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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齐给他扶背顺气,也算有效,几分钟后,白承感觉舒服多了。
由于担心新娘去而复还杀个回马枪,两人都没动,十分默契地保持安静。
高度集中是一件非常消耗精神的事,即便钟齐是个鏖战夜场亦能连续七日不眠不休的高手,也不可避免疲意席卷。
直到天明,闻见鸡鸣破晓,他们俩才真的松口气。
这种「白日到来」的信号就像一剂强心剂,能给人以足够的安全感。钟齐先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率先下去探路,确认没什么问题,白承才跟着跳下来。
昨晚上两人都冻得不轻,下来第一件事儿就是先把外套穿上。钟齐走到门口察看,那摊灰烬和烧断的香,足以证明昨夜的惊悚并非幻觉。
拾起香,钟齐掰一截放在口袋里,回头问白承昨天梦里发生了什么。
“我差点被鬼新娘杀了。”白承咽下口茶,轻描淡写地说。
脖子上的勒痕还呈现出被人大力掐捏过才会出现的淤青色,想来昨日遭遇鬼新娘的过程绝对没有他现在表现的那样轻松。
得到预料之中的答案,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如他所猜,白承在梦里遇袭、这跟他之前看过的一部美国恐怖片有点相似。但那部恐怖片里的鬼只会留在梦境里等待猎物再次入睡,而白承从梦中世界回来以后,鬼新娘的实体也跟了过来。
第4章 符纸(修)
钟齐掀开的床单底下贴了七八张一模一样的符纸
“记得鬼新娘进门前老管家往地上撒的灰烬吗?”钟齐说,“我猜是鬼新娘的指路标。”
白承不可置否,回想昨夜老管家那张阴森可怖的脸,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钟齐认真且仔细地查看地面残留的信息,在地上找到一张不完整的黄色纸条,上头红色朱砂龙飞凤舞,画着一串拧不明白的字。
“符纸?”白承走过来。
“嗯。”钟齐点点头,拿着符走到床边,随后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这是!”白承瞳孔微缩,看到钟齐掀开的床单底下贴了七八张一模一样的符纸,霎时背脊发凉。
钟齐把床底下粘着的符纸一张张全揭下来,发现上头复制粘贴,写的内容几乎一致。他看不明白,就递到白承面前请教,“这什么东西?”
白承拧着眉看了一会,只能勉强辨别出几个,“子……时什么的。”
他摇摇头,领悟不到其中精髓。
“算算算,咱不费劲儿破译了,我们去吃饭,饿死我了。”
钟齐把符纸都收起来,放在衣柜里头,眼不见心不烦。白承实在佩服他这种任他天塌、我无所谓的心胸,跟在后头走出门,也准备好好补充些体力。
两人刚出房门没两步,对门房间传来一阵歇斯底里地尖叫声!
一个现代打扮的男人跑出房里,踉踉跄跄从台阶滚了下来,他挣扎着爬到钟齐腿边,哆哆嗦嗦地指着房间说:“死人了!死人了!!那个女人!”
两人下意识往房里跑,却扑了个空。
房里什么都没有,床铺乱七八糟的,没有半个影子。
钟齐白承面面相觎。
院门口闻声而来三四个仆人,那男人瞧见他们,激动地大喊“死人了!!你们闹出人命了!!你自己去看!你自己去看!”
带头的是个稍年轻的中年女人,面上是刀刻似的假笑。她到房里瞅了一眼,恭恭敬敬地给外头吓破胆的男人说:“李先生,您屋里没别人。”
“就在房里!尸体还在床上躺着呢!”
“您要不来看一眼,真的没有。”
男人将信将疑走到门口,瞧见床铺空空,他一愣,不可思议地说:“不可能啊!她昨晚上就跟我睡一块,今早上起来脖子都被掐紫了,身子都凉了!”
提到脖子这个关键字,白承下意识紧了紧衣服领口。
中年女人脾气算好,“您是说李太太?是这样,今早上她说有事儿,先走了。”
“不可能!我刚刚还摸……”后半截的话噎在嘴里,男人想到什么,脸色惨白宛如张白纸,嘴唇都吓得泛白,极尽全力也克制不住的恐惧藏在声音里,“妈的,你们这是什么破地方!!老子不待了!”
钟齐两手抱臂倚在门边,悄默声地跟白承唠叨:“你猜他接下来会不会去作死?据我多年恐怖片观影经验来看,总会有个先作死的例子来帮主角踩雷。”
白承又无奈又好笑:“你怎么知道你是主角呢?”
“因为……”钟齐对他眨眼,“我可以阻止他作死。”
“呃……”您脸上这大写加粗的吊儿郎当都快滴出墨来了,真不考虑擦一下吗?
“一大早嚷嚷啥呢,也不让人睡个好觉!”钟齐撸起袖子走过去,伸手拽了人一把,说:“不就是跟老婆吵架把人吵跑了吗?至于这么大动静?”
男人瞧见钟齐,情绪更激动了:“你也进去看了吧?她刚刚是在里面吧!”
“空的,没人。”钟齐拍了拍他的肩,“你也甭着急,女人就是这样,你得有耐心多哄哄,不然三天两头跟你闹。”
“不是,我他妈……”
“走走走,咱先去吃早饭。”
男人挣开他,“你他吗听不懂人说话是吗?我说她死了!身体都凉了,我摸到的!”
“我知道。”钟齐用力地捏了捏他的肩,二者对视片刻后,男人终于领悟到了钟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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