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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画鸢随他了,自顾看起一颗拳头大的碧绿珠子。贺凉水拿起珠子,老板连忙道:“客官小心些,这是有着八百年历史的鲛珠,世上仅此一颗。”
贺凉水心想,什么鲛珠,不就是荧光石,他装作颇感兴趣的样子,“听闻鲛族几斤灭族,如此说来,这鲛珠以后是越来越难得了。”
老板:“是这个道理。我这小店好不容易才重新开张,东西都按原价卖,不求大富大贵,养家糊口罢了。”
“这珠子多少钱?”
老板竖起一只手。
“一百两?”
“五千两。”
贺凉水立马放下珠子。
老板急了:“客官我们还可以再商量,那要不,五百两?”
柳画鸢目瞪口呆,从五千两变成五百两,跳楼价也没这么水的。
贺凉水道:“一百两,能卖就卖,不卖便罢。”
老板道:“好,一百两!唉,就当讨个重新开张的彩头了。”
说得好像亏大发似的,贺凉水估摸着,这颗荧光珠的成本价最多十两。他就当做慈善了。
一百两,在柳画鸢眼里也是大钱了,“你哪来这么多钱?”
贺凉水:“这是我的全部家当。”
“……”柳画鸢诚恳地问,“娘,我们以后吃什么喝什么?”
“乖,问你爹要啊。”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贺凉水切入正题:“老板,向你打听件事,腊月初十,在你们这里有什么说法吗?”
“腊月初十?那是我们这里的海祭啊。”老板道。
“海祭?”
“客官你是从外乡来的吧,不知道我们这里的风俗。这腊月初十啊,是我们向镇压在海底的鲲神献祭的大日子。要不是因为发生这档子事,往年这时候的落霞镇可热闹着呢!”
贺凉水道:“鲲神?”
据老板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这便是北冥仙门的由来,而这鲲神,原是海中一头大鱼,横行于五百年前,沿海百姓屡遭劫难。后来这头大鱼由北冥女仙镇压海底,沿海百姓为了纪念,举行海祭,向海中投放三色米糕。久而久之,这头大鱼便成了鲲神。
特别是渔民,每次出海都要烧香祭祀,祈求风调雨顺,鲲神不要出来作乱。
出了古玩铺,两人就看到路边有卖三色米糕的,柳画鸢嚷着要吃,贺凉水给她买了一小包,尝了半块,味道与普通的糯米糕没什么差别,剩下的半块给肥啾吃。
柳画鸢咬着米糕,学以致用:“我知道了,这海祭呢,就是落霞镇的传说,而海边是旅游景点,这三色米糕是土特产。”
“腊月初十,海祭,鲲神,五百年前北冥女仙。”贺凉水整理线索,“所以跟魔修有什么关系?”
“要不我们去海边看看?”
“不去。”
“为什么?难道你不怕楚孤逸与林松烟在海上冲浪,冲着冲着就浪起来?”
贺凉水屈指弹她脑门,“我晕水。”
柳画鸢无比惊讶:“你名字里就带着一个水,你还晕水??”
“你名字还带着一个画,难道你很会画画?”
“……”
贺凉水举步走进当铺,将从血皇天那里顺来的金镶玉匕首给当了,竟然足足五百两银子外加一百灵石。贺凉水估摸着还能当更多,想想还是算了,钱够用就行。
“走,给你买漂亮裙子。”贺凉水有了钱,就去兑现对柳画鸢的承诺。
柳画鸢欢欢喜喜去成衣店挑了一套衣裙,贺凉水也给自己置办了两身,总不能一直穿楚孤逸的裤子,虽然现在已经是他的了……
两人闲逛小半日,回到客栈时只见铁笼内的羽红珠衣衫破碎,血迹斑斑,不知道的还以为遭到了劫色。
凤素素趾高气昂地坐在一边,伙计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看到贺凉水,羽红珠呜咽道:“贺公子,请你一定要帮帮我,纵然我有再多的错,也不该遭到这般非人的对待吧?”
凤素素嗤笑一声:“这就受不了了?你在安善城不是挺厉害的?害了那么多人,还有脸在这里装可怜。”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羽红珠受了凤素素一通侮辱虐待,哪里还敢横,只用眼睛怨毒地盯着凤素素。
贺凉水由衷地钦佩看守弟子,夹在这两个女人之间,也算是一种修行了。
“贺公子,你一定要帮帮我啊。”羽红珠叫魂似的。
贺凉水道:“羽姑娘,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没有权利插手。”
“你跟楚孤逸那么好,睡觉都在一起,除了你,还有谁能帮我?”
“……”我能不能帮你,与楚孤逸睡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凤素素闻言,惊疑不定地望着贺凉水。
贺凉水故作淡然:“我虽与楚孤逸私交甚好,但这是青霄的事,我一个外人,哪有说话的余地。”
语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柳画鸢就是贺凉水身后的那只跟屁虫,“我们去哪儿?”
“不知道,瞎转悠吧。”贺凉水心里惦记着楚孤逸,拿出传音玉符,谁知唤了小半天,也没个回应。
情况与昨晚一样,就像断了信号,联系不上。
“不会出什么事吧?”柳画鸢说。
“别乌鸦嘴。”贺凉水没好气,耳中隐约听到海鸥悠长的啼鸣。
两人没走太远,就在杨柳客居不远处的茶摊上坐着,看看天,看看街道,看看过往的人,总没有要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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