,可偶尔也是会有私人物品,戴拉拉盯着那只耳返造型的项鍊,不禁怀疑为什么吊饰只有一个,另一个耳返难道就在赵暖那?如果是,为什么他还带出来?是不是还旧情难忘?
    分心的结果就是她把后面所有该介绍的东西都忘了,蒋成城静静看她结巴三秒,眼神无奈的喊了“卡”。
    “抱歉了大家,我忘了接下来的问题了,我再去对一下,请稍等我五分鐘。”道歉完后随即转身低头对她小声说了句,“你跟我来一下。”
    戴拉拉心不甘情不愿被他带到更衣室内,蒋成城二话不说直接将她逼到墙角,满是头疼问:“被我发现打工需要这么紧张嘛?话都不能好好说了。”
    “我不是我没有。”戴拉拉下意识狡辩,眼睛还是盯着在他胸口乱晃的项鍊,一时竟脑抽问出口,“你这个项鍊是赞助还是私人物品?”
    蒋成城低头看,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你问这干嘛?”
    “我无聊啊。”
    戴拉拉从小就有个老毛病,对一件事起疑惑就非得要追根究底,好处是这性格让她在学习上成绩优异,坏处是容易让旁人觉得她找麻烦。
    但此刻蒋成城只有满心疑惑,他低头看着胸口的项鍊,毫不犹豫把它摘下来塞进她手里,“是私物,你想要就送你,别盯着一条项鍊跟狗盯着香肠一样,太可怕了。”
    握着犹有馀温的项鍊,戴拉拉忍不住问,“为什么上头的吊饰只有一个,另一个呢?”
    蒋成城皱眉,“在日本买来时就只有一个,你有什么禁忌吗?”
    “没有没有。”握紧项鍊的戴拉拉瞬间就笑了起来,把项鍊塞进口袋里,推了他一把,“没事了,赶紧上工!”
    这起起伏伏的情绪搞得蒋成城也神经紧绷,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戴拉拉恢復正常水准,麻利的介绍完新品,转身后朝他暗暗伸手,“信用卡。”
    看着萤幕上破万的数字,蒋成城却眨也不眨眼,只是口气有些无奈,“戴小姐,你今天是不是那个来啊,一下高兴一下不高兴,我晚上还能不能上课。”
    “能,当然能,再多加半小时回馈以感谢你今天贡献如此高的营业额。”戴拉拉手速极快完成结帐,顺手输入自己的会员卡号把点数转到自己卡上,接着贼头贼脑看了一眼外头群聚的粉丝,眼睛转回笔电萤幕后又小声说,“待会结帐完我把衣服还你,你记着穿到外头走一圈再上车,我想把这件蒋成城同款大学t的库存清一清,拜託了。”
    蒋成城无奈极了,也知道这心心念念都是业绩的女人看来是没心情再跟他多说上几句话,他只好依约换回衣服,本来还有微词,可在发现衣服沾上她的香水味时心情突然大好,甚至好的让小叭下楼买星巴克请跟在后头跟贪食蛇似地粉丝们喝,再跟一些熟脸的后援会粉丝又间聊几句才上车回工作室。
    那一天的业绩果然不出戴拉拉所料以爆棚的金额藐视同楼层群雄,店长特别高兴请了大伙儿春水堂珍奶,戴拉拉因为怕胖把奶茶打包带到瑜伽教室去,一开门就看到蒋成城穿着下午那件大学t躺在她专用的瑜伽垫上睡着了。
    戴拉拉早已经卸妆换掉白日的衣服,赤裸着双足躡手躡脚走过去怕将他吵醒。
    蒋成城睡得很沉,白天张扬的蓝色发丝此刻全软软的塌在他饱满的额头上。
    她能听见他缓缓吐息的声音,转个圈看他,心底不得不讚叹老天给他一张能在演艺圈风生水起的脸蛋外还有一副好身骨,每每站上舞台跳舞不用多少科技包装就能晃动人心。
    戴拉拉看了好一会儿,渐渐发现眼前的男人睡着了跟隻狗很像,醒时摇着尾巴要摸摸,睡时像是断了电的幼犬自带安逸,好像天地倾塌都能自行安度,他安静得让人想去吵醒,让人忍不住想揉一把,甚至抱在怀里蹭一蹭都好。
    可想归想,她要是行动就是犯罪。
    叹口气,戴拉拉悄悄把瑜伽毯给拉过来盖在他身上,谁知道手才搭在他肩上就被人给一把拉住。
