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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孤逸好好的在屋里,贺公子也在屋里,这里却有魔修的气息,难不成……
    “师兄!”一名弟子将罗盘竖起,指针准确无误地指着天,“在上面!”
    安俊霍然抬头,原来如此,他们下来后,魔修就逃到了房顶!
    二层已是顶楼,安俊举剑,周身灵力暴涨,喝一声:“破!”竟直接将屋顶捅穿,飞身而上。
    “什么声音?”贺凉水惊道。
    楚孤逸掌心化出将暝,沉声道:“魔修。”
    “魔修?你是说这里除了我,还有一个魔修?”
    “不,他刚来。”
    屋顶碎瓦纷落,安俊手中长剑如同一道水练劈斩向黑影,那黑影纵身一跳,轻盈避开,跃到对面店铺屋顶。
    安俊怒喝:“魔修!拿命来!!”
    两名弟子:“……”师兄能不能换句台词?
    听到这熟悉的台词,贺凉水放宽了心,安俊去追铁面具魔修,那就不关他事了。话说这铁面具来得也真是巧。
    楚孤逸立在窗前,眉心微蹙注视战况。
    对面店铺屋顶上,南斗三师兄弟与那铁面具魔修战在一处,但见刀光剑影,左突右跳,上翻下跃,灵力与魔气碰撞,直教乌云蔽月,周遭寂然,唯余打斗声,与瓦片碎裂声。
    听到动静的平民百姓,探出头瞅一眼,吓得几近魂飞魄散,哪里还敢看热闹,紧闭窗户缩在家中保命要紧。
    安俊的身手虽不如楚孤逸,但作为南斗首座弟子,较之寻常修士,高出不止一个境界,而此时,他竟然在这铁面具魔修手里讨不到好处,甚至连对方一片衣角都伤不到。
    安俊心头大震,这魔修的修为,分明已是大魔!
    连安俊都能看出来,与铁面具过过招的楚孤逸更是清楚,纵然再加上十余个南斗弟子,也不是这铁面具的对手。
    惨淡夜色下,铁面具魔修跃回燕来客栈屋顶。
    贺凉水只觉头顶像是有上万只耗子在踩,瓦片宛如抹了油,稀里哗啦砸在寂静无人的长街上。
    肥啾早就从横梁飞到了贺凉水怀里,瑟瑟发抖:“房子会不会塌?我们快逃吧。”
    贺凉水刚要说“好”,只听屋顶传来一道惨叫,一名弟子连同瓦片重重摔在长街上,看身上,已是鲜血淋漓。
    贺凉水吸一口凉气,“他……”
    “没死。”楚孤逸道。
    “可是……”
    “再打下去说不定就死了。”
    “那你……”
    “我去搭把手。”
    贺凉水道:“你小心一点。”
    楚孤逸:“我尽量速战速决。”
    这种情况,楚孤逸必须出手。他跃窗而出,飞上屋顶。
    另一名弟子不知何时也已失去战斗力,只剩安俊一人勉强支撑。他祭出各种法术,那魔修却身经百战,对他法术总能以最简单粗暴的方法破解,就是打断他想要施法的手势。
    在击退两名弟子,铁面具魔修像是有些不耐烦,进攻越发刁钻诡谲,安俊被逼得节节败退,腮帮子因为牙齿咬合太用力而隐隐生疼。更疼的是身上,他以被这魔修伤了好几处,都不是皮外伤。
    “我跟你拼了!!”安俊欲要献出南斗剑法的绝技,却见那魔修身形一闪,退出十丈开外。
    “?”安俊哈哈大笑,“你怕了吧?!”
    那魔修所注视的方向稍稍偏离了些,安俊侧目而视,看到了楚孤逸,“……”
    操,原来怕的不是他。
    一弯残月下,瓦砾破碎的屋顶上,楚孤逸身姿提拔,本身已如一把剑。他身上的墨蓝布料很奇特,光线越黑,反而流着雪水一般暗纹,隐隐烁烁,宛如披了一层星光。
    真正的贵公子安俊顿时觉得自己被比了下去,举起黄金剑,“这个魔修是我的,必须由我来打败,楚孤逸你不许跟我抢!”
    楚孤逸道:“好。”
    安俊提起一口真气,再次冲向那铁面具魔修:“拿命来——!”
    三秒后,安俊被铁面具魔修的剑压弯了腰,咬牙道:“楚孤逸!快帮我!”
    楚孤逸废话不多说,提剑而上。
    有他出战,战况瞬间逆转。
    安俊惊险逃生,故态复萌:“魔修!拿命来!”
    地上伤重的南斗弟子口吐鲜血:“师兄,求你换句台词……真的听腻了。”
    铁面具魔修大约因为与楚孤逸打过一场,深知自己不是对手,且战且退。楚孤逸本不欲恋战,安俊却道:“今夜我们定要一鼓作气捉住他,否则还不知会有多少人死于他手。”
    楚孤逸只得与安俊一同追击那魔修。
    眼看着外面没了动静,贺凉水心里是七上八下,既希望楚孤逸捉住那魔修,又希望他早点回来,他总觉得不太妙。
    这股不妙的感觉越来越严重,让他心跳如鼓,后背起了鸡皮疙瘩。
    贺凉水缓缓转过身,门外站着铁面具魔修。
    怎么会?那楚孤逸追的是谁?
    贺凉水惊恐地瞪着铁面具,发不出声音。
    铁面具缓缓吐出一道清越的男声:“贺冽。”
    贺凉水瞳孔一缩,这个人认识他,不,是认识贺冽。
    “不想让楚孤逸知道你是谁,跟我走。”语罢,铁面具转过身去。
    这句话,可谓是精准地戳中了贺凉水的痛点,他双腿如同灌了铅,迈着沉重的步伐跟在铁面具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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