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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尊闭嘴了。就见金明宇飞快钻进厕所,给厕所门关好,紧接着传来门锁落实的声音。这小兔崽子把自己反锁进厕所里了。
......周启尊大步走到厕所门前,抬手砸了两下门,金明宇,开门出来!
门内鸦雀无声,金明宇仿佛不存在。
周启尊啧了一声,没再叫金明宇。因为地上的女人,也就是金明宇的妈妈,她轱辘两下,不知道背对着周启尊磨蹭了什么,总算爬起来了。
周启尊架起防备,瞪向她,未免她不知好赖地再扑上来耍疯。可这回女人没再朝周启尊扑过来。
她在地上摸了半天,从桌子底下摸到一只口红。
她弯折腰背,佝偻着缩在桌子底下,用头顶着桌底,拔开口红盖子,开始在自己嘴上涂抹。
她越涂越开心,涂完红唇,又涂自己的脸。周启尊眼睁睁见她将一张脸抹得红里胡哨,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开始大笑不止。
看她这模样,周启尊神经一紧,心说:这女人是吸什么东西了?
周启尊的目光在屋里飞快扫过一圈。屋内脏乱,地上横着六七个空酒瓶子,还有几只气球,女人的脚边也有一只。墙角还立着个不大不小的铁罐子。
周启尊瞬间反应过来那铁罐里装的不是做饭用的煤气,应该是一氧化二氮。
原来是吹气球(注)了。周启尊冷哼一声。
有的夜店流行这种玩法,前些年查得比较严。这玩意比毒/品廉价亲民太多。
一氧化二氮。将气体灌进气球,再吸入人体。吸入后脸部肌肉异常,因会导致吸入者大笑又得名笑气。
笑气具有麻醉作用,会给吸入者带来愉悦感,吸入过量会上瘾,产生幻觉。
周启尊确定,金明宇这混账的妈现在正搁自己的幻觉里欢天喜地呢。
金明宇还是将自己关在厕所里,不出来也不出声,屋里只剩下女人丧心病狂的大笑。
周启尊又看了女人一眼,从她跟前稳步走过,脚底没发出任何声响。
那女人渐渐笑得接不上气儿,笑声开始断续。她扔了口红,蜷在桌子下,身体止不住抽搐。
周启尊没搭理她,他路过屋里唯一一间卧室。卧室的门大敞大开,周启尊扫过一眼,见床上堆着衣服被褥,内衣内/裤七零八乱地扔在地上。
周启尊没进卧室,反倒几步走向厨房,在门前停下。
周启尊转了转门把手,厨房的门是锁的。
他弯腰,凑到门缝处眯起眼看了看,能看见门缝里有一抹纤细的黑红色。
周启尊表情一变,突然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抬脚重重踹去门上!
周启尊这一脚不惯毛病,踹了个震耳欲聋。门锁被踹掉,门开了,门板子颤颤巍巍晃过两回合。
而与此同时,竟还有玻璃碎裂声乍响!
是窗户碎了。
周启尊快速扭过脖子看窗窗玻璃被人从外面打碎,灰白色的玻璃碴子蹦了一地。
啊!桌底下的女人该是被吓到,登时不笑了。她双手猛力撕扯自己的头发,尖叫起来。
在她扯破喉咙的尖叫声中,周启尊瞪着从窗窟窿跳进来的人,巴不得把俩眼珠抠掉,直接贴对面这人脸上。
张决明?!周启尊嚎了出来,声带差点崴了。
是张决明。那张小美人的混账脸儿,就是化成灰,周启尊也认识!
周启尊!张决明冲到周启尊跟前,也不理周启尊有多震惊,只自顾自地急赤白脸,张嘴就问,你没事吗?
那真是冲过来的,从窗口过来不过几步路,周启尊明显感觉到张决明带起一阵风,他人到跟前,周启尊的头发都被燎起来了。
张决明抬手,似乎是想拽过周启尊看一看,但又仿佛不敢,抬了一半放下胳膊,只焦急地望着周启尊。
啊!啊!女人终于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
她还没醒神儿,眼神空洞惊恐,像只癫狂的没头苍蝇,朝周启尊撞过来。
张决明阴着脸,抬手就是一劈,正切女人的侧脖颈。尖叫声戛然而止,女人身体一蔫儿,瞬间倒地。
有千百句骂一齐堵来嗓子眼儿,周启尊一时间不知道谇哪句好。他指了指地上被张决明一手刀劈晕的女人,又指了指对面豁着大眼子的窗户。
脚底下踩着玻璃碴子,有凉风从窗洞里漏进来。
你没事吗?没有受伤?张决明又问了周启尊一遍,他秀致的眉心皱得厉害。
周启尊哑口无言了一阵儿,伸手按了下装烟的口袋,没回话,反而干巴巴地问张决明:你这是飞进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笑气,一种能让人发笑的气体,无色、有甜味,又名一氧化二氮(N2O)。由于笑气能让人精神放松,减缓焦虑,具有一定的镇静、镇痛作用,临床上常用作麻醉剂、镇痛剂。另外,笑气也是一种食品添加剂,用于奶油发泡等。
将笑气充入气球吸食,习惯叫作吹气球或嗨气球,能给人快感,产生幻觉。大量滥用笑气后,早期一般会出现手脚麻木、烧灼感等,随后会出现腿发软、走路不稳、踩棉花感、动作笨拙、阳/痿、尿失禁、巨幼细胞性贫血等,严重的会导致瘫痪甚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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