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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他也是重重叹了口气,学霍逐阳抱着坛子灌了几口酒,这个被自家父母和妹妹相中的准妹婿,倒是有点难办了。要他从中作梗使坏令得这两个有情人不能团圆,这倒也不难,难的是过自己良心那一道关,他当年只是顺手救起霍老弟,后来又嫌带着一个伤患四处游走不方便,等伤调理得差不多之时,便是留了方子,备妥了药,让人护送着到自己家中调养。且不说他当时不是存心救人,就算是真心救人且一救到底,这几年来,霍逐阳替着他这个家中唯一的儿子尽孝,又是替他尽了驿帮少主的职责,认真算起来,只有他欠霍逐阳的,没有霍逐阳欠他的,他又怎么能算计到自己兄弟兼恩人的头上去呢。
    两个人将那几坛酒全数解决之后,都是有了七八分的醉意,只是尚未来得及上涌,意识还很清醒。霍逐阳低着头,方才喝下的酒,尽数化成泪水,大滴大滴地滴落在地上,迅速地渗进土中,消逝不见。他从来没有这般厌恨过自己,自己在她最需要人保护的时候,不在她身边;之后,竟然又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的时间,纠结于自身事情,不在伤势治好后即刻赶回杭州迎娶她,总以为还有时间,总以为以他们的情意,她能等得到自己在彻底准备好之后回来迎娶;听到她成亲的讯息后,日日怨恨,只恨不得是听到她的死讯;再后来,知道她派人来寻,却因为心中的怨恨轻视于她,出言试探;到最后,听到她过得不快乐,竟然还是心痛夹杂着快意。他怎么配,怎么配去怨她恨她,哪里有资格去怪她指责她,是自己错了,当年因着那不值一文的自尊弃她于不顾,任她在这里挣扎求生,被人当疯妇关起来,她是那么的柔弱温婉,面对这如狼似虎的亲戚们时,要怎么样才能熬过去身心俱伤的艰难局面。赵思尧说得对,傅岩逍再不是好人,在待凝嫣这事上,和他与那两府亲戚比起来,也算是圣人了!若不是她出现,凝嫣说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到时他去坟前哭一哭,再利用手中的权势替她报了仇,除了能搏一个痴心痴情的虚名之外,对凝嫣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早就变成一坯黄土深埋地下,不会再对着他轻笑软语,不会再有知觉,不会再有回应,这尘世间的一切,对她都再没有意义。
    而正被霍逐阳心心念念着的贝凝嫣,正在回杭州的路上,在马车中,满是笑意一脸幸福地偎在傅岩逍怀里小憩。虽然那日两人对话不欢而散,傅岩逍心里有个小疙瘩,不过转念一想,这本来也是人之常情,同性相恋,事实上确是不为社会承认,虽然感情是两个人关起门来的事情,但是出了门,也还是社会人不是,贝凝嫣接受她,除了是日日里相处着渐生的情愫,不能不说有一部分是那解春意的功劳,另一部分,就是占了她身份名碟上确实是男子身份的便宜,只要这个秘密不泄露出去,对于旁人来说,只不过是觉得她们是无子息认养女儿的平常夫妻,颇有点水到渠成的意思。至于织艳和封悔殊两人的事情,贝凝嫣只是不让她起哄而已,若是两人是自然生了情意,岂不是更妙,贝凝嫣定也是说不出劝阻的话来。
    她这般一通自我安慰后,就是心情好转,陪着妻女乐不思蜀的,直到织艳那个纸老虎养了几日,不见好,也不转坏,心里烦躁起来,直嚷嚷着要回杭州,“说不定啊,是这黄山和我不对盘,水土不服惹出的事呢,况且这里医倒是不缺了,但是缺药啊,好的药材都少,还不如回杭州去养一养呢,再在这里呆下去,我非的小病变大病不可!”
    织艳的一通话,说得封悔殊连连点头,贝凝嫣也觉得是大有道理,不过仍是有些担忧“这一路奔波回去,你身子受得住么?”
    织艳立刻响应,“绝对没问题的!”看她那架势,就差没拍着胸脯作保证了。
    傅岩逍眉一挑,似笑非笑的接话,“不知道是谁,上山前还不是说绝对要自己登上去的。”
    织艳劈手就扔出来一个抱枕,脸上染上稍许红晕,倒是显得更有生气,“傅岩逍,你少说两句没有当你是哑的,再这么多嘴多舌应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全说,我就毒哑你!”
    傅岩逍撇撇嘴,一点气量都没有开不起玩笑的恶毒的女人!贝凝嫣看她那副委屈模样,“岩逍,你就不要惹织艳了,和个病人计较那么作甚,猫儿被踩了尾巴自然是要咬人的。”
    傅岩逍一下乐了,喜孜孜的笑得见牙不见眼。呵呵,她家娘子变得好腹黑了,骂人还不带脏字的。
    织艳无力地用手捂额,一副世界末日的绝望架势,“天,凝嫣你被这家伙带坏了,不带这样护短的!你们恩爱也不要时时拿出来现啊。”
    妍儿一溜烟地跑到织艳榻前,用小手拍拍大热天里仍裹着薄被的织艳阿姨以示安慰,“艳姨,妍儿疼你。”
    织艳大为感动,刚要捏捏妍儿小脸夸赞她乖,妍儿接着道,“但是你不能再骂阿爹了哦。”
    织艳顿觉无力地软了下去,她看着天花板,喃喃道,“天啊,这什么世道,明明是我被欺负了!不带这样的,一家三口来挤兑我这么一个弱女子的!”
    封悔殊“哼”一声,“整日里欺负人的也能叫弱女子,我才想说这什么世道呢!”她也是忍不住插一脚,这几日里她床前侍候着这祖宗,吃的排头也不少,顺势吐吐心头闷气,省得被这女人欺负得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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