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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烨:他连忙进屋,刚刚在外面扭pose扭得太久,老腰有些闪到,短短几步路竟也走出了一种恶霸出场的豪迈气势。
地上坐着的青年怯怯看了他一眼,李烨仔细打量他,然后冲他笑了一下——笑容不达眼底,还有些冷漠的警告意味。
白辰不敢再看,连忙低下头焦虑思索出路。小张总没有赶尽杀绝,虽然叫了贺光阴那个蠢货来这里对峙,却并没有插手的意思。
如果能用钱解决掉贺光阴,再和小张总和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还可以在圈内混下去呢?总有一天小张总厌烦了那个姓程的,当然也会像忘掉路边一朵野花一样忘了他。
白辰自觉算盘打得不错,正准备开始飙戏,张总刚领进屋的那个面相危险的男人却抢开了口:“你不是跟过我表弟那个……那个戏校学生么?”
张朝鹤和贺光阴都震惊地看向白辰,白辰身体一愣,立刻疯狂摆手:“不是不是,我真的没有!”
我卖艺不卖身啊!只有干净的货物才最珍贵——白辰一直很懂得如何保持自己的身价!
贺光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这次是真的绷不住了,他声音崩溃地道:“你还有几个好哥哥!!”
白辰也很崩溃:“我说了啊,他说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李烨若有若无地翘了翘嘴,语气无辜且笃定地继续添火:“不是你?他不是还给了你他爸公司旗下的代言?”
贺光阴这下连查证都不愿意再做,白辰在他心目中最后一丝美好形象轰然倒塌,彻底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他干巴巴地杵在那站了一会,任白辰像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样忐忑地攀着他的裤脚,终于游魂一样开口:“张总你可以先……先离开吗?我想单独和他谈一谈。”
张朝鹤反手扣住李烨往出走,李烨被拽得一个踉跄,好在他腿长,紧跑两步赶上了对方,结果刚摸到门把手张朝鹤又一个急刹车站住。
“你之前是因为现在在演的那部民国剧,才挟私报复程嵇雪和陈兴庭,对吗?”张朝鹤语速很快,却又立刻否定了自己刚刚说的话:“啊不重要了,这部剧你必须拍下去,要么拍一部,要么一部也别拍,你自己选吧。”
他说完就关上了房间门,连同白辰错愕的神情一同关在了门里。
李烨从上到下认认真真地端详他,从张朝鹤整齐梳向脑后的发,到他英挺锋锐的眉眼,再到他形状饱满、看起来分外柔软的唇。
他喉结微动:“小张总竟有如此护短。”
张朝鹤把一直握在手里的那枚盒子上下一抛——李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着那只盒子起伏。
张朝鹤:“我毕竟比较记仇。”
这狗东西终于再见喽!虽然短期内留着他有用不需要赶尽杀绝,但张朝鹤在心里已经开始欢呼!
他迫不及待想见程嵇雪,遂隐隐加快了脚步下楼:“有人在等我,李总自便。”
李烨被他雀跃的心情感染,脸上也带了点真实的笑意。他站在原地提高声音喊道:“张总明天有空吗?我想约您吃饭!”
张朝鹤急步向前走,随便举起手冲他摆了摆——拉倒吧!上次椒麻鱼的教训可还历历在目,张朝鹤生怕他再被迫把其他美食拉入黑名单,坚决拒绝了对方邀请。
他刚一出会馆正厅,就见到不远处的小花坛前有个孤零零的人影。对方没有玩手机,只是低着头用脚尖碾地上的石子儿发呆。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巨大的、土里土气的厚保温包。
张朝鹤隐隐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他越过正等在门口的座驾,直奔那个可怜兮兮的人影而去——他有种莫名的直觉,对方一定是程嵇雪。
果然,青年听见脚步声抬头,远处会场的璀璨灯光将他温柔漂亮的眉眼映得枫糖一样甜蜜,他眼里那个逆光而来的人影越来越近,直到停在他面前。
张朝鹤俯身接过程嵇雪手里的包裹,被坠得差点往前一扑——霸总绝不能扑!!
他猛地一个错步稳住身形,咬牙切齿去看程嵇雪的手,那只匀称漂亮的手被勒得发红,还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程嵇雪注意到他的视线,连忙把手背到了身后。
张朝鹤气得眼冒金星,这人是蠢吗?等这么久、包裹又这么沉,他为什么不把东西放在地上?
但他实在舍不得说程嵇雪,只能用空着的右手去拉程嵇雪背起来的手——对方的指尖因为长时间不过血而被勒得滚烫,张朝鹤偷偷用自己冰凉的掌心替他搓了搓。
“今晚玩得好吗?”程嵇雪笑眯眯地任他牵着自己的手,柔声问道。
“还行……哎你做了多少,怎么这么沉?”张朝鹤本来想给他讲讲今天自己暴打狗白辰的英雄事迹,但他看了看周围乌漆嘛黑的环境还是决定等会再说,遂转移话题。
他话音刚落,只觉得手里的袋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猛地打了个挺。
张朝鹤猛地顿住,欲言又止地看向袋子。
程嵇雪看见他疑惑的目光,有些赧然地开口:“还没做,怕放久了不好吃,就买了条活鱼。”
张朝鹤:……
程嵇雪视若不见,继续贤惠地说:“我还带了调料和配菜。”
张朝鹤:所以你就搬了小半个厨房!?
他大惊失色:“调料带它干嘛,我家里都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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