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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给老子上药,还是想要老子的命。怎么会这么疼呀!”
沈笙现在是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了。
月闲道:“你小子可闭嘴吧。我们家大公子受了伤,也不曾劳累过小公子。要不是看在你娘的份儿上,谁想管你。”
江源致身上的痛楚渐渐减轻,这才慢慢相信沈笙给他上的是伤药,他心中仍在犹疑。
“他奶奶的,这伤药他娘的怎么这么疼。刚才我还以为要疼死老子。”
沈笙从外面端了一盆洗脚水过来,忍住将洗脚水扣在那小崽子头上的冲动。
“伤药都是这样的,疼过去一会儿就好了。你以前没用过?”
江源致看着沈笙把木盆放到他脚下,伸手替他脱了鞋袜。不知为何,这次却没有挣扎,反而是出奇的配合。
“老子从来没用过那玩意儿。”
沈笙听了,微微心酸。
“不过,这东西真他娘的好用。”
用了禁言术之后,客栈里顿时觉安静许多,沈笙觉得神情气爽了不少。
沈笙道:“这是尘。”
江源致想了想,嘴巴开合几次之后,又蹦出几个字。
“你他妈……不。”
“老……我……没明白。”
他生生忍住了粗口,沈笙便觉得这孩子还是有救,继续解释道。
“所谓尘,便是前尘往事。这些尘可以是由活人形成,也可以由死人形成。只要心中还有郁郁化不开的情结,这些尘便会寄生在一些物体上面。只要时机适当,便会激发出来。”
他拍了拍江源致的脑袋。
“不用担心,爷爷会保护好你的。”
江源致一把打掉了他的手。沈笙也不在意,就在此时,前方突然传来一些人语。
他们眼前出现一座高大城池,沈笙抬头往上面一看,城门上赫然出现两个大字——许阳。
尘中出现的不是江阳城,而是定天宗地界的许阳城,这倒令沈笙有些意外。难道这夫妻二人不是江阳城本地人。
城门口围着一群人。方才的人语便是从此处传来。几个老兵踢了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年一脚。虽然少年的头深深的埋在地下,可沈笙还是从他的背影一眼就认出,他就是那个叫程哥的男子。
“哟。怎么不跑了,还搁这装死呢,刚才偷东西的时候的那股伶俐劲儿呢?”
接着,便又是重重几脚。那少年被众人当成沙包一样一顿乱踹,身子躬成一个虾米,牢牢护住怀里的东西。
这时,又从城里来了几个人,围成一团,对那少年指指点点。
从他们的话语中,沈笙终于捋清了事情的经过。
这少年自小是在许阳城里吃百家饭长大的。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少干,这次趁着包子铺的老板没注意,顺手顺了几个包子。一路被追至此,被守城门的士兵一脚给踹翻在地。
这时,那包子铺了老板也赶了过来,他似是没有想到那几个守城的士兵会下这么重的手。
忙道:“唉,算了。就几个包子而已,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待周围人走了之后,那少年才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从怀里掏出已经碎成一团渣子的包子,靠着墙角,细细咀嚼起来。
江源致道:“他看起来跟个饿死鬼似的,怎么这么细声细气吃东西。”
沈笙道:“他平时肯定吃不了什么好东西,所以才想细细品味,想将这种味道留存得久一些。”
江源致道:“那他就是还没有饿到极致。一个真正饿到极致的人,觉得东西晚到肚子里一刻,都是会死人的。”
第5章
沈笙想起了江源致的吃相,刚想出声教育。这时,一顶小轿,在他们身旁停下。应该是外出上香回来的女眷。轿帘轻轻一掀,果真是印证了他的猜测。轿子里的那个小姑娘,正是程哥的妻子。身旁跟着的老妈子见状,立即上前。那老妈子听了少女的咐吩从兜里掏出一把铜钱,塞给那少年。
莫不是他们两个人便是因此结了缘。
那位小姑娘看起来,应该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两个人的身份,可以说是天差地别。莫不是那小姑娘私自跟那少年私奔,到了江阳城。
但到后来,沈笙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简单。他们两个人之后,便再也没有交集。
那少年或许是良心发现,一改往日偷鸡摸狗的做风,在城里认了个做木匠的师父,开始好好的学一门手艺。有时,他在街上碰到那顶小轿,总会早早的让在一旁,静静得驻足观看。
沈笙心下有些着急,尘中时间过得非常缓慢,他又不能直接跃过去,去看之后的剧情的发展。
好在,也没等多久,一顶喜轿便将那个小姑娘接出府。府里的夫人看着远去的小轿,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江源致道:“成亲明明是天大的喜事,他们怎么一个个都哭丧着脸。”
沈笙解释道:“那小姑娘的父亲犯了事被关在牢里,他们家便将这个闺女送给这里一个闲散的王爷做妾,好保住他父亲的性命。”
江源致问道:“王爷?应该是个很大的官吧。”
沈笙认真想了想道:“应该很大吧,不过据说王爷之上,还有皇帝。”
江源致道:“他父亲如果真的有罪,就不应该救他出来。如果没罪,人间难道就没有申冤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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