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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岩逍松了口气,深吸一口气,对抱着她越来越紧的贝凝嫣柔声道,“凝嫣你忍一会,你被下了药,一会义父就赶到了。你先放开我,我去叫丫环过来扶你到我那边等义父。”
贝凝嫣明知应该要松开手,但是内心深处的恐惧,加上□的折磨,让她紧抱着傅岩逍不肯撒手,“不要走,岩逍,岩逍,我好难受。”
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这般软语恳求,傅岩逍哪里狠得下心去放开她,只得咬牙半抱半扶着往院外走,只是她虽有软甲护身,那一掌又是因为护卫及时阻止,消了七八分力道,但也够她受的,哪里还有那么多气力能够支持到她扶贝凝嫣过去。
到了笃思楼的院门,她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只得尽力大声喊,“来人,来人啊,把宋大夫叫过来看看夫人怎么了。”
平常下人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只有萧忠大着胆子要往这边来看看情况,听得她喊,赶紧跑了过来,傅岩逍见是他,大喜,“萧忠,快去叫两个丫环过来,扶夫人过去我住着的院落,妍儿先留在你那边由拢春照顾着,然后你去叫宋大夫来给夫人看看。”
待得把贝凝嫣弄到傅岩逍所住的院落,那边一对四的战斗也结束了,仇岩是个练功狂,他的身手本来就是以一顶三没问题,兼之他又是一门心思要听傅岩逍的吩咐行事,招招都是往要害处招呼。对方打不过,想着任务也基本完成了,虽然没有办法像以前那么痛快利落解决,但他做事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从来都有留手,只消拖得一段时间,傅岩逍自然也就会一命呜呼了。但是要走,又谈何容易,虽然他方才利用机会抢得先机重创了一个,但现在仇岩主攻,另两人配合着切断了退路,这下轮到他叫苦不迭了,欲进不得欲退难退。还未撑到上百回合,便被仇岩一剑断了右掌,又猱身近前点了穴道把他像是扔一块抹布一样扔在地上,说是要等傅岩逍来处置。
那三个护卫,一个要自行运功疗伤,一个寻了牛筋绳将人绑了个结实,一个回去禀了赵思尧。仇岩自是去找傅岩逍要为傅岩逍运功治伤。
只是一探脉想要知道傅岩逍内伤如何,便是如遭雷击,手都抖了起来。
傅岩逍只勉力开口,“快治伤吧,这内伤宋大夫可是没你拿手。”
仇岩虽是震惊,但是要救自家主子的心思迫切,掏了一个银白细颈瓶出来,把里面的药全数倒入傅岩逍口中,一边笨嘴拙手地解释说“这是我自个制的治内伤调理肺腑的药。”
傅岩逍药入口,不管是心理作用还是药真是起了效用,觉得略微舒缓了些,点点头,“不用多说,我信你。要我如何配合治伤,说吧。”
“你只受了两分掌力,伤得不算太重,用了这药,我一会用内力替你打通经脉,顺便催开药效,你不会内功,这见效会比较慢,大约需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无论如何,你都要忍耐住,再难熬也不要动,否则我们两个都是受伤。”仇岩难得地不再口齿打结,顺畅地讲明治伤要点。
傅岩逍盘腿坐好,“开始吧。”她心忧着贝凝嫣那春药能不能解,自然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熬过去,好去看看贝凝嫣如何。
等到正式疗伤开始,傅岩逍才知道仇岩为何特意提醒她,这不是普通的难熬,直像是把她放在火上烤一样,经脉里宛若刀割,内腑里又是如火般热得让她几乎都透不气来,不消一会,这身上的衣衫已是尽被汗湿,只她咬紧牙关,哼也不哼一声。直到一个时辰过了,仇岩才收了内力,也是几乎脱力。他先是和人打了一场,又是不惜耗尽内力替傅岩逍治伤,也亏他一身铜皮铁骨,心志也是坚定,才熬了下来。
傅岩逍只觉得胸口不再闷痛,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呼吸中不再带痛的感觉真是好啊。仇岩打坐了会,恢复了一点便去给她煎药,说是喝药调理几日便无碍了。
傅岩逍一出来,萧忠先是禀了贝凝嫣的药宋大夫无法可解,去严刑拷问了那采花贼,那人也是嘴硬骨头更硬,就是不招。傅岩逍想了一下,“你去让宋大夫想办法缓解一下夫人的情况,我去看看那采花贼。”她说到“采花贼”三字时,本来就平凡的脸硬是变得狰狞,把萧忠都吓得一个寒颤。
“我也不用问你来路如何,你只要交出解药,便是废了功夫,送进牢里关着,可以安然到老死,我自会打点一切让你过得舒服。若是不交,一样是废了功夫,挑断手筋脚筋扔出去示众,我想,你的仇家应该比朋友多得多,示众几日就足够让他们都知道你是一个废人,他们自然有比我更厉害更意想不到的招数来折磨你。或者,你那么贪色,长得也是不错,把你净身后送军营里去当慰军,想那军爷也会让你舒服一世的。”傅岩逍心里着急贝凝嫣现下情况,也没时间废话,直截了当地扔了三个选择出来。
那人本来是打定主意死不松口的,只是听她给的三个选择,脸色越来越难看,尤其是最后一个说出来,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想他一生御女无数,用那采阴补阳之术,练功是日日精进,正是如此,才会出道以来从未失手,哪曾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威胁过。但眼前的小子语气淡淡地说这些话,却让他汗毛倒竖,知这小子是动了真怒,说得出便是要做到。他被人断了一掌,这功力本来就算是折了大半,若是被仇家找上,恐怕真是生不如死,若是后一条,净身本就是奇耻大辱,还要让他去慰军,被人骑被人压,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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