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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叙明显感觉到自己对倪星桥的爱意已经几乎快要失控,他怕两人像以前那样睡在一起,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想要拥抱,想要亲吻,想要爱抚,想要更多。但他也清楚,倪星桥尚未做好这个准备。姚叙把倪星桥送回了家,嘱咐他回去好好学习。倪星桥说∶“知道啦知道啦,我肯定能考上你那所大学的。”
姚叙笑“怎么就我那所大学了说得好像我已经板上钉钉被录取了一样。”
“保送名单都下来了,可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倪星桥说,“你快回去吧,我也得回去学习了,狂言都说出口了,万一到时候考不上就丢人了。”
“不会的,你肯定可以。”姚叙抬手揉揉倪星桥的头发,“又长长了。”“嗯,周末去剪头发。”“行,一起去。”
两个男孩站在楼道里互相看着,彼此笑了笑,倪星桥抿抿嘴,心血来潮,拉过姚叙的手,亲吻了一下对方的手心。
这是倪星桥第一次主动亲姚叙,瞬间让姚叙全身过了电似的,血液翻腾得汹涌又澎湃。
倪星桥亲完就不好意思了,转身就上了一层楼梯回了家,留下姚叙在楼道里,感应灯熄灭后,他靠着墙壁看着发烫的手心,低头笑了起来。
姚叙觉得自己手心握了一团火一束光,他又能再坚持一段时间了。
高三的生活比想象中还要紧张些。
开学初的那场“闹剧”过去后,姚叙很快就恢复到了往日的状态。
他跟倪星桥继续保持着同桌关系,也继续保持着青涩的恋爱关系。
只不过,到了这个学期,所有人都变得更加紧迫,老师、家长也把他们盯得更紧,每个人肩上都像是扛着千斤重担,连平时到处打听八卦的路里都变得安分了许多。
倪星桥心态好,虽然每天嚷嚷着累,但晚上跑去“青睐”吃份双皮奶就能恢复元气。
因为有倪星桥在身边,姚叙的状态也就没那么糟。只是他妈一直在他耳边督促,不要因为有了那所学校的保送就放松,她不停地说“你要清楚你的目标究竟是什么”是什么呢
姚叙想那根本就不是我的目标,而是你的。这些话他不敢说,憋在心里,写在日记里。高三的第一次月考,姚叙当天高烧快四十度,而他之所以高烧是因为前一晚戚美玲见过姚振海后心情不好,回来后拿姚叙撒气,把他赶出家门又泼了一盆水。
后来戚美玲想起他今天要考试,把人放进来了,可是已经快要入秋的深夜,姚叙冷得直发抖。早上姚叙起床的时候扶着旁边的桌子好半天才站稳,整个人都像是在被一团火烧着。
戚美玲因为他要考试,又跟同事换了班,特意在家陪着他,甚至打算送他去学校,然后在校门口等他考完出来。
姚叙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戚美玲给他煮好了面条,催促他快点洗漱过来吃饭。
姚叙很不舒服,摆摆手说“我难受,不想吃了。”戚美玲不悦地说“考试你难受个什么劲儿”她当他是骄傲自满了,开始松懈,连考试都不愿意全力以赴应对了。
“我告诉你,别跟我面前装,快点洗漱,别考试迟到了。”
姚叙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说“我连生病你都觉得是装出来的”
他说完,去客厅电视柜的下面找出药箱,量体温、吃退烧药。
戚美玲被他的话气得差点掀翻那碗面,但考虑到今天姚叙要考试,她决定等他考完再收拾他。“你爱吃不吃,死了才好。”戚美玲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姚叙坐在客厅量着体温看向她紧闭的房门,内心压抑到几乎要窒息。
他并没有想逃避考试的意思,只是觉得身体不适,吃不下任何东西,就连这样都要被骂。姚叙知道她恨他,就像她恨姚振海一样。
可是,毕竟他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啊,为什么就这么狠心,每天每天不间断地往他身上划口子呢姚叙头晕目眩,靠在那里,恍惚间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在眼前摇摇欲坠,后来他才意识到,这个人根本就是他自己,而他身上的血,也都来自自己身体上的刀伤。
那一刀刀伤口流出的触目惊心的血,让姚叙几乎崩溃。
量体温的几分钟里,姚叙有些烧迷糊了,再被那幻觉刺激,让他忍不住死死地抓着裤子,求救一样叫倪星桥的名字。
他没有过濒死的体验,但这个时候,姚叙觉得自己好像就快要死了。
就在这时,他脸上突然一阵刺痛火辣,他也猛然惊醒回过了神。
戚美玲板着脸站在他面前,质问他“你叫倪家的那小子是想干什么”
戚美玲早就厌烦了那个倪星桥,从小就跟在姚叙身后没完没了地缠着他,像只蚊子,专盯着姚叙吸血。
姚叙的脸被打得生疼,他没想到高三第一次月考的早晨,他会因为生病挨他妈一巴掌。
姚叙定定地看着她,问她说“你是疯了吗”戚美玲震惊于他的质问,接着又是一巴掌。姚叙猛地起身,因为高烧,瞬间的眩晕让他差点摔倒在地。
他抓住旁边的架子,体温计从腋下掉了下来,摔碎在地上。
“你一大早发什么疯啊!”姚叙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么多年,他几乎不太会跟他妈吵架,因为他很清楚,两个人剑拔弩张地吵完只会让这个家的氛围变得越来越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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