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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起衣服,林远这才为自己清理伤口,纱布被轻轻撕开,露出了里面狰狞的伤口,只见沾着生理盐水的棉絮轻轻地靠近伤口,剧烈的刺痛感传来,苏沅没忍住痛呼了一声。
“待会我会帮你重新缝合伤口,打麻药对伤口愈合不好,所以待会会有些疼,能不能忍住?”林远拿出了小小的剪刀,苏沅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摇了摇头。
冰冷的触感碰到了伤口,一阵钝痛传来,伤口上原来缝合的线需要拆除才能重新缝合,苏沅疼得全身发颤,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额头上爆了细细的青筋。
线被一点一点拆除,苏沅早已认得全身冷汗,紧咬着牙根不让自己发出声,指甲狠狠地掐到自己的手心,试图转移注意。林远突然间停了动作,苏沅恍惚间靠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传来一股冷冽的清香,苏沅意识到自己被秦灏从身后抱进了怀里,有些不适地挣了挣,却被秦灏靠在耳边的低声警告镇住。
“别动!”温热的鼻息铺洒在自己的耳廓,后颈那块皮肤也痒痒的发着烫,苏沅停了动作不再挣扎。
缝合伤口的针穿过皮肉,苏沅疼得绷直了身子,却不敢乱动,手心的肉被掐出了血,恍惚间,苏沅感觉自己紧咬的牙关被一只有力的手捏着下巴分开,一只胳膊伸到了自己嘴边。
“疼的话就咬我。”低沉性感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苏沅疼得大汗淋漓,第二针穿过,顾不得其他的苏沅闷哼一声,朝着那只胳膊用力地咬了下去,硬邦邦的肌肉咬得他腮帮子酸。
终于缝合完毕,苏沅就像刚捞出水的鱼软倒在了秦灏的怀里,全身都是冷汗,但是却一滴眼泪都没流。
林远动作迅速地清理包扎,做完一切抬头发现苏沅苍白着脸倚在秦灏的怀里,冷汗出了不少,泪倒是一滴没流,心里的钦佩犹然而生。
“缝合好了,但是一周内不能做牵扯到伤口的剧烈动作,三天之内不能湿水,辛辣的食物也不能吃,我开了一点消炎药,记得按照说明吃。”
“谢谢林医生。”苏沅道过谢,渐渐缓过了力气,趁着沙发便想从秦灏怀里坐起来,却发现身后的秦灏并不想让自己起来,下巴磕在了自己的肩上。
“秦先生,我可以起来了吗?”苏沅问道,身后的秦灏却没有任何回应,正疑惑着转过头,这是秦灏突然又松开了对自己的禁锢。
“谢谢!”苏沅道了谢站起身来,发现自己的腿有些软。
回过神来的时候林远已经拎着医药箱离开了,秦灏也站起身来,拿过自己的外套递给了自己。这是什么意思?苏沅不明所以地接过了秦灏的外套,制作优良的布料摸起来很舒服,但是下一秒自己就被秦灏横抱起来,吓得苏沅赶紧伸手抱住了秦灏的脖子。
“秦、秦先生!你、你快放我下来。”苏沅挣了挣,却被抱得更紧,心里一急便叫出了声。
“你身上有伤,不便走路。”
头顶传来不容置疑的语气,苏沅没办法,只好任由秦灏抱着,但是抬头他好像看见秦灏脸上有一丝笑意一闪而过,太快了以至于苏沅认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被秦灏抱着进了电梯,又抱着走到了大厅,苏沅简直尴尬地缩紧了脚指头,怀里还抱着秦灏的外套,而自己身上脏兮兮地全是灰,面对大厅里的窃窃私语,苏沅耳根一红,默默将自己的脸埋进了秦灏的怀里,已经管不上这样的动作是不是合适。
终于逃离了人多的地方,苏沅一到车旁边便挣扎着下来,自己先坐进了车里,默默看着窗外,心情有些乱糟糟地。
秦灏也上了车,坐在了自己的旁边,苏沅觉得自己的脸上要冒烟了。早知道他就不提去接秦牧白了,这样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尴尬啊!苏沅的脚趾轻轻地缩成一团,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跟秦灏近距离接触就紧张地不行。
回家的路程大约有半个小时,明明不长的时间在苏沅看来简直要了他的命,实在是紧张地不行,苏沅只好思索着要不要问秦灏有没有看见自己的玉佩。
大概是想得太入迷了,苏沅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抬头发现秦灏正盯着自己,苏沅没由来又一阵紧张。
“玉佩?”秦灏略加思索,苏沅心里又开始紧张,希望他说出的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没有看见,当时光顾着救你,没有注意这么多。”秦灏想起调查的那块玉佩的传说,面不改色地答道。
“没有吗?”苏沅瞬间有些失落,秦灏应该不会欺骗自己,那自己回家的希望又破灭了。
“这块玉佩对你很重要?”
秦灏的提问让苏沅提高了警惕,想起离桒说过不能将这块玉的信息告诉别人,苏沅只好摇了摇头说道,“也、也不是很重要,只是我娘亲给我的东西,所以我很珍惜罢了。”
“是吗?”秦灏笑了笑,让苏沅的心里有些发毛,随后一句话又让苏沅松了口气。
“真是不好意思,也许是当时我的过失弄丢了玉佩。”
“没、这怎么可能是秦先生的错!”听见秦灏有些愧疚的声音,苏沅急忙摆了摆手,自己明明是被他救了,怎么还能怪他呢。这样一来,秦灏在自己心里的可信度又增加一份。
唉,摄魂玉找不到,那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呀?苏沅看向窗外,灯火通明的建筑在自己眼前闪过,明明是自己前18年从没见过的景色,此时却丧失了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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