    戴拉拉吓了好大一跳,正要骂人,低头看才发现人家将本没醒,估计是把她当枕头抱了吧。
    蒋成城睡得很沉,也不知道梦见什么,嘴角噙着淡笑又翻了个身将她整条手臂揽进了怀里,连带着也将她带到他身上。
    如果过分的曖昧姿势让戴拉拉无言了,这简直是小狗抱着玩具睡着的姿态,只差没嚶嚶嚶几声酣眠。
    她动了动,发现动不了,只能就这样僵持着,任着两人的鼻息近得人心惊胆颤,近得人心跳失速而不知所措。
    不是没跟男人近身接触过,但那些都是在舞台上的时候,因为是工作状态,跟男舞者无论是牵手拥抱或是贴后背相拥都不会激发出她情感的水花,因为她清楚这只是戏,爱情只留在舞台上,幕落就结束。
    所以她不曾小鹿乱撞过,哪怕是鼻尖磨蹭四眼相对,可现在不同,不过是被当抱枕抱着一隻手臂她整个人就乱了,磨磨蹭蹭的想办法抽离,怕他醒来以为她要非礼他。
    只是手才抽离一公分,她就发现周遭空气变了,那双该是紧闭的双眼竟然睁了开,戴着一丝疑惑与许多不满看着她。
    “你干嘛呢??”
    白日里俊逸温情的眉目此时带着些许疑惑,在他渴睡的嗓音中戴拉拉解读出他还没搞清状况,她逮着机会要先教训教训他掩饰尷尬,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倒是先响了。
    看到是戴荃的头像,她赶紧站起身,没想到一接起电话就听到戴荃沮丧的声音传来,“姐,我离家出走了。”
    “你什么?”戴拉拉不敢置信,又问了一次,“你干什么了?”
    戴荃委屈巴巴的,在电话里那头倔着声音说,“妈让我跟小敏分手,说不分就滚出去,我就滚了。”
    好傢伙,一天到晚在她面前姊姊长姊姊短的小屁孩竟然这么有骨气了。
    此时手上传来一阵温热,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握在男人手里,她微微瞇起眼,把手抽回来,再以面颊夹住手机,坐回地上开始穿袜穿鞋准备离开。
    电话里戴荃还在那边哭诉自己跟家里闹翻的前因后果,戴拉拉就听到后面有个可怜兮兮的声音问:“去哪里啊戴老师,带我一个吧。”
    戴拉拉压住手机,没好气回,“我去处理家务事带你做什么,你乖乖在这喝珍奶吧,乖。”
    这声乖彻底激出了蒋成城的脾气,他是什么人,堂堂六尺男儿,就算小她六个月也是正港男人,被这样看低看扁还是头一次,所以不管
    戴拉拉现在怎么想,他也起身穿袜穿鞋,趁机把她的机车钥匙一抽直接往裤兜里塞,示威地回视她的怒目,“来抢啊。”
    戴拉拉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在这种时候玩这么幼稚的把戏,怒着声音讨,“还给我,我现在急着去找我弟,没在跟你开玩笑。”
    蒋成城一听,也不及思考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马上提议,“现在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路上晃不怕危险,我开车戴你去。”
    当下戴拉拉气得毛都竖起了,可转马上又想到戴荃这小子是带着女友在路上间晃,想了想把心一横,“也行,反正他们两个我一次也载不了,确实需要个司机,但你也不好随便拋头露面,把帽子口罩眼镜都戴上吧,我就说你是uber司机,路上不准说话啊。”
    把他当司机?
    黝黑的眸子一开始还带着不满,可不一会儿就笑了。
    也行,当什么都行,能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