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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走了?
本以为会遭受其他惩罚的倾衣傻了眼,绞紧衣摆,纠结地看了看云亭远去的背影。
算了,掌门大人有大量。
倾衣咬了咬下唇默默松了一口气,心底对云亭充满了感激。她强撑着身体想赶紧离开此地,但长时间的紧张让她眼冒金星,忽然浑身剧痛,眼前一黑,抽搐着身体晕了过去。
云亭不知在他走后众人各异的反应,只匆匆来到清衍府。
彼时清衍还在后院里拿着麻盐草喂兔子,一抬眼就看到云亭那双红的比兔子眼睛还红的瞳仁,面色微怔,指尖一滞:
掌门?你怎么了?
云亭眼睛红红,眼尾也红红,像遇到了救星般扑进清衍怀里,十分没有安全感地蜷成一团:师弟,我要完了........
温热的气息铺洒在清衍的耳垂处,隐约还有湿痕落在肩头,耳边云亭的声音放的又低又软,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清衍动作一顿,停下了喂兔子的手,指尖在空中生生刹住,该放在云亭的背后,缓缓拍着,声音轻柔地哄道:告诉师弟,遇到什么事了?
云亭吸了吸鼻子,抽噎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清衍。
清衍掏出手帕,一边替云亭擦眼泪,一边凝神细听,半晌才道:所以你是喜欢上时寻绿了吗?
云亭重重点了点头,嗓子里还带着哭腔,把清衍的手帕都哭湿了: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清衍也感觉事情有些棘手。
他是知道云亭需要渡情劫的,但是他没有渡情劫的经验,也更加不知道明徽不让云亭动心的忠告是出自哪里。
半晌,等云亭的哭声慢慢止住了,清衍才勉强理出点头绪。他缓缓将浸满泪水的帕子拧干,十指纤长白皙,在阳光下泛着淡蓝的泪珠一滴一滴地蜿蜒淌过他的指尖,落在麻盐草上,被几只好动的兔子分食干净,逐字缓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师父不让你为时寻绿动心,是害怕你爱上他之后会将琉璃心给他。
你虽是鲛仙转世,但胸中并无血肉,只有一颗琉璃心。时寻绿一心想要琉璃心,若你在爱上时寻绿之后,义无反顾地将心交给他,便会魂飞魄散,恰好应了师父所说的死劫。
云亭闻言,点了点头,垂首抠着手指:你说的有道理,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不再喜欢他?
清衍莞尔一笑:爱若能从心,那世界上便没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为今之计,只能尽量地让你少和时寻绿碰面。
从今天开始,就让时寻绿跟着清裳吧。
跟着清裳做什么?
让时寻绿去做清裳的弟子吗?
云亭闻言,心中像是有猫般百爪挠心,爪痕上清晰地映出一大堆问题。明明这么害怕时寻绿拿走他的心,此刻的云亭,却像真的被偷走了心般难受。
清衍边说边抬手示意一旁的弟子将这个命令传下去,然后拿起麻盐草继续喂兔子,却意外地发现有几只兔子身上缭绕的黑气消失不见,疑惑地嗯了一声。
云亭听了却还在犹豫,见传令弟子要走,竟下意识伸出手,紧紧扣住传令弟子的手腕,在对方看过来时,倏忽又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像是被烫了般缩回手,结结巴巴道:你,你先别去......
传令弟子垂眸看了一眼云亭涨红的脸,平静地拱手:掌门还有何吩咐?
想到时寻绿前几日受伤的模样,云亭缓缓收拢指尖,眉毛拧在一起,抿唇明明没有说话,清衍却愣是从他脸上看出了进退维谷四个字,就像明明前面就是悬崖,上面插了根标杆写着此路不通,但因下面摆满了金银珠宝,便受不了诱惑,非要往前走,跳下去试试看。
典型的赌徒心态。
清衍提醒他:师兄,长痛不如短痛。
这个道理,云亭是懂得的。
与其到最后,让感情渐笃的两人饱受折磨,不如现在就分开。
但若没了他,时寻绿一个人,在宗门里,会不会被其他人欺负?
晚上他不在的时候,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哭?
云亭胡思乱想左右为难,心情莫名有些糟糕,额前几缕发丝耷拉下来被风吹散,与肩头飘落的银白云纹发带交缠在一起,被风吹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可是.......
不对。清衍忽然出声。
云亭猛地抬首,赞同地点了点头:这样做确实不对。
不应该这样。
云亭头点的更起劲了:就是就是。
哪里有眼睁睁让自己的徒弟去跟着别人的道理?
清衍缓缓抬头,对上云亭闪亮亮的眼睛,语调带着些许疑惑:我是说这兔子不对劲。
云亭:......
清衍却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只顾着看着这几只各异的灵兔,看样子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云亭在继续纠结和好奇中顿了三秒,半晌后破天荒地有些尴尬,掩饰性地咳了一声,艰难地开口问道:师弟,兔子怎么了?
这灵兔,是折霁在失踪之前,从月华城托人带给暮烟报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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