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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个多小时里,我的“知己”小男孩简直乖的让我叹为观止,已经刷新了我对小孩子认知的上限。
他从头到尾,不吵不闹,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吃他的雪糕,两只小脚安安分分地垂在空中,不时晃一下,每次吃到一个新的口味,就挖一小勺隔着桌子伸到他妈妈面前,“妈妈,这是酸奶味~”
年轻的妈妈便从翻开的杂志中抬起头,尝了一口,顺便摸摸他的头,“谢谢,好吃吗?”
“好吃!”
雪糕吃完了,小孩也开始看书。由于我压根没有想过要在店里准备一些少儿读物,所以他面前摊开的是一本《自然》杂志,一页一页地翻着彩色的动物图片,碰到让他惊叹的,就抬起头问他妈妈:“妈妈,这是什么?”竟然还主动压低了声音!
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出这么稀罕的小东西呀!
然而直到他们向我挥手道别,我都没有跟他们有进一步的交流。对我来说,这只是一次非常愉快的待客经历,或者一次美丽的邂逅,可供我若干年后回想起来嘴角微翘,对身边的某人说,我曾经遇到过两个非常特别的客人……如此而已。我一直觉得,所有的第一次相遇都不过是偶然,第二次开始才能算作缘分。
所以大约是缘分不浅,那天傍晚时分又下了雨,我早早就锁了店门,撑着伞慢慢地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回到家楼下,等电梯的时候,有一位年轻的妈妈牵着她的小男孩推开了大门。妈妈的手里拿着一把大伞,这一次,他们显得从容不迫了很多。
“姐姐!”妈妈忙着收起雨伞,男孩先看到了我,清脆的童声扬起,径自跑到我身边了,又喊了一声:“姐姐!”
他声音和眼神里面不加掩饰的欢喜,促使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也是满心愉悦,“又见到你了~”
妈妈走过来,手里拖着一个小的购物车,浅浅淡淡地笑着,轻轻柔柔地说:“你也住在这里吗?”
“嗯。”这时候“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我率先走进去,按住开门的键,等到两人一购物车都进来了,才问:“你们几楼?”
“15楼,谢谢!”妈妈回答,牵上了男孩的手。
我开始诧异了,我家对面前阵子似乎有人在搬家……
“姐姐你住在哪里呢?”男孩仰起他那小王子般的脸,迫不及待地问。
“唔……”我摸摸下巴,一脸先知地说:“住你家对面!”
“真的吗?妈妈!”小盆友激动了。
这栋楼有两个电梯,每个电梯只能到达每一层的两个单元,我跟他们坐了同一个电梯,只按了15楼……妈妈已经确定我不是在哄小孩了。
“好有缘啊~”她说,真心实意地笑了。
“是啊,你们上个月才搬过来的吧,我有听到隔壁搬家的动静。”
“嗯嗯,还在慢慢地收拾东西呢。”
15楼实在不是很高,电梯门又“叮”了一声,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已经没有话题了。
我最后一个走出去,男孩转过身问我:“那我以后可以去找姐姐玩吗?”
“可以啊,”我答应得很顺口,尽管我住在这里的一年多从来没有接待过客人,“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言谨!妈妈说是慎言谨行的意思。姐姐你可以跟妈妈一样叫我小谨!”原来是这个字,慎言谨行……我不禁用余光瞥了瞥年轻的妈妈,这个名字是她起的吗?
那天之后,我跟小言谨成了朋友。他三不五时地就到我家里串门,或是去咖啡店里找我,偶尔他妈妈有事情的时候,也会很放心地把他寄存在我这里一整天,我也不嫌麻烦,因为他是真的一点都不麻烦,偶尔听他一口一个“慕容姐姐”,感觉心都被他叫软了。
但我跟年轻的妈妈之间的往来,几乎可以称作“君子之交”,真的清淡如水。因为我们都不是充满好奇的人吧。
如果我知道她后来英年早逝,或许……或许什么呢?多了解多倾听她一些?呵,或许从一开始就不会搭理她了吧。毕竟,看着一个你熟悉的人死去,和看着一个陌生人死去,感情上会差很远吧?
第5章
作为一个咖啡师,我对酒没有什么研究——呵呵,好像有什么逻辑关系一样……到现在都说不清“白兰地”和“威士忌”的差别,也不能确定“白酒”和“米酒”到底是不是同一种酒,年轻的时候也曾经附庸风雅地读了一些关于葡萄酒的书,现在唯一记得的就是葡萄酒是用葡萄酿制而成的。
除了啤酒之外,我几乎算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原因说起来,有点丢人。
上大学的时候,但凡班级聚会、部门联谊之类的活动,活动地点要么是大排档,要么是KTV,活动内容要么是吃饭聊天喝啤酒,要么是唱歌聊天喝啤酒,总之都脱离不了喝啤酒这个主题。
啤酒在大学生聚会的酒水名单上脱颖而出成为首选,主要胜在度数低又便宜,但是度数再低它也是酒,喝多了也是会醉的,有些人可能喝两口也就醉了。所以这样的活动参加多了,难免碰到几个酒后丑态百出的,有一天突然就警醒,我喝醉了会是什么样呢?在醉成这副模样至之前我可以喝多少呢?
年轻人是很有探索精神的,尤其是身边有人跟你志同道合的时候。但是用啤酒来做实验太傻了,喝醉之前会先撑死吧?我现在还清楚记得那天我跟我舍友两个人去超市拎了几瓶三十多度的白酒回到宿舍关上门准备把它们喝完的时候那种壮士断腕一般的豪情。然后不知道喝到第几瓶的时候我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才知道自己喝到吐了,还是另外一个人收拾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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