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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沉吟片刻,便有了决断。“你这事,我会帮你。但不能操之过急,办理身份文书,需得官府查验,有册可据。你得找个与你之前毫无关系,别人查不出你实际身份的家,编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这样才能无后顾之忧,任是谁来查,都不会有泄露身份之忧。依我来看,这事必得到江南,才能办。你身材相貌不似北人,若是充当男子,身材羸弱却与江南男子相符,这样一来,便毫无破绽了。”
何夏墨郑重谢过武媚娘,心下赞叹果然是未来女皇,天生从政的料,处事滴水不漏,她之前只想编个身份,借她势力来办个假文书,却想不到后面这么多的细节事宜。幸好有武媚娘替她谋划,否则日后必然麻烦不断。
但是,有人肯帮忙了,这个,信得过的人家,又能列守秘密的,找来却又谈何容易。
不过,似乎是老天觉得捉弄她差不多了,要给她一点甜头。前面刚拟定如何来办她的身份文书,后一日,便已撞到了完全满足条件的人家。
第二天一觉醒来,何夏墨心事尽去,自然是要去圆她心愿,去看心仪已久的大海,但她不识得路,而且按古时的交通工具来讲,从城中到海边,也有小半日路程,再加上游玩,势必要在外露宿。众人刚安顿下来,非要歇个两三天,才肯动身。她闲来无事,而萧林和绿竹又兴致勃勃的要去街上逛逛,便带了两人出了客栈。
看着萧林与绿竹的小情意,两人虽然碍于男女大防,保持了一定距离,眉眼间却流转情意,轻易便可看出是一对小情人。她不由叹了一声,想起以前曾交往过的女友,曾经也有过的甜蜜场景,最后却是最心爱的人结婚嫁人收场。而在这之后,也有相交过一个,却是更伤人。
正在出神,却被身边的人撞了一下,等回过神来,却见人群迅速聚焦,沸沸扬扬的,似是抓到了偷儿,苦主正痛殴出气,而旁观众人大声叫好,七嘴八舌地指责偷儿品行不端,打死活该。
正想转身离开,却听得人群里又起喧闹,原来是有一个女娃儿挤了进来,扑在偷儿身上,童声稚语地说“胡说!清平哥哥才不是偷儿,清平哥哥是好人,不要再打我清平哥哥了!”有一两个正围殴偷儿的人见是个小女娃扑在偷儿身上,便停了手,却还有一个不肯停手,又抬脚踹了几下,那偷儿虽是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也顾不上身上伤痛,死死将小女孩护在怀里,不让人伤着她,那几下,便都踹在他痛上。却是死咬着嘴唇,不肯喊一声痛。
何夏墨这才发现,原来偷儿不过是个约摸十岁的男童。看着两人情深模样,以为是兄妹,便不由生了恻隐之心。想这兄妹二人年纪尚小,必是迫于生活,男孩才铤而走险偷人钱财养活妹妹。
看那人仍不停手。不由心头大怒。分开身前几人,大喝一声,“停手!”那人是停了手,却蹲下身要掰开男孩的手抠东西出来。
原来这人却是苦主,他身上的钱袋被男孩死死攥在手中,怎么都掰不开,心头火气,起身抬脚就要往男孩手上狠踩下去。这一下要是踩实了,小孩子的手肯定不废也得指头骨折。
何夏墨急了,跨前几步便撞开了那男子。
那男子被撞开几步,便大声嚷嚷道,“偷儿偷我钱袋,我拿回钱袋不去犯法了不成?你这般护着偷儿,你是他什么人!可是你指使他年纪小小便当偷儿?”
一连串的指责,何夏墨还未来得及回嘴,围观的人便纷纷指责她穿得人模人样的,原来却是一个指使小孩子行窃的恶汉。她当即哭笑不得。这个指责倒是新鲜了,还是“恶汉”你TMD才是恶汉,你全家都是恶汉。
欢天喜地结义亲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正当那男子过来和她推搡之时,萧林和绿竹这对小情人终于发现少爷处于风暴中心,赶紧挤了进来,护在她身前。
好了,这下她又不能发飙了。她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有人抱住她的腿,扯她的衣服,又被惊吓住了,低头一看,却是一个眉目清秀粉雕玉琢的漂亮小女孩,只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小脸哭得脏兮兮的。
那小女孩子看何夏墨低头看她,眼神却是温和疼惜。当下便抱着她的腿带着哭腔叫道,“叔叔,叔叔,你来了,清平哥哥不是坏人,他们胡说的,肯定是他娘亲病了没钱抓药,才会这样的,叔叔你跟他们说说好不好,让他们不要打清平哥哥了。”小女孩连哭带叫的,小手还往苦主一指,说,“他是坏人,他打清平哥哥,还说要把清平哥哥送去官府去。”
萧林和绿竹当即石化了,他们家少爷,什么时候冒出来个小侄女了,萧小姐可是萧府独女啊。
看着小女孩唱作俱佳,颠倒黑白,还演得有模有样的,何夏墨不由得笑了起来。自己活了三十岁,在这个世界又过了一年多,加起来三十二岁的人了,居然会被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算计了。想起来,昨天她才算计了武媚娘,这算不算是现世报,来得还真快啊!这下,她不帮都不行了,成了小女孩的家属,小孩子顽劣惹事,可不都是长辈出来善后的么?!
虽然被一个小孩子算计了,但她天生就对小孩子没办法。在21世纪,家里的小侄子小侄女小外甥,哪个不被她宠得无法无天,但总算是她对小孩另有一套,虽然宠得紧,对付起来也有办法让他们乖乖听话。只不过对小男孩向来用暴力政策,对小侄女,可就是千依百顺,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连嫂子都说,自家女儿粘姑姑粘得过分,见了姑姑,就连妈妈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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