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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决明纵身飞跃,挞罚高高掀起火焰,烈火对着那五指凶爪纷纷扬落。
张决明全身的肌肉紧绷,劲瘦的腰用力躬起,整个躯干在半空躬成了一个半弧型,仿佛一把淬火而出,犀利精美的弯刀。
周启尊被火光迷了视线,他盯着张决明,眼睛被定住了。
可张决明一鞭子落空,挞罚铁索将大地打出一道沟印,那五指凶爪却从原地突然消失不见了!
就知道你又着急。男人的声音在后头响起,凶爪竟跑到了张决明身后!
张决明猛地转身,又是一鞭子打出去,这回凶爪老老实实挨下这一记。黢黑的煞气被全部打散,张决明这才看明白那爪子上到底有什么乾坤,竟连挞罚都伤不得它。
是鳞片。盔甲一般,无坚不摧的漆黑的鳞片。密密麻麻的黑鳞隐隐闪过血红色的光泽,在火色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诡异。
龙爪?郭青璇脱口而出,她想过去,却被赤豹堵住。
她手臂上的烧伤已经溃烂,脓血止不住往下流,但她不顾上。郭青璇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五指凶爪,不敢置信地说:这是龙爪......
张决明面色极惨,眉头也拧成死结。郭青璇说得有理,这八成是只龙爪,那上头的黑鳞,应该是龙鳞。
龙族是上古圣族,哪里来了这么一条大煞孽畜?
龙族......张决明忽然明白了,你撞九幽门,难道是为了里面的龙骨?
相传,大荒山圣封闭九幽的时候曾将一具龙骨封进九幽门后,那是叛出龙族的逆龙骨脊。
据说大荒山圣为了降服逆龙废了不少功夫,最终将其抽筋拨角,拔除逆鳞,连带撸了它一身皮肉,这才把它彻底杀灭,封骨于九幽。
但这只是一种说法,百年来,九幽门后面的东西一直没有谁敢说明。
聪明。男人说。
张决明大惊。真有龙骨?那是它自己的龙骨?可它又是如何复生的?如若不是,这又是在讨什么债?
张决明强忍浑身的闷痛,将涌到嗓子眼儿的一口血水生生咽了下去:有本事把真身现出来,只露一只爪子,吓不倒人。
对付你,一只爪子就够了。男人不以为然,而且,我也不是为了吓唬你才来的。这次请你们下来,是想让山鬼大人帮个忙。
只要大人肯帮我,对面火圈里的赤豹,青龙,还有......男人短促地笑了下,还有那个周家人,我不会伤他们分毫。
周家人。用这等说辞,果真和周家有冤仇。
当然,赶尸族的小当家也会还给你,保证一根手指头都不少。
山鬼大人,要不要听听我的请求?
你做梦。张决明咬牙说。
男人哼笑了一声:就知道你不愿意。
他笑音未落,张决明的头顶忽而落下一声虎啸!虎啸声激昂悲愤,似是雷霆从天而降!
郭青璇倒吸一口气:不好,穷奇来了!
你放我出去。郭青璇朝赤豹喊,这事关乎到我们龙族!
赤豹低沉地愤叫,但就是挡在郭青璇身前不让路。郭青璇起了吃豹子头的念头:死心眼的畜生,和你主子一个德行!
张决明!周启尊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
郭青璇抬头去看,看见穷奇伤得皮开肉绽,淋淋着一身浓臭的绿水,它直冲张决明,伴随撕裂疯狂的叫嚣,张开腥膻的血盆大口,竟一口给张决明吞了!
周启尊是拼了全力喊张决明,喊完他顿觉浑身脱力,头晕眼花,腹腔、胸口,都肿胀得即将爆炸。他脑子里嗡嗡乱响,干瞪穷奇被折断的角。
除了喊张决明的名字,周启尊什么都做不了。若是喊名字能给人喊回来,他愿意搭上满腔的血去喊。
山鬼不会这么容易死。郭青璇的话给周启尊的神儿叫了回来。
有什么办法?我是个废物,但你没有办法吗?周启尊立刻问郭青璇。
郭青璇指着对自己呲牙的赤豹,泼叫道:我先和这东西打一架吧!
你放她出去!周启尊使了吃奶的劲儿,冲上去朝赤豹的脸蹬了一脚!
郭青璇都懵了这废物怎么这么大能耐?
可惜,赤豹挨了周启尊全力的一脚,仍旧岿然不动。它牢守张决明的命令,认了死理,杵在原地不肯挪蹄子。
这东西真是比狗还听话,把张决明在山洞前那句下不为例给吃进豹子胆里了。
那五指凶爪似乎真的没有伤害周启尊和郭青璇的意思,一直没有将爪子伸向火圈。而那边,穷奇一口吞了张决明,竟当即翻倒在地,痛苦地打滚儿,也没有再冲过来。
麻烦你了,小山鬼。男人又说话了。他说话的同时,凶爪一把将穷奇抓了起来!
然后,它把穷奇抛去了天上!
轰一声巨响,周启尊立时被削了听力。耳廓里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周启尊伸手抹了一把,流血了。
穷奇重重摔到了无明台上,祭台凹坑里铺满的石敢当被震起来,弹向半空,兜头砸下一场石头雨。
周启尊用胳膊挡着头,但他还是挂碍张决明,非得瞪眼去望穷奇的肚子,脑袋没护好,被掉下来的石敢当砸了个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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