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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把能使的法子都使了个遍,拿了几千万给剧组贴补之外,还联系了裴家那几个老的走关系给剧组施压。
手段虽下作,但是正常走合同流程截去的资源,违约金该给的也给了,法律层面云和娱乐没办法追责,不过真要把角色拿回来,也并不算太复杂。
资本间再互相打把擂台而已。
沈秘书已经把电脑打开,在表格里找联系方式了,“要将角色重新拿回来给江璨演吗?”
裴与墨摇头,“江家股票现在收到多少了?”
沈秘书:“江家股票…”
骤然沉默下来,他只能听到了自己微微吸气的声音,“裴总,您是要现在就…?”
这是要直接把擂台干翻?
按照沈秘书对裴与墨的了解,那步步为营的,分明有把江家吞并的架势,如今明明没到时候…
察觉到秘书惊异的视线,裴与墨意味不明地抬了抬下颌,“怎么?”
沈秘书连忙摇头,重新找到文档打开,严谨道:“所有能找得到的散股都在我们这里了,加上几个股东那里购买的部分,各账户下公司股份统共百分之十八。”
裴与墨平静道,“全部抛售掉。”
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大多是江家三个子公司的,少部分是江氏本身集团的,不过怎么算,都比江家那三个兄弟握手里的都要多,抛出去市场值很快就见低。
不止于此,裴与墨继续道:“让公关部门再把江家内部闹分家的事情隐蔽地宣传一下。”
说着,苍白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一连串响,他连着输入好几道密码,然后将一个标有“江氏税收财务表”的文件夹发给沈秘书,“跟这个的举报结果一起发出去。”
除了江老爷子仍把权的主公司,江家三个兄弟下面账务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而偷税漏税一揭开底,就不是几个子公司破产就能收得住的了。
翻手覆手间,一个盘根错节几十年的家族未来几乎就可以预见。
沈秘书默默地感慨江家人实在没眼色,又想到什么般,“裴总,江成天他们三个还没有放弃找江璨,他们的人前段时间在B大等,这个礼拜已经摸到云和楼下了。”
闻言,裴与墨指尖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
江璨明年六月才毕业,但是按照校历安排已经结课,他们八成还以为江璨在学校里住。
可江成天找江璨是因为想要他联姻,江成地跟江成仁找江璨是想干什么?
据他所知,江老爷子很早就把该给他们的东西分给他们了。
裴与墨问:“江老爷子情况怎么样了?”
沈秘书不知道这话题怎么突然转到江老爷子身上,但还是回答道:“江老爷子还在医院里住着,似乎病得挺重的,前不久还进了次抢救室。”
裴与墨问:“清醒吗?”
沈秘书摇头又点头,“应该还是清醒的,听说江成仁闹到江老爷子面前,被骂出去了。”
这就更令人疑惑了,江家那时候闹得挺厉害,江老爷子身体也不好,为什么没有关于遗产的分配消息?
一个模糊的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裴与墨正要细思,门被邦邦邦敲响。
干净透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与墨,沈秘书,吃饭啦。”
或许是在野外求生时天天拿鱼肉喂熊崽子喂习惯了,又或许是被小公主吃好喝好后渐渐红润的脸色所激励,回到家里,江璨突然领会到了投喂裴与墨的快乐。
几本菜谱往厨房一架,江璨下班回家有事没事就是一顿爆炒炖煮。
而裴与墨和外面那只试图逃跑的小强,自然而然就是每餐必不可少的食客。
江璨把菜往外端时,沈秘书已经跑路了,独留裴与墨坐在餐桌前,他的肩线开阔平直,眉眼低垂,把衬衫袖口挽出鲜明的折角。
鱼淋上厚重的酱汁,放在面前。
裴与墨看向江璨,突然问:“江璨,你想演什么样的戏?”
江璨随口道:“钱多的。”
裴与墨:“别的呢,人设,剧情之类。”
江璨:“都行。”
裴与墨追问:“那多少钱算多?”
他问的好认真,江璨笑了一下,也俯下身带着点笑意认真地回答:“这得问你啊与墨,你觉得大概多少钱可以把你养得好一点?”
钱肯定是多少都不嫌多,但能把裴与墨养得精神好一些,不这么瘦,肯定要花不少钱。
江璨这是真心话,但是没想到真心话效果这么大,他赶紧走到椅子边,把手贴在裴与墨额间,“与墨你脸怎么这么红?你哪里难受吗?”
裴与墨面无表情地红着脸,别开脸试图避开江璨的触碰,“…没有,快吃饭吧。”
江璨的厨艺并不算好,初学之际勉强能算入口,裴与墨垂着眼夹起一块鱼肉咬在唇边,就看到江璨冲着馒头啊呜一口咬下去。
餐桌并不算算大,可同坐一处却是泾渭分明的两边。
他这边,红烧鱼,粉蒸肉,清炒豆角,西红柿鸡蛋汤,两荤一素三菜一汤摆的密密实实。
江璨碗里,馒头,一小撮皱皱巴巴的糠腌菜,没了。
裴与墨皱了下眉,“江璨。”
江璨应了一声,“与墨你多吃一点,看你瘦的。”
裴与墨就看着江璨把一堆东西夹在他碗里,不停说着与墨你多吃一点多吃两点多吃三点,再一口馒头,一口糠腌菜,一口馒头,一口糠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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