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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别动。”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汤姆停住了清理一新的动作。西弗勒斯缓慢地走了过来,脸色绝对比坩埚里那一滩粘糊糊的残渣还要黑,他伸过头往里面看了看。
“你看到了什么?”汤姆开玩笑地问道。
“一切隐藏的东西都会浮出水面。”西弗勒斯的回答完全出乎汤姆的意料,居然跟魔药没有一点儿关系,“我看见曾经的毒蛇可以窥探岩洞的秘密,而狮子的魔法足以召唤来闪电。据说凤凰只喝最纯净的泉水,但是如果过分饥饿,它也会不择食物。”
“你什么时候跟那个占卜学教授学习了这一套疯疯癫癫的词汇?”
“我只是偶然做做预言,而且偶然做出预言的人总是会应验的。”西弗勒斯摊开双手,模仿着占卜师那样一本正经地说,就像面前放着一个预言球,“还有,一旦被猎人发现,飞翔的鸟儿将要放弃树枝,远游的鱼儿将要放弃水草,就像野兽将会远离它的巢穴,不管巢穴里还有多么丰美的食物。”
“好吧,如果是这样,”汤姆耸了耸肩,他或许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得懂这些话,但是这些也足够让他疑惑,“你说我们要离开这里?那也许很好,但是我们眼下不能离开。”
“是么,汤姆?我以为你在这里已经住腻了。”
“你真的没有发现你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汤姆无奈地挑起了一边眉毛,“还是因为你一直过于关注怎样酿造魔药,却从来不关注人体对魔药的感觉?难怪你做的魔药味道总是比别人奇怪,奇怪得多。”
“汤姆?事实上你也这么认为?”西弗勒斯眯起了眼睛,他不记得以前汤姆曾经挑剔过他的魔药口感不佳。
“看来,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太多的酒,竟然都喝醉了。”汤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直接把话题扯开了,“等到我在麻瓜旅馆里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发现你睡着了,魔杖在你那里。”
不错,因为西弗勒斯目前还无法单独幻影移形,那个晚上他们只好在山下的麻瓜村子里度过,露天餐馆的老板娘帮助他们联系了一家旅馆。不过,等到西弗勒斯彻底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山洞里了。
“然后你又做了什么?”
“没有什么。我只是感到宿醉,有些头晕,我发现我们把床铺弄得很脏,还沾到了衣服上,就把它清理了。”汤姆摇着头,似乎在为他们的失态行为感到惭愧,其实他们两个人的酒量都相当有限,不应当在没有解酒魔药的情况下那样狂饮,“我本来打算再睡一觉。不过看到那种情形,我突然产生了一个玩笑的想法,没有想到……”
汤姆拿起魔杖,低声说出了一个冗长的咒语。一道不易察觉的闪光击中了西弗勒斯,又从男人身上引起了一道显著的银色闪光,几乎照亮了半个山洞。
“我想是因为每天都在接触瑞芙黛尔,抵消了你的不良反应,使你一直没有觉察到。”
“这……说明?”西弗勒斯一下子皱紧了眉头,目光下意识地查看自己的小腹,事实上他显然知道这个咒语的意思。
“我们必须待在这里,待在有瑞芙黛尔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还能有这种花。”汤姆把手里的药水在西弗勒斯面前晃了晃,“喝下去。你需要补充营养,因为你已经怀孕了。”
第19章 幻境迷踪(一)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夜色迷茫,因为没有使用荧光闪烁,他们站立的地方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天气明显地炎热了,湿润和生长的气息从岩石的每一个角落里蓬勃渗透出来。阿尔卑斯山中段,被魔法封锁的雪峰,在一片黑暗中无法辨明轮廓。前面那个山谷的崖壁上,据称便是黑魔王和魔药教授居住的洞穴,距离已经不远,当然不会有人打算暴露目标。
山间陌生昆虫的鸣叫不时鼓动着他们的耳膜,这是一个令艺术家欣快的美丽时刻,但是他们却不能静下心来倾听。每个人都分开几尺,互相脱离身体接触,各自在草地上找着可以落脚的位置。有些年轻巫师不停地悄悄挪动着双脚,试图通过调整呼吸来平复情绪。这些曾经直面的黑魔王的人们都不缺乏勇气,但毕竟在那一场著名的,轰动全欧洲的决战之后,他们放松了下来,很久没有出现这种紧张的感觉了。
没有人知道黑魔王究竟是怎样从阿瓦达索命咒的反弹中成功逃生。那时候他们都在场,明明看见那个高声怪叫的蛇脸疯子被绿光击中,身体和衣服一片片剥落,向四周飞离,最后整个都变成了一堆丑陋的烟雾,接着他们花了好大劲才把这些垃圾清理一新。
不可能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存活——但是永生狂人伏地魔或许总是个例外。这个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让自己成功地脱离了霍格沃茨的战场,然后离开了英国,躲到一个有瑞芙黛尔的山洞里进行恢复。而且在这个长途转移过程中,他还顺利带走了一名所有人都认为已经遇难的顶级魔药大师。
根据哈利和德拉科的报告,眼下西弗勒斯和黑魔王的关系似乎不错,他们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可以很自然地一起到山下的麻瓜小镇里吃晚餐,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肆拼酒——过去,西弗勒斯对逛街游玩这种事情一向持极其抗拒的态度——而且魔药大师甚至没有表现出别扭的样子,或许是因为被黑魔王控制了。然而从西弗勒斯有意放走哈利和德拉科的举动来看,他的思维并未完全被控制,在之前的讨论中,不少人将此视为一个求救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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