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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璨从来没有要他帮过什么,从来没有说要他站在他那一边。
    可江璨是因为江和回来后,自己没有站在他那一边,没有陪他一起,所以不理他的。
    …他做错了吗?
    宋越仍旧不知道,但他确实后悔了。
    在那次《太平》的试镜片场,看到江璨无动于衷的脸时,其实就后悔了。
    铺天盖地的悔意击中了他,以至于江璨一转身,就看到宋越张个嘴冲着他哭,扭曲的脸上满是眼泪和鼻涕泡。
    江璨:“…”
    别说,乍一看还怪吓人的。
    宋越抽抽噎噎地,“我、我错了…”
    江璨以前对宋越实在太好,以至于他到现在,还以为自己只要哭着道歉,江璨就会像从前一样耐心细致地哄他,为他解决掉一切麻烦。
    然而江璨只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就重新注视着脚下的溪流,并且眼疾手快地戳中一条鳞片闪烁的白鱼,挂到旁边的草藤上。
    宋越哭得更惨了,“阿璨…呜呜呜呜…”
    江璨:“…昂?”
    他这才知道宋越是对着自己哭。
    救了个大命,摄像机都还没摘呢,这别是什么新的诬陷方法吧?
    谁哭谁有理那种,故意对着他掉眼泪,等出去后瞎说他怎么在摄像头死角处对他大打出手一顿狂揍?
    达咩达咩,容他拒绝。
    江璨拎着鱼朝溪水的另一边淌,结果宋越锁定式自动拧头,江璨往左他往左,江璨往右他往右。
    江璨没法子了,“你有什么事倒是说啊。”
    宋越带着哭腔,“阿璨,我之前…我之前不应该…”
    江璨猛地反应过来,老天鹅啊,宋越脑壳壳有问题吧,不知道几双眼睛盯着呢,居然打算跟他掰扯小公主的旧事?
    更何况,就算是那些事,也不应该是朝他道歉,而是朝公主道歉吧。
    江璨连忙打断道:“你还有其他的事吗?还有,别叫我阿璨,怪别扭的,”
    宋越嗷地一嗓子,再是哭得连话都话都说不清了。
    江璨:“
    金城跟陈则过来时,就看到宋越扯着个嗓子干嚎,“发生什么事了?”
    宋越哀哀凄凄地瞥了一眼江璨,吞吞吐吐半天,说,“没有,我是想跟你们换山洞住…”
    他是想跟江璨和好的,但不能和好,也要把熊的事情解决了。
    原本宋越还有些担心他们问他为什么,但金城跟陈则都松了口气,颇有一副只要江璨不是没忍住把人给揍了,别的都好说的架势,“江璨愿意换就换,我们没意见。”
    他们答应得都挺利索,宋越声势闹得这样大,不让出去都怕以后落下什么欺负新嘉宾的话柄。
    宋越就又看向江璨,江璨说:“换也行。”
    视线从宋越领口的麦上扫过,江璨想到什么般,继续说道:“但你要把你的紧急联系名额给我。”
    金城顿了一下,“剧组说了,熊不能吃。”
    江璨:“我知道啊,但我打电话有别的事。”
    金城:“很重要的事吗?我的名额也可以给你。”
    江璨摇头拒绝,“你的先留着,我不是要问问题或者什么,是私人的事。”
    金城还想再问什么,就被陈则拦下,低声道:“你是不是傻,宋越少一次通话机会,我们赢的胜算就多一些呀。”
    宋越听得清清楚楚,但还是把领口的麦取下来给江璨了。
    灰色的设备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绿色光点,江璨的设备上原本也有,但打完电话就熄灭了。
    从始至终,后台全程看得清清楚楚,工作人员们也很好奇江璨打电话过来要问什么,鱼的各种吃法?
    还是怎么分辨蘑菇有没有毒?
    通讯号很快就响了,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导演清清嗓子,接起问道,“江璨,你有什么事?”
    江璨:“没什么事,麻烦转接一下裴与墨。”
    导演:“?”
    裴与墨一整天都在房间里工作,连饭菜都是沈秘书送进去的。
    一场又一场网络会议不停地开,一个又一个签名署在不同的文件上,裴与墨自认心无旁骛,跟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在工作的间隙里,他竟莫名觉得少了什么,空气里有几分不习惯的安静。
    在工作人员哐哐哐敲门时,裴与墨正在喝水,目光平静地落在墙壁角落潦草的白泥。
    裴氏给野外求生投资了八位数,本应有很好很合适的住所,但疏有人烟的地方少有酒店和旅馆,租住的是民间私人的院落。
    新升起的太阳照耀下,没有怎么仔细看过的房间里,岁月的痕迹分毫毕现。
    裴与墨抬起眼,惊觉分明是居住了近一个月的房间,竟有些陌生。
    …可能是因为一直在外面跑的缘故吧,裴与墨起身打开斑驳的铁门,心想,额尔古纳河边的那一片树林他倒是很眼熟。
    江璨听到裴与墨慵懒冷隽的声线时正蹲在地上薅草,直播画面上,他的眼神忽地亮起,像在地上捡着了金子。
    裴与墨:“喂?”
    江璨干净清朗的音质里满是快乐和雀跃,跟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就的一堆:“与墨,我好想你!”
    “睡觉时想你,吃饭时想你!”
    “早上想你中午想你晚上也想你!”
    他听起来高兴极了,连带着裴与墨也缓解了几分不知所然的紧张,嘴唇勾出若有若无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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