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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在了不知道哪里。
她上车前还捧在怀里,转乘的时候也还捏着,等再要上车的时候,它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
她沿路找回去,酷热的夏天,满头满脸都是汗。
找到她找不动了,言真想起外婆在的时候跟她说,真真,人啊,别太执着。
好啊,那她不执着了。
她蹲在个树荫下,突然就泣不成声。
明明在外婆的葬礼上都没有哭,但莫名在那个太阳快要把人烤干的下午,眼泪止不住似的,很快在她面前的土地上积出一个小小的水坑。那里头淹没的是她人生最后一点被人疼爱的时光。
在看见言执拉开书包,露出那张红色唱片的一角,这段回忆突然浮现在脑海。
言真心头忽然掠过一阵没由来的燥。
言执拿出唱片的时候,以为会看见她惊讶,失措,好一点或许会露出一些感动。但言真只是看着他,褐色的眼眸依然透彻,面上没有情绪,没有表情,淡淡的视线甚至没有温度。
他将唱片递给她,封面的红色在她眼睛里留下一抹似是而非的温度,他捉摸不透:送给你,圣诞礼物。
言真好像有些迟疑,但她还是接过来,手指在上面捏了捏,抬起眼淡声说了句:谢谢。
仅此而已。
他期待她会说点什么,但言真只是轻轻转身,回了房间。
房门关上,客厅里的冷空气敌不过言执眸中的寒霜。
他蹙了下眉头。
气氛是怎么变得微妙的,他们都说不太清楚。
言执伤在后肩,自己不好检查,言真帮他。
浴室里开着四盏浴霸,暖烘烘的光将小空间里的一切都照得发亮。
少年消瘦,脱掉上衣,露出紧窄的腰线,脊椎一节节的排列在背部肌肤之外清晰可见。他比她想象得还要苍白,那是种长久不见阳光的灰白,如果不是体温,她几乎要以为这是尸体才有的颜色。
不同于上次撞见他沐浴之后出来,这次两人的状态,关系,都有了改变。匆匆一瞥和仔细观察,细节在于这一次她不由自主地用指尖贴上去,两个人触电似的缩了缩,却又都默契的假装无事发生。
他的比例比人体写生课上的模特标准太多。
宽阔的肩膀,肩峰凸出了骨骼的轮廓,她从没见过他锻炼,但即便是瘦成这样,他的肩胛之下仍能看得出背肌线条下隐藏的力量。
劲腰很窄,腰间紧致得丝毫没有松垮和虚弱。有些浅色的疤痕交叠在他后腰靠近腋下的位置,看不出受伤时间和原因,它们为这具躯体增添了几分神秘不羁的故事感。
言真背靠着浴室的门,手指略略从他身上那些伤痕上扫过,留下一些轻微柔软的痒,再一路向上。
盥洗台上方的镜子里,少年侧脸淡漠,好似并未因她的抚触产生什么情绪,只那双黑眸好像隐隐起了雾。
不一会儿,言真在他右侧肩胛中部发现一团紫红,范围不大,但跟周围的皮肤比起来,着实碍眼。
她皱了下眉头,轻轻碰了碰,感觉到他肌肉绷起来,眉头皱得更紧,痛吗?
少年没动,低低发出嗯的声音。
他们刚才在门口撞那一下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但言执太瘦,皮肤又白得不像话,种种原因,倒显得他弱不禁风。
言真有些生气。
她以前没发现赵崇南是这么个睚眦必报的人。
家里药物有限,好在检查了一下没伤到骨头,喷了药,药物的味道在密闭的空间里挥散不去,不是太好闻。
言真小心地帮他擦掉身上多余的药液,叮嘱他:这两天别朝这边睡,书包也别背在这里。你还要去PUSH打工吗?那你最好小心点。
他一直没有应声。
言真看一眼他沉默的后脑勺,眸色微沉。
收起东西,言真让他穿上衣服,她先出去,手腕却陡然被人扣住。
哐当
门板后挂着的毛巾从身边掉下来,他曲肘抵在她耳侧,高大的身影俯过来,轻而易举地覆盖住她。
言真心口一热,以为他会吻她,视线停在他喉结处,不上不下。
他们距离很近,近到言真发现浴霸的光打在他身上,正渐渐透出一点微微的粉,是他体温正在升高的原因。
脑子里忽然想起锁骨上那抹红痕过了几天都没消掉,要是那痕迹在他身上,是不是会留更久?
唔,殷红会在他冷白的皮肤上久久不退,像个徽,象征他正在被人占有
她垂着眼,纤长黑色眼睫挡住了神色,但言执察觉到她落在身上的目光变得灼热。
眉尾一挑,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上来,不喜欢我的礼物?
他问得很直接,黑眸里的诱惑更是。
言真顿了一下,我没说不喜欢。
可你不开心。她皮肤滑软,在浴室里一蒸,还带着点温温的潮,他用拇指在她下巴上摩挲,体会着那种细腻。
我没有。言真被他磨得发痒,不安的动了动,只是没必要。
他没听懂,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很久之前就认识我,可我忘了你,所以你不甘心,要让我重新记起来。她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可我不想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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