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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没有十几岁过吗?反正我十几岁的时候,对我的英语老师,那就是一眼沦陷,从此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跑,英语从不及格硬是追到全班前三。”
    众人都笑。
    “真的,看她样子真不像演的。要是能演成这样,影后奖杯该拿好几座了,还有葛苇什么事。”
    阮漠寒继续装没听见,走出办公室。
    乘电梯上楼,往简铭办公室走。
    忽然走廊尽头,被龟背竹遮掩的角落,一个压得极低的男声传来:
    “刚才到底什么情况?”
    是徐董事。
    这样的音量,换作其他人,一定听不到,但阮漠寒耳朵如此敏感,不想听也听到了。
    钟韵丽的声音低低响起:“嗨,就是一个在三明治店遇到的小姑娘,像是对我一见钟情。”
    “你知道,现在小姑娘都仰慕大姐姐的嘛。”
    语气像是觉得麻烦,又有一点点骄傲。
    看来人人都有虚荣心,钟韵丽绝不排斥被仰慕。
    不过到目前为止,这也只是可控的虚荣心而已。因为阮漠寒听到钟韵丽,压低了声音问徐董事:“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婚?”
    第20章
    面对钟韵丽的逼问,徐董事声音压得更低:“我这个月之内一定跟她提。你知道,我们还有孩子,之前大过年的……”
    钟韵丽冷笑一声:“大过年的?”
    “大过年的你们一家三口和和睦睦,我孤家寡人。”
    语气里不乏抱怨,连音量都控制不住的高了一些。
    徐董事赶紧“嘘”一声,尽量安抚:“我知道你委屈,可我三克拉的钻戒都给你买了,C家的包也买了两个,我最宝贝你,结婚还不是迟早的事?”
    钟韵丽哼了一声,一腔愤懑总算压下来一点。
    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
    阮漠寒想起年逾五十的徐董事,两鬓花白、大腹便便的样子,完全不愿联想此时龟背竹后面的场景。
    钟韵丽的声音再次传来:“周末美术馆有法国印象派画展,你陪我去?”
    徐董事吻着钟韵丽的头发,说话有点含糊:“周末啊,看看我有没有空吧……”
    钟韵丽冷笑一声:“是看你老婆要不要带儿子去补习班,你有没有机会开溜吧!”
    她一把推开徐董事,蹬蹬蹬的高跟鞋声急促响起。
    阮漠寒在她走过来以前,走开,进入简铭办公室。
    简铭笑问:“阮总监,最近集团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像是知道,坐在自己这个位置,很多事反而被蒙在鼓里,不如向中层打探。
    阮漠寒摇头:“没。”
    徐董事和钟韵丽的私事,只要没影响集团,便与她无关。
    只是简烁拍的那支视频里,徐董事妻儿的影像,不知为何在阮漠寒脑中闪过。
    简铭见阮漠寒难得走神:“阮总监?”
    阮漠寒回过神来:“抱歉,我们开始吧。”
    ******
    晚六点,阮漠寒准时下班,来到地下停车场。
    一出电梯,竟看到简烁,蹲在角落对着一辆车底:“喵。”
    听到阮漠寒的脚步声,抬起头来:“漠姐,猫又跑了。”
    语气委屈,像撒娇。
    漆黑的眸子,如天真的幼童,一片赤诚的看着你。
    可看到底,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真实的情绪。
    阮漠寒收回目光,并不理她,往自己车子旁边走。
    简烁笑着追上来:“我今天演的怎么样?”
    像是很需要观众的认可。
    她的这一场戏,阮漠寒是唯一真正的观众。
    阮漠寒淡淡开口:“我以为你会用金钱攻势。”
    “为什么?”
    “那钟韵丽,摆明了从小没吃过什么生活的苦,长大了也专找有钱人,显然物质享受对她很重要。”
    简烁带着一点笑意,睨着阮漠寒。
    阮漠寒:“怎么,我说错了?”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她耳朵敏感,双眼敏锐,善于识人察色,一切细节都很难逃过她的捕捉。
    简烁只是笑。
    她忽然问:“你真的结过婚吗?”
    阮漠寒瞥她一眼,不答。
    简烁嘟哝一句:“不会连恋爱都没谈过吧?”
    阮漠寒并不回应,只是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你太不会恋爱。”简烁狡黠一笑:“你对钟韵丽的判断没错,从小到大,我相信她挑对象的标准,都是金钱至上。”
    “首饰,包,到后来珠宝名表,我相信她都没少收到。”
    “所以?”
    “所以呀!”简烁笑嘻嘻:“你没听过一句话么?若她见过世面,就带她去坐旋转木马。若她一派天真,就带她去看世间繁华。”
    竟然很有道理。
    钟韵丽见惯了金钱与物质。她唯一没见过的,是体贴与深情。
    简烁又献宝一样把手里的保温杯晃晃:“猜这是什么?”
    “罗汉果茶,听到她今天嗓子有一点点哑,我特意买了保温杯泡的,待会儿等她下班,塞她手里,话也不说一句就撤。”
    她笑嘻嘻的,眼底却闪着冰冷的寒光。
    拿着保温杯,抵到阮漠寒面前:“我这样追她,你什么感觉?”
    她比阮漠寒稍稍高一点,这会儿逼近,微微低头,阮漠寒刚好能嗅到她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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