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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临突然翻身将他压住,吻着他的唇,想从中找出一星半点从前熟悉的感觉。
任季青临将这浪搅得有多汹涌,司若尘却仿若一块石头,怡然不动。
司若尘,你是一块木头吗?木头我也能捂热,你我却捂不热。季青临将头埋在他的肩头。
此时的司若尘身量已与他差不多高了。
司若尘听着他喊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在季青临看不见的地方,眼神滞了滞。
他们就着这个动作睡了一夜。
第二日,楚玄青来了。
季青临被叫过去的时候,司若尘一脸担忧地跟在他后面。
大厅内,楚玄青端坐在上座处,脸上已褪去稚嫩,成熟的脸上看起来比幼时更加不可捉摸。
这位陛下手段高明,深不可测,很有当年那位堪称奇迹的先帝的风范。
周围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静静等着季青临过来。
墨松还在观察地形,盘算着等下季月白倘若要跑会从哪里开溜。
结果等他把眼睛收回来时,便僵在那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同样如此的还有楚玄青。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记忆中的一身玄衣越来越近,记忆中那人模糊的脸庞也随着渐近的脚步声愈发清晰,直到季青临彻底站在他面前,他方才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在做梦。
震惊地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所有人被他这动作弄得一紧张,唯恐是哪里招待不好。
然后楚玄青的目光始终看着季青临,一动不动。
季青临比他要淡定多了,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直接来了句:你皮痒痒了是吧?
众人眼睛瞬间睁大,这人现如今还敢这样放肆!
楚玄青默默地走下来,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把位子让了出去。
季青临坐下后,楚玄青便喊道:
爹爹。
众人:!!!
诸炎:???
这人分明看着同陛下一般大,怎么可能?!
季青临一笑:别,这称呼我可受不起,你不是都给自己找了新爹了吗?
众人:
楚玄青震惊地抬头,我没有!
你前几日不是给诸炎赐了婚吗?赐的谁?季青临皮笑肉不笑,墨竹看了都心里渗得慌。
楚玄青如实道:林家之子,林旭。
过来,躲在后面做什么,都是被赐婚的人了,自然得给这媒人好生瞧瞧才是。
于是,司若尘从后面走了出来,那张无比熟悉的脸暴露在人前。
墨竹、柳逸寒:
两人齐齐看向楚玄青,心道,你完了。
楚玄青皱着眉,当他回头看到又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那人对着他似乎还要行礼的时候,吓得几乎快要跳起来。
你别!你可别给我行礼!
他不仅受不起,他还怕他爹等下把他腿打断!
司若尘有些茫然,看不懂这人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怕他。
这婚你还赐吗?季青临看着楚玄青。
他是爹爹的人,永远都是,那婚约是我一时糊涂,爹爹不要生气。
楚玄青心思聪明,一见司若尘脸上的茫然,还有他如今的身份,便知有些事不便说出口。
你知道就好,你办的事你自己处理。季青临撂下这一句便带着司若尘走了,临了对着墨松点了点头,见故人都还算好,也放心了。
墨松也静静看着他离开,没有追上去。
他知道,这人不再是他的主子,不再是大魏的摄政王,也不再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人。
回不去了。
有了楚玄青的帮忙,司若尘的这桩烂桃花算是彻底拔除干净了,诸炎被下旨再不许过来骚扰,他便只能投身军营。
楚玄青的那句爹爹叫出口,季青临的身份不言而喻。
那位威名远播的摄政王人人都听说过,而当今陛下正是唤他爹爹。
林家夫妇不知是否也听过他的凶名,再未说过让他远离司若尘的话。
直到他以为可以一直陪着司若尘的时候,谢锦城传来密信让他速回。
他告诉司若尘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让他等自己回来,司若尘似乎不想他走,用手势问他:可以不走吗?
但他必须回去,只能道:我很快回来。
司若尘点点头,站在门外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原本平淡的眼神满是哀伤和不舍。
等到季青临终于将事情解决回来的时候,司若尘已经死了。
病死的,从他出生那时起,就注定了他活不过十八岁。
病重之时他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打着手势,问季青临回来没有,林夫人每次都只能哭着安慰他,很快就回来了,他很快就会回来看你的
司若尘到后面病得只剩一具骨架,撑着一口气等着季青临回来。
然而春去秋来,他死在了十八岁的那年冬天。
季青临依旧没有回来。
死前,他打着手势,不知是做给别人看,还是在同自己说。
他他应该是找到那个真的叫司若尘的人了,他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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