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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身上的衣服打了几个补丁,花花绿绿的,被突然选中有些不知所措。
    其他小孩子已经在高高踮起脚尖举起手喊着“我来”。
    临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住另一个人已经打算直接递出的糖,蹲下来,再将脑袋歪着往下压,才看见了已经快把头埋到自己胸膛里的小孩的正脸。
    她眨了眨眼睛,“你会不会夸人呀?”
    用手指了指,“如果你把逗他开心了的话,那我也可以给你苹果糖。”
    卡卡西看着小男孩唰的一下就跑到少年身边一顿猛夸,虽然受限于词汇量只能翻来覆去地说“大哥哥你好帅”、“好厉害”、“好像风影大人”。
    堂堂风影被小孩子堵住去路一动不敢动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卡卡西虽然希望临冬可以去闯祸,但并不希望她拉着风影给她当苦力让他当个苹果糖桩子。祈祷木叶和砂隐的友情不要因此而有所破裂。
    他最后绞尽脑汁灵光一闪憋出了个大招,“大哥哥你跟漂亮姐姐超配的。”
    大概是不忍心看小孩如此费力,我爱罗缓缓露出一个笑,红色的碎发褪了色,染得被半掩住的耳尖也有点红。
    临冬从我爱罗手里的糖架板上取出一根,给了男孩,用力捏了捏他的脸蛋,“虽然说的不对,但是我们说话算话,所以这个给你了。”
    这下有样学样的小孩子也不愿意卖艺求糖了,不用别人教就会走捷径,参差不齐、此起彼伏地喊着“大哥哥你跟漂亮姐姐超配的”。
    临冬倒吸一口冷气,一脸的“你看都怪你”,转头瞪了一下我爱罗,“不许笑。”
    但架不住糖并不在自己手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爱罗把糖都分给了乖乖排成一队的小萝卜头。
    “这样比较快。”我爱罗说。
    .
    卡卡西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
    梦里一会临冬跟我爱罗打架把他掀倒在地,跨坐在他肚子上吃着从他手里抢来的苹果糖,嚣张程度可怕到让人担心下一秒砂隐是不是就要对木叶开战了;一会日向日足和五代目男女混合双打质问他怎么可以把临冬搞丢在砂隐;还有结束跟自来也大人修行之旅的鸣人回来后就地躺下撒泼打滚“把临冬还给我”;最后落在临冬眼中一片空白地望着天空倚坐在檐下的场景……
    隔天再次来到风影室的时候由于眼下的乌青色过于明显还被我爱罗慰问了是不是安排的住宿不合心意。
    卡卡西露出一个略带疲惫的笑容,“不,只是做了个梦。”
    及时从不必要的情绪中抽身是作为一名优秀上忍应该具备的品质。
    卡卡西将纲手交给他的卷轴摊开,将原本谈好的交换条件用手指圈了大半出来,“纲手大人希望可以拿这些跟您换样东西。”
    当卡卡西真心实意用“您”来称呼我爱罗的时候,就是一名木叶忍者与砂隐村风影的交谈。
    “什么?”
    “关于控制人体脑神经的咒印研究资料。”
    卡卡西那天接到紧急通知赶去的时候,纲手就是这么将很早之前就已经定好的条件圈了出来。
    “带临冬出去一趟。”
    可现在出发去风之国未免太早了。
    卡卡西还没来得及疑惑就听见她说:“就当作是趟旅行,慢慢走。”纲手手里的茶早就冷了,漂浮的几片叶子无根无系,“鹿丸说她的梦想是当个旅行家。”
    “宁次呢?”对于这世上大多数人而言,最重要的人只言片语往往胜过他人的千言万语。
    “不能让他知道。”
    “绝对不能。”
    临冬明面上是被纲手召入实验室进行闭关研究,实际上她被秘密要求待在纲手家里并由静音贴身照顾。卡卡西在见到她的时候才明白为何五代目会如此斩钉截铁地用出“绝对”这样的字眼。
    她坐在长廊上,侧身倚靠在木柱,见到他时轻飘飘掀开一点眼皮,仿佛只是出于躯体的条件发射,他的身影虚虚落在她瞳中仿佛浅浅地映在铜镜上,隔阂着一步无法往前。临冬整个人像是一夜间被抽干了生气,只是瞥了他一眼,又转回了视线,连一个字都没有力气说出来。
    风钻进她宽大的白色袖口,像鸟的羽翼那样鼓涨起来,让人觉得下一秒她就将振翅高飞,可实际上下一秒便卸了气,抽掉了筋骨的白羽软绵绵贴在臂上,腕间缠着她几乎从不摘下的额坠,红滴似血。
    临冬前额及眉的一点头发被吹乱,卡卡西看到黑丝间露出青绿色的一点咒迹,会像凝视到一块玉的裂痕。
    纲手大人说她的咒印研究进展地很顺利。
    但问题就是,太顺利了。
    医院里会有家属跪下来求医忍救人,但只有学了掌仙术的医忍才会不报一点希望地知道,那是救不回来的。
    所以研究弄懂了原理的人也会知道,有些咒印,是无药可解的。
    “结果是无解。”那个咒印伸出无数的触角侵袭进每一条脑神经,根植其中,吸噬而活,已经无法剥离。
    无法想象,那个咒印的发明者是得有多狠心才会一点活路都不愿意留给后来者。
    纲手特地将外祖母的研究藏了起来没有交给临冬,“但我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会知道。有时人太聪明了也不好。”纲手染着红蔻的指甲扣在杯子上,瓷杯颤巍巍地脆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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