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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眷。张决明扭脸对林眷说,我要进去看看,你们先去后面那棵大树下等我。
张决明:听着,如果有邪祟跑出来,就把我给你的东西泼过去,然后带着周启尊跑。不要回头,身后有我。
我知道了大人,我一定保护好周大哥。张决明是定海神针,两句话就让林眷心下安定,他扯了周启尊一把,周大哥我们走。
大人你自己小心啊。林眷拉着周启尊往大树后头去。
周启尊跟林眷走,走几步又回头瞅一眼张决明,张决明一直看着他们,直到他们到大树后藏好,张决明才迈步走进院子里。
周启尊盯着院子门口看,林眷揪他背心的衣服:周大哥,别看了,大人都进去了,咱在这根本看不着他,还是集中精神,预防生变。
周启尊扒拉开林眷的手,还是盯着院门没撒眼:张决明给你什么了?
啊?林眷愣了愣,给我什么?
遇见邪祟就泼出去,是什么?周启尊转过身,后背靠着树干,没再看院门了。
哦,你问这个啊。林眷伸手掏风衣兜。
其实周启尊问之前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但眼见林眷拿出一只半大的白瓷瓶,他还是搁心里叹了口气。
大人的血。林眷老实交代,将白瓷瓶擎起来给周启尊看,一副要上供的姿态。
好好收着吧。周启尊摆了下手。
哦。林眷连忙给白瓷瓶揣回去,这血可珍贵呢,关键时刻能救他的命。
林眷揣好白瓷瓶,又仔细瞧了瞧周启尊的脸色面色不善,是在憋气。
那......那什么,周大哥。林眷犹豫了一阵儿,说,你和大人都是我的恩人,或许这话不该我来说。
林眷的手隔着大兜帽,擓擓后脑勺:我不知道你和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们能不能和好啊?
......周启尊无奈地瞥林眷。
就是......哎呦。林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你们俩今天状态不对,我呆你们身边太难受了。
......周启尊板了会儿脸,突然乐了,行,我尽量。
尽量?林眷皱了皱脸,不好再多掺和,行吧......
别八卦了,我们俩没事。周启尊照林眷的大兜帽抽了一巴掌。
还是尽快找个机会,再和张决明好好谈一次。
周启尊通透了。就算是狗血剧本,狗血的最终原因也不是剧情无常,而是当事角色脑袋冒泡,智商不够。
只要他敢信敢问,只要他咬准了张决明不撒嘴,就没有解不开的结。
我等你给我个交代。周启尊望着院门,心说。
。
院内,张决明大大方方走到少年身旁停下。
他一路走进来,虽没弄出多少声响,但青天白日进来个人,少年不可能没有察觉。可少年一直在画画,一手画笔,一手钢刀,视线一秒都没有从画板上抬起来。
张决明在他跟前站了一会儿,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
张决明看向画板,那是一副血红的夕阳。
鲜艳浓烈。一片沉寂的烈红死水,一轮渐没的血色残阳。一张画纸被浓重的红色铺开,似血腥迸溅,打一眼看,令人头皮发麻。
少年还是目不转睛盯着画板画画,就好像没发觉张决明来了一样。
你好,我想跟你打听个人。是张决明先出声,他客客气气地打了个招呼,你有看见一个穿着破棉衣的女乞丐吗?
看见这少年的一瞬间,张决明就心下有数了。
找女乞丐是假的,找我是真的吧。少年那目光好似死了一般,直勾勾地,直勾勾瞪着画面上最血红的部分那轮夕阳。
少年:把心上人安顿好,自己进来的?
果然,正如张决明所想。这少年和金明宇家楼下小卖部的老人一样,是过来送话的。
有话快说。张决明立时警惕,手心闪过火光。
少年瞪着血红夕阳,眼皮都不眨一下,他完全成了只活木偶。少年的音调降低,变得阴沉。
这声音张决明认得,是凶爪的声音:我劝你最好别把挞罚放出来。
少年:你知道这并不是我的真身,我不过是吹了口气在这,用来与你说话。
哦,对了,和之前的老爷子不一样,这少年还是个活人,挞罚一鞭子劈下来,恐怕他无福消受。
张决明的手攥成拳头,手心里的火光消灭。
这就对了。少年慢慢转过脖子,终于看向张决明。张决明这才发现,少年虽生得浓眉大眼,皮肤白皙,但他却长了一张奇丑无比的兔唇。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伤害你们,尤其不会伤害周启尊。现在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兔唇咧开,少年阴冷地笑了笑。
张决明飞快从腰间拔出小刀,用刀尖对着少年。
少年的眉头皱起来,不满道:小山鬼,你这是做什么?你分明不可能把刀捅到活人身上,还拔刀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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