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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重生] 第1节

      文名:妒烈成性[重生]
    作者:刑上香
    文案:
    小侯爷卫瓒活了二十年,最看不清的人就是他的死敌沈鸢。
    他风光无限时,沈鸢嫉他、妒他、仇恨他。
    待他跌落谷底一无所有,沈鸢却倾尽一切救了他。
    他嘲笑沈鸢何必如此。
    “沈鸢善妒,有些人只能我来轻侮。”
    沈鸢这样说着,连半条命都铺给了他的复仇路。
    一朝重生,他又回到了少年时代。
    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小侯爷,沈鸢还是那个孤苦伶仃又满怀嫉妒的病秧子。
    他便带着前世的记忆、换了一副嘴脸,忍不住追在沈鸢屁股后头调笑,一口一个“沈哥哥”喊得热络。
    “小侯爷是在耍我么?”
    少年沈鸢握紧了手中的书卷,望着他目光明灭,终是咬牙开口,“你明知我心窄善妒。”
    “知道啊。”
    他在沈鸢耳侧啄了一口,却又懒洋洋地笑说:“不过妒别人不行。”
    “只准妒我。”
    【恣意傲气小侯爷攻(卫瓒)x心窄善妒病美人受(沈鸢)】
    阅前提示:
    1.攻视角多,攻宠受
    2.攻受人设不完美,^_^作者个人xp
    3.架空背景,谢绝考据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卫瓒、沈鸢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正文完结】只准妒我
    立意:坦然面对负面情绪
    vip强推奖章
    小侯爷卫瓒生来众星捧月,骄傲尊贵,却在阴谋与动荡中失去一切,唯一与他相依为命的,是曾经对他妒恨万分的病秧子沈鸢。一梦重生,卫瓒决意守住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只是这一次,他却对沈鸢生出了截然不同的情愫。
    本文行文流畅,主线故事温馨甜蜜。前世今生两人在不同处境之下的性情转变,使得人物设计更为立体,将由妒生爱、爱恨交织的情绪展现得极具张力。天之骄子卫瓒历经磨难后的俯首包容,与沈鸢直面嫉妒的不甘挣扎,都令这份情感变得珍贵而独特,十分值得一读。
    第1章
    窗外日头晒得人懒洋洋。
    卫瓒卧在榻上,对着日头读一封书信。
    信是嘉佑十四年的,距离那帝位易主、卫家倾覆、万马齐喑的一天还有三年。
    而三年后,会将他从牢狱中捞出来的人,是他眼下最嫌弃的人。
    病秧子沈鸢。
    沈鸢比他大两岁,体弱多病,身世飘零,寄住在他家中。虽说生得一副好样貌,却是处处嫉妒他,与他作对。
    年少嫉妒他身手矫健少年意气、身边追随者无数,不知烦忧。
    又嫉妒他生来高贵,有父母荫庇,不知疾苦。
    年纪再大些,嫉妒他报国立功,年少风光,眉宇间恣意风流。
    其实他也曾一时兴起,同他接触过,只是那时见沈鸢裹着白裘,在湖畔轻声读那聱牙诘曲的词句。
    沈鸢声音很不错,以至于他分明对那那些字句无甚兴趣,还是随口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问罢,便后悔了。
    只见那病秧子眼神儿在他身上轻轻一掠,口吻发凉,说:“小侯爷连这都听不懂么?我看盛名之下,也不过如此。”
    他从不屑看人眼色,反唇相讥:“你倒是什么都懂,这样有本事,怎么就好意思赖在我们家了呢?”
    那时沈鸢脸色很难堪。
    瞪他的眼睛通红,最后却抿着嘴唇低下头,耳根也臊得通红。
    他大获全胜,扬长而去。
    自此便结下了梁子。
    年龄一岁一岁地长,提起靖安侯府,永远只有他卫瓒的名姓。
    他很清楚沈鸢有多恨他,他嫉他嫉得面目狰狞,恨不得他碎尸万段、死无葬身之地。
    可他失去一切,连兄弟家族都在落井下石的时候。
    背他出诏狱的人是沈鸢。
    给他熬药、免他死罪的是沈鸢。
    险些一命换一命的也是沈鸢。
    那时他双腿已经不能行走,形同废人,沈鸢却是年少登科、意气风发的状元郎。
    他竟头一次凭生恨妒。
    他那时砸了一碗又一碗的汤药:“沈鸢,那你救一个废人是为了什么?为了看我笑话吗?”
