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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声音很轻,但以承哥的耳力绝对能听得一清二楚。俩人心照不宣接受家长的盘问,感受十分的微妙。
承母对他俩的故事很感兴趣,问得比承父详细。也幸亏遇上的是钟小齐这个胡诌小能手,那编得叫一个情节丰富,搞得承母最后都动了恻隐之心。
然后承母问:“小齐呀,原谅阿姨的唐突。阿姨有个问题……你是怎么喜欢上小承的?”
怎么喜欢的?钟齐真没想过。
可能是当他意识到他想要承哥,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不,把时间推得更前一点,钟齐才发现自己举止异常,似乎是从两人相见开始。
他顿了顿,缓缓抬起头,眸中明暗交替,似有浩瀚星河烁烁。
脸上的真诚与内心难喻的爱意叫承母也不禁动容。
只听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蕴藏着沉厚的力量。
“一见钟情。”
父子俩大约又说了一个小时的话就出来了,这期间承母和钟齐聊得很开心。不止很开心,钟齐还跟承母一块做饭,甚至还跟附近的驴友混熟了。
只能说闯个本,钟小齐的演技和社交能力都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直线上涨。
承父先出的门,看见正在摆菜的钟齐,下意识看了眼承母,没想到看见的却是妻子满脸笑容。
老父亲的额头皱叠三层,层层写满疑惑。
亲耳见证钟小齐攻略母亲全过程的白承在心里感叹,世界真魔幻。
到了点,后院摆上几张大大的圆桌,驴友也会一块儿过来吃饭。像是聚会似的,吃饭氛围倒是其乐融融。
钟小齐和白承这两个陌生面孔很自然成为这次饭会的主角。
天气晴朗,月明星稀,浩瀚银河入眼可见,有微微天光浮在珠峰顶侧,紫曦色的夜就像一层薄纱,淡淡披在珠峰肩头。山脚下的土屋后院被暖黄色的光笼罩着,能隐约看见里头有人举杯饮酒,有人纵情高歌。
和平温馨的氛围叫人沉沦。
这顿饭从下午六点吃到晚上十一点才陆陆续续散场,驴友们各自回房休息,二老不怎么喝酒,但时间确实晚,和钟齐白承一块简单收拾了些饭桌残局便回去歇息了。
白承洗了个澡,出来时见钟齐不在房子里,便往前院走,在土房子前面的小竹床上找着了舒舒服服躺在上边看珠峰的钟齐。
他走过去,坐在另一张竹床上。
还记得在现实世界里这张床用崩塌的方式见证了他俩在一起的时刻。
“在想什么?”白承问。
钟齐侧目过来。
屋前灯光微弱,在它照耀下的白承一半藏在阴影里,另一半朦胧。
额角有细细水珠往下滑落,湿漉的头发稍显贴服,性感之余还带着些许易碎感。
钟齐伸手,拇指指腹轻轻擦拭去额角那滴撩人的水珠,缓声问道:“承哥,你想不想留在这个本?”
作者有话说:
跟你们贴贴mua;
卧槽,这个四百多瓶??我以为我看错了…
谢谢营养液,贴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8章 潘多拉的盲盒(二十六)
:“嗯,我知道答案。”
经历过无数各式各样的生死险境, 和平成了白承内心深处最渴求的东西。
它很简单,就像今夜这样,有爱人在侧, 父母在旁, 无所谓身在何处,无所谓当下如何。它又很难,就像今夜这样, 完全符合考核者内心深处的愿望,极具迷惑性,让人难辨真假。
白承做的这些事都是在尽力弥补他现实世界中的遗憾,他越沉迷于眼前的幸福, 就越容易淡忘自己作为考核者的事实。一旦真实的记忆作为幻想被考核者排斥在外, 他们将会被困在这里,再难逃脱。
「和平」这个本难就难在于此。
它把握了大部分人在面对困境时下意识的举动。逃避可以让人减缓正在面临的痛苦, 若不看长远, 对个人来说是最完美的选择。
钟齐的话像是在给白承选择,但实际上他们都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白承尽力的弥补遗憾,恰恰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些无法长久。在此同时,他也意识到要离开和平这个本的关键。
无时无刻保持清醒, 并且要充分意识到自己与这个副本是分割开来的, 否则将永远无法离开。
这对钟齐来说简单得不行, 对其他人而言就是致命陷阱。
“老实说,如果不是你在, 我可能也会陷进来。”一颗水珠从发梢末端滴落,砸在白承膝头的裤面上, 晕开了一小圈深色。
钟齐没说话, 耳边只剩夜风微拂的声音。
又过了好一阵, 白承才开口继续说:“明天我们就走吧,去找金泽明他们。”
在他们一块赶来西藏的路上,钟齐有说到金泽明。他们的选择都一样,第一时间回到家人身边。但是金泽明和白承不同,这小子虽然带脑子,但是很可能被感情冲昏理智,成为另一个结局的白承。剩余两名队友也一样,这也正是白承所担心的,所以时间不等人,拖得越久,他们通关的成功率就越低。
五个人都必须保持清醒。
钟齐善解人意,想给承哥多一点和父母相处的时间,便开口说:“我可以等。”
意思白承很明白,但他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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