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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停下,将她安置在二楼楼道的平台上,他回头又看向粉面桃腮、眼神躲闪的奈奈子,好像也有点慌,他呆呆地看了奈奈子一会,脑子打结一般地问:“我们一起跑出去,然后躲到车里去?”
……啊?你不是说不用躲的吗?
奈奈子张开嘴,迟疑地“啊?”了一声,迹部好像理解了什么一样,他用力抓住奈奈子的手腕,低声承诺:“别害怕,我们家司机是俄罗斯人,上过战场,一定能甩掉那些人。”
……啊?那不是更加说不清了吗?
两人傻愣愣地对视之际,迹部景吾的电话响了起来,“外面有人蹲点?什么意思?”
迹部举着电话,另一只手还拉着奈奈子,他低头看向奈奈子沉默的眉眼,又将视线投向窗外翠绿的绿化带,“好,我知道了,我们直接从后门离开就好。”
“我们从后门离开,”迹部挂掉电话,看向奈奈子,温柔地安慰她:“别害怕,舆论之后都能处理,现在关键是要保护好自己。”
奈奈子抬头,微微抿着唇,她没有答应迹部,神色还有些犹豫,“就像你说的,你没有做错什么,我也没有做错什么,我觉得……”
“但是他们明显不怀好意,不要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其他的有公司和我们来解决。”
迹部将两只手放在奈奈子肩膀上,低下头郑重地看向奈奈子,他灰色的剔透的瞳孔像是包容着一切,这样温柔的劝哄让奈奈子也动摇起来,少女被蛊惑着答应了。
正待两人离开之际,一个脖子上挂着记者证的刺猬头突然冲上来,他先是拿起摄像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才放下手里的机器,拿着麦伸向奈奈子他们,问:“请问两位一起来到医院是因为柳生桑未婚先孕了吗?”
159.
柳生比吕士和手冢国光的比赛很有看点。
手冢高超的网球技巧享誉盛名,观众和体育记者们都以为这会是青学稳赢的一局,并未抱有太多的期待。
熟料,立海大的柳生比吕士强劲异常,他超进攻型的球风仿佛狂风暴雨,每一刻的压迫感都在提升,若不是手冢确实势力超群,换另一个人怕是早就被压制住了。
“令人意料不到的精彩啊!”一个体育记者端着摄像机,眯着眼睛给了柳生比吕士一个特写,“真令人惊讶啊,这是才练习了几个月网球的选手吗?”
“好像之前就在打高尔夫,身体素质非常好,而且他最强的其实是心态,”另一个长胡子的体育记者也在拍柳生比吕士,“稳定而理智的判断,精准又强势的进攻,沉静又亢奋的状态,这是天生的运动员啊!”
“不愧是王者立海大。”两人达成共识,又“咔嚓咔嚓”拍起来。一个记者随口道:“这些人中有人肖像权被买断了,不能拍的,就是那个模特柳生奈奈子。”
“真麻烦啊,偶像就好好拍戏嘛,你说的是哪个?”长胡子记者开始往回倒自己的拍摄内容,会场里的女性不多,他有印象的就是一个凶得跟老虎似的的经理,长得还挺好看。
另一个记者挠挠脸,“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回去发之前找主编审一下吧。”
160.
无论对什么身份的少女来说,单方面认定对方“未婚先孕”都满怀恶意、缺乏尊重。
这可能是柳生奈奈子的偏见,或者狭隘的矜持,她并不能理解男性的眼光,也不理解轻易说出“你是未婚先孕吗”的记者的居心。
一旦成为了娱乐圈的一部分,人就不可避免地被物化,人格也好、人品也好,都成了可以随意标签化的东西。这一点奈奈子似乎早有所觉,但从没有一次这样清楚地让她明白。
“……”她太惊讶、太恶心了,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上来,她没有动弹,只是微不可查地将自己缩起来,满脸空白地看向记者递过来的麦。
“请问柳生奈奈子小姐为什么在比赛途中离开?是因为和迹部……”
“够了,你是哪家的记者?”迹部景吾上前一步,将奈奈子挡在身后,“你是怎么进到医院来的?”
那个刺猬头脸上的兴奋被掩藏得很好,“啊,您是迹部财阀的迹部景吾少爷吗?请问您为什么陪同柳生桑来到医院呢?据知情群众分析……”
“白鸟集团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你应该是集团下属子公司的人吧?明日我会登门拜访。”迹部景吾瞥了一眼他的胸牌,拉着奈奈子走向医院后门。
那个刺猬头面上明显露出犹豫之色,他不甘地向前走了两步,又被迹部冷漠的一眼钉在原地。
医院的后门更加阴冷幽暗,奈奈子面上没什么表情,迹部回头看了她一眼,握紧她的手腕没有说话。正待推开医院后门之际,奈奈子突然站定,问迹部:“迹部君,如果卷入舆论风波的是你,你也会先离开这里吗?”
刚才与刺猬头交锋时,迹部的电话一直在响,但他们急着离开,迹部没有接。他一手摸向手机,另一只手放开了少女,两人对视间,迹部手机里的声音格外刺耳:“迹部少爷,这群记者很不守规矩,已经摸到了后门,你们还是在医院里面别动……”
说话间,医院的后门被从外拉开,跟着迹部家的专车来到后院的记者满满当当,他们手里的话筒标牌五颜六色,长|枪短|炮的相机和闪光灯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冷后院铺了刺眼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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