    “还是为了看我跟你当初一样难堪?”
    他盯着沈鸢未曾受刑的笔直脊背,光鲜亮丽的绣袍,又去瞧他艳桃秾李的眉眼,瞧他握笔的手时,他的目光凝固了许久。
    不到苦处不知恶。
    他如今已恶到了骨子里,甚至看不惯沈鸢一只能提笔写字画画的手。
    沈鸢待他也不曾有半分对待病人的柔情,只冷笑:“是,风水总有轮流转,你卫瓒也有今日。”
    “见你形貌卑劣、妒恨狭隘,我比做了宰相还要畅快。”
    话似长枪短刃,把彼此都戳得烂西瓜似的,红肉白瓤淌了一地。
    他让另一个烂西瓜滚出去。
    可沈鸢真的滚出去了,他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又自己碎得更彻底。
    那时他不知,沈鸢也受了他家里的牵连。
    旧日里那些父族的叔伯兄弟避之不及,纷纷落井下石。
    却有一个毫无血缘的沈鸢,本是蟾宫折桂的状元郎,一朝前程尽毁,散尽家财、逢迎转圜,没换自己的仕途坦荡,只换了他的一条命来。
    再后来,竭尽心力出谋划策,一步一步指点他拿回军权,甚至撑着半死不活的身体随他上过战场。
    熬着命助他复仇,一日比一日虚弱。
    他问他为何帮他。
    只得了沈鸢的冷冷一眼,说:“死瘸子,管好你自己。”
    他那时过得很苦,却不知怎的,就为了这一句笑了。
    他侧头去瞧沈鸢苍白疲惫的面孔,不复年少昳丽,只有那股子硬气,始终撑着他孱弱的病体,撑得整个人都凛然嶙峋。
    他瞧了他半晌,终是笑道:“病秧子,我有些后悔与你斗了。”
    若早知有今日,不该将那些青春年少的时光,都虚掷在无关紧要的意气上。
    谁能想到,还真能再来一次,早知晓后头那些事。
    窗外日头有些刺眼,还有些喧闹的动静,似是有谁顶着这太阳闯进来了,正搁外头大呼小叫“瓒二哥!”“二哥如何了?”
    他指尖儿弹了弹手头的信纸,皱着眉问:“谁在外头?”
    一旁侍从随风道:“是三爷、四爷,来看您了。”
    他问:“他们来做什么?”
    卫瓒是侯府独子,从卫家排行第二,论到卫三卫四,皆是他大伯那边的人。
    他记不得有什么事儿要找这么两个人来。
    随风想了想,说:“许是听说您又跟沈公子闹脾气,赶着过来替您排解的。”
    听这话便明白了。
    他这两个叔伯兄弟,的确喜欢干这事儿。
    打着排解的名号,过来就是先骂一通沈鸢忘恩负义,枉教侯府收留。
    然后再装一装可怜,从这房里顺走点儿东西。
    小到茶叶笔墨、大到摆件古玩,卫瓒屋里的东西都是顶好的,本人又随了靖安侯,是个不拘俗物的脾性。
    除了顶喜欢的几样,余下都不放在心上,由着这些兄弟讨了去。
    下头的侍从心里头明镜似的,只是低眉搭眼说:“顺便听说您这儿又得了宫里的赏,特意来瞧一瞧新鲜。”
    他“哦”了一声,说:“打出去。”
    随风没听清似的,愣了一愣:“您说什么?”
    窗外日头毒辣,将飞舞的微尘都照得无所遁形,尚且年少的小侯爷高床软卧,原本凌厉的眉眼透出一丝恶意来。
    “我说,吵着我睡觉了,统统都给我打出去。”
    上辈子落井下石的事儿他还记得呢。什么兄友弟恭,什么家族荣辱,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