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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许可以,毕竟你的魔法还在,甚至因为咒文被加强了。】霍格甩着他三角形的脑袋,【但我更偏向于你会把自己烤熟。为什么不动手试试呢,男孩?如果真发生那种事,我就有个新乐子了。】
当哈利意识到霍格竟然开了个玩笑时,实在无法用震惊之外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不过这让精灵变得像是一个可以聊天的朋友,而不是老古董、历史的残留、一个神秘生物或是别的什么。
【帮个忙好吗,霍格?去旁边看看有没有一个叫汤姆的孩子,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哈利觉得自己需要想些其他事情,因为对寒冷的畏惧似乎让他感觉更糟了。
【汤姆?我可能会发现一群汤姆。】
【你不会的,里德尔只有一个,他是……未来的黑魔王。】
【那么你想让我做什么呢,男孩?找到他,然后把毒牙刺进他的脖子?】
霍格轻柔飘渺的语调仿佛恶婆鸟*的鸣叫,而这个提议本身也太诱人,哈利几乎调动了全部的意志才没有放任自己发出赞同的音节。
【不……他,嗯,我是说,他还是个孩子。】他犹豫着开口,齿间流动的气流忽然变得沉重。
【好吧,好吧,我当然尊重你的的选择,法利赛男孩*。】蝰蛇嘶嘶的发出类似嗤笑的音节,沿着来路离开。
被留下的人张着他翠色的眼瞳,出神的看着天花板,仿佛那些黑色的霉斑是什么名家笔下的抽象画。
这样真的好吗,不在黑魔王最脆弱时夺去他的性命,而是等着他慢慢成长、日益强大?
想想吧,他的体内流淌着冈特家族的血液,暴力与不安在其中滋生,深入骨髓;未来有多少人死在他邪恶的魔法下,他是恶魔之子。伏地魔从未懂得爱,也不相信爱,强权和恐怖是最受他青睐的工具。
黑发的男孩在心里告诫自己,回想伏地魔给巫师界带来的灾难,在战争中死去的亲人和朋友。
回魂石旋转三圈,将带回多少魂灵?
但每当他硬下心肠,想要将这个恶魔扼杀在摇篮中,心底那部分属于良知和宽恕的品格就会跳出来,在他脑海里大声的辩驳。
汤姆还是个孩子,是一个被父亲抛弃,又失去母亲的可怜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做,没人应该为他不曾做过的事情负责,你有什么资格心安理得的杀死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婴儿?
‘莫非你竟对伏地魔产生了同情?’
哈利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半月形眼镜架后那双锐利的蓝色眼睛,然后他觉得,自从回到这个时代之后,自己的头脑从未如此清晰过——
是的,先生,我同情他。
邓布利多是他最尊敬的白巫师,但老人也会犯错。既然汤姆·里德尔不懂爱,那哈利为什么不能试着教会他?它将是哈利波特最大的一次冒险,攸关整个巫师界的未来,但这远不能使他退缩。
格兰芬多从不缺少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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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恶婆鸟:羽毛艳丽,叫声使人神志不清的魔法生物,详见《神奇生物在哪里》
*法利赛:法利赛人(??????),被耶稣斥责的,用公义掩饰假善与贪婪的人,这里引申为伪善者。显然霍格并不赞同哈利宽大为怀的做法。
第3章 Five Years
“哈利,哈利,该死的小鬼,还不把你手里的脏东西丢开?我办公室的地板需要打扫,当然,桌子也要擦干净。”
“好的,就来了,科尔夫人。”
蹲在树下用芨芨草编小玩意儿的男孩弹起身,将沾满尘土与草汁的手在裤子上擦了又擦——即使那条破麻袋似的裤子不比他的手干净更多。
孤儿院里艰苦的生活使男孩远不如一个正常的五岁孩子来的健壮,黑色卷发乱糟糟的纠结在头顶,额角也因为大夏天蹲在室外而沁出薄薄一层细汗,破旧且不合身的衣服让他看起来更加狼狈。但那双碧绿的眼睛依旧闪闪发亮,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令人无比愉快。
院长室里充斥着威士忌的气味,空瓶子滚的到处都是,哈利辛苦的拖着和自己差不多长的麻袋,强忍住对自己念泡头咒的冲动,把酒瓶和废纸捡起来扔进袋子,似乎还有用的文件和记录则被小心的挑出来放在一旁。
又一次差点在凳子腿上绊倒后,他不得不接受自己很快就会需要一副眼镜的事实。
近视似乎是波特家除开卷发外最顽固的遗传。
他曾经就治疗近视的魔法咨询过可能是世界上最长寿的生物,而后者给出的答案是,如果男孩不希望完全失明,那么他最好不要在获得一支魔杖前尝试对自己的眼睛使用魔咒。
【人类巫师是所有使用魔法的智慧生物中最差劲的,他们唯一的优势就在于数量和繁殖能力都堪比霍克拉普*。】前精灵这样说。
暂且抛开一只智慧生物对人类的牢骚和在用魔法治疗近视上的挫败,哈利在他至今为止的短暂人生中还是取得了一项(或者说几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成就。
比如说,和孤儿院的掌管者,科尔夫人打好关系,还有和那些难搞的孩子维持——最少是表面上的——和平共处。
五年来的大部分时间——除开他还是个婴儿时呆在床上不能动——都被哈利拿来取悦科尔夫人,小孩子的身份让他更容易获取信任,而且当他不犯错误时,也更难被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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