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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希宁嘴上说着“明天不用在送啦”“我还是自己去食堂吧”,身体却很诚实,霍令殊送了两三天,陆希宁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每天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一响,就开始伸着脖子往外张望。
又过了两三天,一起吃饭的人多了个邵思妍。自打有一天陆希宁开口请同桌蹭了一顿饭,邵思妍就拜倒到陆家的饭盒之下,但整天蹭吃蹭喝她也不好意思,就回家跟自己妈妈提了一嘴。
邵夫人忍着丢人拜访了一下陆家,林静淑觉得一顿饭而已,不用这么客气,但邵夫人坚持,最后两家达成共识,一三五陆家,二四邵家。这天过后,邵思妍蹭饭蹭得心安理得。
不过这段日子没继续多久就被迫终止了,因为今年的气候十分异常,十二月以来几乎天天下雪,全国各地已经有好些地方出现了雪灾,绥城也有隐隐的迹象。
为了学生的安全着想,绥城各大中小学连期末考试都没来得及考就提前放起了寒假,陆希宁就这样开启了“家里蹲”的日子。
用不着陪学,霍令殊一下子变得很清闲,就于某一天搬回了一大箱书,窝在房间里一目十行地打发时间。看着看着,她就发觉了不对劲。
这个名叫“甜心要开心”的作者,字里行间都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以前不觉得,但是像这样连着读了几本,就会有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一个作者在塑造人物或组织语言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带上自身的痕迹。而这个作者说话的风格,霍令殊笃定自己一定接触过。
抽丝剥茧,层层查探,无聊的霍令殊硬是将看网文玩出了刑侦的花样,最终作者的身份线索落在了她的笔名上。
笔名这个东西其实说不准,一些作者图省事会根据自身原名来取谐音,也有作者会郑重其事地翻翻典籍取个有那么些意义的,还有一些纯粹挑三两自己喜欢的字排列组合。
霍令殊怎么看都认为这个“甜心要开心”属于第一种。在纸上圈圈画画、拆字组词,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个答案:邵思妍。
扒了作者的马甲再看她的书,就像站在了一个上帝视角,忍不住对应现实猜测角色原型。这一猜,她还真就看见了几个熟悉的情节。
阿宁的这个同桌,是把她俩当素材库了吗?
“令殊姐姐?”
一听见陆希宁在叫她,霍令殊赶紧将手中的书塞进抽屉,刚要合上,又伸手将最上面几本邵思妍写的压到了最下面。
打开门,陆希宁一脸兴奋地站在外面:“令殊姐姐,雪停了,我们去堆雪人吧!”
霍令殊转头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雪果然停了,不过看这云,可能要出太阳,雪人怕是留不住。
“令殊姐姐?”陆希宁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好吧,我穿件外套。”
雪人堆了一半陆希宁就不行了,十根手指冻得像十只小萝卜头。
霍令殊拎着她的后颈让她站起来,“下面的我来吧,你看你这手指头,”霍令殊拍拍陆希宁手上的雪渣,将她的双手裹进衣服里,“别再长冻疮,到时候哭死你。”
陆希宁看着只穿了一件毛衣和一件外套的霍令殊,牙齿打颤,“令殊姐姐,你不冷吗?”
“这个程度的雪,还行吧。”捂了一会儿,霍令殊问:“手有没有好一点儿?”
陆希宁点点头,“有知觉了。”
“去廊下待着吧,等我堆个轮廓出来眼睛鼻子手臂留给你安上。”
霍令殊在庭院里滚雪球,陆希宁就抄着手在廊下看着。
“令殊姐姐,你以前堆过雪人吗?”
“雪人没堆过,冰灯倒是做过不少。”霍令殊一边滚雪球一边回答。
“冰灯?冰灯是什么?冰做的灯吗?”
“差不多吧,”霍令殊将小雪球堆到大雪球上,怕重心不稳球滚下来,又用雪在两个球的连接处加固了些,“差不多好了,来安五官和胳膊吧。”
陆希宁拿起准备好的两段树枝分别插在雪人的左右两侧,“眼睛用什么啊?”
霍令殊看了看周围,从花园里捡了两颗不大不小的鹅卵石,“用这个吧。”
“哇,它是个异色瞳哎。”安上用胡萝卜掰成的鼻子,一个简易版的雪人就堆好了。
“手机手机,”陆希宁轻车熟路地从霍令殊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她自己的忘了带下来,打开相机换着角度对着雪人拍了几张,然后打开微信从联系列表里找自己。哇!居然在第一个!
糟糕!霍令殊想起前一阵子瞒着陆希宁找她同桌的事,不会被发现吧!她想夺过手机,又怕显得自己欲盖弥彰。
“好了。”陆希宁将照片发给自己后直接黑了屏幕,塞进了霍令殊口袋。
霍令殊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陆希宁的神色,还好还好,没看见。
陆希宁还记挂着刚刚提到的冰灯,拖着霍令殊往屋里走,“令殊姐姐,冰灯怎么做的啊?给我讲讲好不好?”
“其实也不难,我们自己做的都比较简单……”
陆希宁的房间霍令殊也不是第一次来,这次却觉得有哪里和以往不太一样。
“将桶注满水放到室外,然后呢?”
“然后,然后过一夜等桶里的水结成块把它倒出来,中间掏个洞把蜡烛或者小灯泡放进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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