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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不愿给别人添麻烦,怕师兄担心自己,又解释了一句:我情绪不好的时候会这样,只要睡一觉就好。
那就好。张君松了口气,又逗他:周五还要等你帮忙呢。可不许关键时刻放我鸽子。
何意忙道:不会的,我一定争气,明天就好起来。
他回到宿舍,不敢乱想,草草洗漱完便爬上床休息了。
隔天起床,精神好了一些,等到医院,又被带他实习的老师抓住,当众狠狠考察了一番功课,何意学得已经算扎实,然而这样还是两个问题没答上来。
众目睽睽之下,何意自觉颜面无存,于是休息时翻出课本苦读。一时间惨淡情绪都被功课挤出大脑。到周五时,他显然已经恢复了。
只可惜有人不想他太好过。这天中午,何意回到宿舍休息,就见宿舍门下压着一张信封,没有寄件信息和地址,只在收件人一栏写着何意。
何意打开,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照片。
无一例外,都是贺晏臻的照片,他在酒吧里,单手捏着杯子,看着舞池中央的男男女女。又或者他在开车,眉眼英俊松弛,似乎刚刚结束一场愉快的约会。
这些照片都是男友视角,能看出拍照的人一定是紧随贺晏臻左右。他们一同出席聚会、出游、玩乐。有一张照片是贺晏臻在前面走着,回头微笑的抓拍。
那样的笑,便是何意现在看到也会忍不住心动,好像全世界的阳光都汇入在了那双眉眼中,而那双漂亮眉眼的主人,愿意将这些统统送给他的爱人。
何意闭上眼,把照片甩在桌子上。最后一张照片滑出,是米辂朋友圈的截图。
看时间是两个多月前,米辂双手捧着贺晏臻的脸,俩人额头相抵,姿态亲昵。
贺晏臻不是能耐心应付别人的人,他一生顺遂,也没有这样的必要。因此在明知米辂对他有强烈好感的前提下,他还能如此,只有一种解释他们终究是在一起了。
并非自己以为的和好做朋友,而是更亲昵的恋人关系。
甄凯楠中午回宿舍,顺道将何意的礼服捎了上来。他推门时觉得不对劲,等把东西放一旁,果真发现何意的表情不像是要盛装打扮去参加聚会的。
你像是要参加谁的葬礼。甄凯楠担忧地问他,怎么了?
何意把照片推给他看。
甄凯楠看了几张便放下了:像是米辂干的。怕你吃回头草,所以在你身上再扎一刀。
我已经分了,他何必这样。何意偏过头,苦笑道,就不怕把我惹恼了,故意去纠缠贺晏臻,让彼此都不好过?
甄凯楠问:你会这样吗?
何意摇头。
就在不久前,他看到米辂和贺晏臻一起吃饭,也曾天真地想过,假如自己突然出现去喊贺晏臻,后者会不会跟自己走。
何意在这方面占据过上风,当初贺晏臻当初丝毫不给米辂留脸面。
现在想来,幸好幸好,他没有那么做,否则他一定会自取其辱。贺晏臻对他喜欢的人会不择手段的维护。自己既然成了过去时,恐怕待遇不会比当初的米辂好到哪里去。
或许会更糟,毕竟自己的价值只有米辂的二分之一。
我一直避免跟米辂争夺东西。何意轻声道,一是不想,二是我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从小到大,只要米辂想要,那何意拥有的东西都会轻而易举地被夺走。
米辂现在这样耀武扬威地出现,无非为了宣扬胜利。毕竟何意跟他们碰面的可能性不大,前天那次纯属偶然。
米辂不想锦衣夜行,非要炫耀一番才觉得过瘾。
何意心知肚明,却不想遂了米辂的愿。他必须撑住这口气,至少表面上要云淡风轻,让米辂的爽感大打折扣。
傍晚,何意换好了礼服。他将贺晏臻送他的那块手表也带在了身上,打算宴会结束后,趁着自己盛装打扮,让张师兄陪他去一趟贺家,将贵重礼物退回去。
甄凯楠不愧是医学院行走的模特儿,他不仅自己穿衣有品味,更会打扮别人。
何意长得非常好看,他的五官标准,俊秀但不柔弱,看着温顺无害逆来顺受,却又有几分冷淡气息。跟米辂艳浓热烈的外表相比,何意就像一个矛盾体,让人一时间难以定义他的类型。
甄凯楠对何意再了解不过,他用深一色的粉底把何意的白皮遮了遮,又将何意的剑眉加粗一点点,简简单单的几下,何意身上的冷淡气息便显露无疑。
张师兄办事老道,他说什么你听就是。不用太紧张。其实学生时代能有出席宴会的机会很难得。甄凯楠又帮何意整理衣服,末了笑道,好了,我们的小王子。
宿舍里没有穿衣镜,但何意自己也觉得不一样了,穿着礼服犹如战袍加身,人会不自觉的挺胸抬头,腰板挺直。
他下楼,张君已经等在了宿舍楼下。
何意发现他换了辆车子,从大众换成了迈巴赫。头发也打了发胶朝后抹去,于是更添儒雅的精英气质。
寒假里学生不多,但是路过的和宿舍里看到的,已经纷纷开始掏手机拍照。
何意忙钻进车里,张君跟甄凯楠打过招呼,对着何意啧了一声,随后递了一个外卖的纸袋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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