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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书拿倒了。”
“……”贺凉水连忙将书倒过来,忽觉不对,他背对楚孤逸,楚孤逸怎么看到的?
贺凉水霍然回头,霎时,男色照眼,迷乱心神——楚孤逸竟然在浴桶中站了起来,身上犹自水珠滚滚,流过他紧绷结实的肌肉线条。
四目相对,贺凉水视线顺着硕美如希腊雕像的男性躯体缓缓垂落。
“……好大。”
楚孤逸:“?”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贺凉水面如火烧,唰地转过头,差点生生把自己脖子扭断,恼羞成怒:“楚孤逸!你洗澡就洗澡,站起来做什么?”
楚孤逸坐回浴桶,回想贺凉水的话,什么大?
……这个大?这个大有什么用?难道跟那种事有关?
楚孤逸想了想说:“贺先生,你也不小。”
贺凉水:“……”没听到没听到。
这个澡可算是洗完,贺凉水竟然觉得比走了一天山路还要累,他本想直接瘫在床上,楚孤逸忽然说:“柏姑娘回来了。”
安王府的马车将柏灵儿送到客栈,管家客客气气的:“柏姑娘,你大可住在王府,已经为你安排好住处,何必劳顿来这里。”
柏灵儿解释:“我朋友在此处。管家请回,明日我再登门拜访。”
楚贺二人下楼,三人相见,柏灵儿问:“柳妹妹与二宝三宝呢?”
“他们玩去了。”贺凉水坐在桌边,点了几样小菜,给柏灵儿倒了一杯茶。
柏灵儿一口喝光,“可算缓过气来,差点把我累死。”
“那位安小姐的病很重?”楚孤逸问。
柏灵儿纳罕:“你什么时候会关心人家小姐了?”
“……”
贺凉水睨楚孤逸一眼,道:“我们白天听了一些传闻,说这病古怪得很,先是发烧发热,像普通伤风,没过多久便会四肢溃烂。”
闻言,柏灵儿秀眉微蹙,“没错。妙春堂向我购买大量退热药材,正是城中百姓以为,这是普通的伤风。官府怕事情闹大,这些天一直压着,然而就在前两天,病情实在瞒不住了,明面上是十多人病故,实际上已有□□十人因此怪病离世。”
瞒不住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安王府的小姐也染上怪病,安王爷夫妇心急如焚,求助南斗门,飞书传儿。子车良派安俊来调查。
“难不成真是瘟疫?”贺凉水问。
柏灵儿摇头:“不是瘟疫。楚孤逸,你应该猜到了吧?”
楚孤逸面色肃然,“是炎毒。”
“炎毒?”贺凉水问。
“梅夫人所中之毒,便是炎毒。”柏灵儿道,“这是血魔宗特有的奇毒。传说血魔宗弟子所练功法与血液密切相关,练到一定境界,他们的血便是天生的毒液。而炎毒,正是从他们的毒血中提取而来。”
贺凉水没想到此事居然跟血魔宗扯上关联,心中肃然。
楚孤逸却问:“贺先生不知道炎毒?”
贺凉水再次想起自己撒过的谎,他干笑:“当然知道,这么恶毒的功法,也只有血皇天才会练。”
……这个血皇天,名字里就带着一个“血”,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么血腥凶残狂霸拽?
恐怕是个比朵摩罗朵摩兰加起来还难对付的反派。
贺凉水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深深的忧虑。
“所幸安小姐不似梅夫人,中毒不深,又诊治及时,她体内的毒还能逼出来。”柏灵儿道,“楚孤逸,你明天可否随我去一趟安王府?”
楚孤逸一点即通:“你想让我为安小姐逼毒?”
“是。我的灵力太过薄弱,恐怕无法为她祛毒。”
“安俊回来了。”
“他不行。”柏灵儿道,“一则,你有为梅夫人祛毒的经验;二则,安俊灵力不如你深厚平稳,若是让他动手,难保不会出岔子。”
贺凉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就去吧。”
楚孤逸没把话说太满:“我尽我所能。”
饭毕,一伙人热热闹闹进来。贺凉水侧目瞧去,笑了:“这安俊还真是满城跑,转一圈又来了。”
安俊根本没看到楚贺二人,眼里只有柳画鸢,乐呵呵献殷勤:“柳姑娘,这安善城就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你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想玩的,尽管告诉我,我定为你安排妥当。”
柳画鸢撩一把秀发,淑女微笑:“那就麻烦安公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能为柳姑娘效劳,是我的荣幸。”
柳画鸢再次撩一把秀发,除了这一头青丝,她也没什么好秀的了,“安公子的诚心,真让我感动。”
“真的?”安俊面颊泛红。
“假的。”贺凉水出声,“傻小子,这都信。”
“?”安俊循声望去,语气倏然变冲,“你们怎么在这里?真是阴魂不散。”
贺凉水:“真是不好意思,柳画鸢也是我们‘阴魂’的一员。”
柳画鸢走过去,“吃什么好吃的?也不给我留点?”她端起吃剩的花生米,一颗一颗往嘴里丢。
安俊愕然:“柳姑娘,你跟他们认识?”
柳画鸢秀发一甩,端着花生米回头,“是的,他们是我朋友。”
“……花生米有什么好吃的,我请你吃好的。”
贺凉水:“贫贱不能移,柳画鸢不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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