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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爽了没两秒钟,天边就突然传来了赵女士的怒吼……张朝鹤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起来,三步做两步拉开门,就见到了有史以来可以排名前几的梦幻一幕——
程嵇雪手握锅铲唯唯诺诺,赵女士一边爱怜地拽着他一边叉腰怒骂:“张朝鹤你是不是个男人!”
张朝鹤:啊?
不是,赵女士怎么来了!
张朝鹤试图辩解:“昨晚我和歹徒搏斗很累……”
虽然人是程嵇雪制服的、警察叔叔抓的,但,他也付出了很多!
比如他的卡宴车漆,比如他宝贵的睡眠时间!
一提昨晚,赵女士更加生气:“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张朝鹤再次试图辩解:“挺晚了嘛,第二天再说。”
赵女士微微一笑:“等会你还要去公安局见他家长?”
张朝鹤茫然点头。
“好啊,赶快吃饭,吃完我跟你们去。”赵女士今天特意穿得珠光宝气、冷酷干练,还把她的宝贝头发给盘了起来:“我看看是什么父母才能教育出这样道德败坏、心思狠毒的无耻之徒!”
张朝鹤本想反驳赵女士,其实也不一定就和家长有关啦——孩子的未来在于后天教育和周围环境的耳濡目染,这是一个多方面的因素巴拉巴拉。
结果一见面他就发现这些都是狗屁。
有其父必有其子,古人诚不欺我。
对方表面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衣着不说豪奢吧,至少奢饰品的logo还挺大。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冷静很精英,一开口就是对着程嵇雪说屁话:“多少钱愿意签谅解书?”
显然是有备而来,知道先挑穷小子十八线小明星开刀。
程嵇雪微微一笑:“不签。”
歹徒父母眉头微微皱起,不过也意识到了现在是他儿子犯事在里面蹲着,正面临着被开除学籍、留有案底,甚至坐大牢的境地。
因此两人态度还算不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小哲受别人教唆,冲动之下差点做出难以挽回的错事,我们替他给两位道歉,虽然对两位造成的伤害无法用金钱衡量,但我们愿意承担一切财物补偿,希望两位大人有大量,能够愿意签一下谅解书。”
总体来说就一个中心思想:可以赔钱,拿了钱立马签谅解书把我儿子放出来。
故意伤害未遂加上受害者谅解书的确可以尽快把人捞出来还没有案底,这也是昨天他们两个来之前律师给出的最佳解决方式。
“张总的态度只有一定参考性,并不是特别重要,最重要的是拿到目标受害者的谅解书,”律师建议道:“能多赔两万就多赔两万,别在意钱,有了案底多花十倍钱都不好消除。”
赵女士实在听不下去了,她美目圆睁,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儿子可是故意伤害——还是用特别残忍的方式故意伤害,你们是怎么有脸说出口要求受害者签谅解书的?”
这位女士看起来就有涵养、有钱,八成是张家的豪门太太。两个人不敢硬杠,忍骂陪笑道:“是,我们也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小哲是我们家唯一一个儿子,现在还在上学,要是真有案底肯定会被开除,未来怎么办?请您多少体谅一下,放过他这一次,我们保证好好教育他让他再也不敢了!”
好似在说人话,又通篇放屁——张朝鹤冷冷一笑:“谁家不是就这么一个儿子?哦,就你儿子金贵,做错了事也不必接受惩罚……你家有皇位要继承?”
“不过是非法持有第三类管制品、故意伤害犯罪未遂嘛,”张朝鹤火力全开阴阳怪气:“也就进去蹲个一年就能出来啦,还能学会踩缝纫机等等生活技能,就当花钱封闭式进修了,不亏。”
歹徒父母气得倒仰——这人看着高冷深沉,怎么一张嘴却如此刻薄阴险?他都没有同理心吗?如果是他上着大学就得被迫退学去蹲牢子,他不也得求爷爷告奶奶地想出来?
他们这么想了,也就这么问了。张朝鹤听了也是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上大学要进去蹲大牢?我又不会堵人家门口泼别人硫酸……你不会以为人人的大学必修课都有学习硫酸抛物线构造的课程吧?”
程嵇雪实在没忍住,轻轻笑出声来——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大鹅长了一张如此气人的嘴?连正准备火力全开的赵女士都傻了,愣愣地看着张朝鹤舌战流氓无赖,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机关枪似的突突崩得对方哑口无言。
歹徒父母面子被撅得堪比鞋底子,被张朝鹤疯狂践踏,利诱不成便转头威逼:“张总,您家里也是体面人,应该不会不明白没有千日防贼的这一说法吧?”
“要是我儿子进去了,大家谁也别想好过了,我天天找人骚扰你——”
旁边的民警都听不下去了,他拍了拍桌子:“说什么呢说什么呢?调解室全程对话录音录像的懂吧?”
这也太嚣张了,警察还在这儿呢就已经开始公然恐吓受害者了?
但他没想到对面受害者这边显得黑鹅势力——赵女士阴恻恻一笑:“太好了……我正好有个表弟就在司法口,既然大家都违法乱纪,那我也找关系给你儿子多判几年就好了。”
刚强调完纪律问题的警察小哥:比谁更能践踏法律尊严是吧?
赵女士叭叭个不停,昨天她听陈特助报告说两个孩子差点被人用硫酸泼了,吓得做了一夜的噩梦,早上起来才缓过神来——她真想让面前这两个大言不惭的恶棍也体会一下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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