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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承哥你应该也听说过云穗,她是我生物学上的母亲,周先慕第一任妻子,那个连续杀了五个人的连环杀人凶手。她杀人的时候我也在现场,我做的梦就是在反复回溯当时的场景。”
云穗是周先慕的第一任合法妻子,按逻辑而言,钟齐便是他的长子,真就一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太子哥。但是钟齐的存在似乎很薄弱,他从来没有被周先慕提及,周先慕只承认自己有个近十二岁的儿子,钟齐反而像是个私生子。
豪门恩怨,比电视剧精彩。云穗的娘家云氏也是个非常庞大的家族,而且底蕴深厚,当初的周家完全比不了。
云穗对周先慕一见钟情,吵着闹着非要嫁过去,但周先慕却并不喜欢这个女人,两人婚后他也不愿意做戏,云穗的性格本来就扭曲,被心上人反复伤害,到了后期,本性完全就变质了。
后来发生凶杀案后,她被家族遗弃,就连她的儿子也成了弃子。
钟齐原来的名字叫周慕齐,十八岁之后和周先慕断绝掉父子关系以后,拿着巨额财产一个人逍遥快活。
一个人的过往三言两语便能概括,白承默默听着,只关心「钟齐在案发现场」这件事本身。
凶杀案距今有10年以上,那个时候钟齐顶多十岁,恐怖血腥的现场会给一个孩子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白承都不敢想。
也许钟齐的胆子就是从小被这么练出来的?
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
白承问他:“你一直都会做这种梦吗?”
“没有。”钟齐摇头,“我个人感觉它对我没什么影响,在那个女人刚入狱,转眼我就忘在脑后了。”
用一个词形容他的状态,大概就是「心大」。
但这些事对人的影响多是心理层面的,有的人应激过度,有的人把问题藏在潜意识里,从心理层面来说,后者处理起来更麻烦。
钟齐继续说:“进本前因为背后的伤,我有点低烧,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我本来只会看到她,但我被恶面神袭击之后,又看见了我自己。承哥,我不觉得这些事会对我造成别的影响,但我觉得很不安,好像恶面神被我带出来了。”
不说钟齐,光谈把神带出来这件事,白承自己也隐隐有种奇妙的感觉。他和钟齐之间似乎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牵连,这是属于灵魂的触感,在进本前从未有过。
听钟齐提到恶面神,他也怀疑起自己来,该不会是把善面神带出来了吧?
可这只是猜测,暂时无法证实。
带出恶面神,钟齐是否有身体上的不适?答案是没有,起码现在没有,还是一如既往地没心没肺。
他只能说,感受到了一股微妙的流失感。有什么悄无声息地从心底逝去,他捕捉不到,只能无力地观望。
每每这种时候,他都会靠近白承。
似乎只有白承可以填补他内心逐渐流失的空白。
说不好奇钟齐的过往那自然都是假的,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的……戏剧性。白承知道钟齐甚至还有很多细节没说,这些东西恐怕更耐人寻味。
不过他只关心眼前,关心属于自己的大男孩会不会被副本影响。
白承揉了揉钟齐的脑袋:“所以刚刚也是梦到这个了?”
“嗯。”后者好像没骨头,身体随着白承的动作摇晃,最后耍赖一般,倒在白承手臂上,眼里映着火光,“但有点变了。梦里拿刀的人变成了我,现在的我。那个女人反而给年幼的我不停洗脑。”
“我流着她的血,终究会走上和她一样的道路。我们都会变成疯子,会成为肆无忌惮的杀人狂。”
他说话的时候很平静,听在白承耳中却不是滋味。
他想安慰钟齐,但口头的话语实在苍白无力,他想了想自己能做的事,最后低下头去,轻轻地吻上钟齐额前的碎发。
甜头给得恰到好处,正是钟齐需要的那种,他急促地笑了一下:“还好我洗头了嘿嘿嘿。”
“呃……”白承一顿,缓慢地回应,“嗯。”
还好洗头了。
可能一般人遭遇这样的事情,心情会陷入低谷期。钟齐这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家伙,真的,一点儿也没受到影响。
车里忽然传出电波的声,叫两个正在谈话的小情侣吓了一跳。
车厢里,收音机,电波吱吱啦啦。一个东北味儿十足,明亮强健的糙汉用他浑厚的嗓音撕碎这个寂静的夜晚。「这里是J市女娲基地,坐标北纬XX」XX’至X”X’,东经XXX,有最强大的武装战力,制度安稳,可以提供生存资源,如果有想保持和平安定的幸存者,欢迎加入我们。”
作者有话说:
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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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3章 幸存者营地
一脚油门踩到底,不撞南墙不刹车。
女娲?什么鬼?虽然他能理解这个名字源自中国神话, 但实际听,还是有股难以言喻的中二感。
白承起身走过去,听广播回放一遍又一遍, 再从车前柜翻出一张国内地图。他循着坐标将目标定在座一线城市内。
J市的方向和他们来时恰巧相反, 北方偏上的位置,是国内人口密度最小的城市,而且拥有一座全国知名的粮食仓库。
这么大的动静, 米觅和贝贝一起醒了,她们沉默地听着,直到广播声沉寂下去,才开口:“幸存者营地……制度安稳, 可以提供生存资源?真实存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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