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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那我去送别的地方了啊!”
“嗯,拜拜~”
我回到吧台把单据收好,转出来准备把箱子也搬进去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问,“要不要我帮忙?”声音里掩不住的莫名其妙的自鸣得意。
竟然是简千梨,“你怎么来了?”我好像记得她说过周五有课的。
“来帮你搬东西啊!”她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好到调皮了。“我是不是出现的很及时,刚刚好?”
我轻轻松松地抱起那个只装了几包咖啡豆的箱子,还故意颠了颠,笑容可掬地回答,“不好意思简小姐,你的出现并不是很重要……”
她撇了撇嘴,热情不减,“我给你带了吃的!”
“哦?”我瞄了一眼她一手一个提着的纸袋,有点期待,这是她第一次给我带吃的。但同时又不是很期待,因为她看起来就不像跟我在食物上有共同爱好的样子,而且,在吃这一方面,我是一个兼具“挑剔”和“没追求”的怪人,很少有人可以把握我的口味。有一些东西我天生就很排斥,跟好不好吃没有什么关系,而这些东西刚好是很多人都喜欢吃的,所以我被贴上“挑食“的标签,觉得很委屈。但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不管它被做成什么样子,即使只是用开水烫过,我也可以吃的津津有味,然后就又背负了“没追求“的骂名,真的很冤。
简千梨自信满满,举起左手那个小的袋子在我眼前晃了晃,“你先放好东西!”那兴奋又迫不及待样子,好像要拆礼物一样,“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放好东西出来,她已经挑了张桌子摆好了架势,近乎一脸慎重地等着我了,“坐吧!”她笑眯眯地对着她对面那张空椅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快点快点,要打开咯~”
“你真不给自己留个台阶下?”我拉开椅子坐下来,好心提醒。
简千梨不为所动,兴致不减,小心翼翼地从纸袋里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蛋糕盒,“当当当当!”像表演艺术一样打开了它。
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果然……我稍稍睁大一点眼睛,努力控制嘴角上翘的弧度,确认道:“欧培拉?”一磅的方形的色泽浓郁的欧培拉。
“嗯嗯!”简千梨完全被我这三个字鼓励了,脑袋用力点了几下,非常得意,“怎么样?没有让你失望吧!”
我盯着那个仿佛正在散发着香浓的巧克力和咖啡味的欧培拉,又抬眼看她,反复了几次,不说话。
“不是吧?”她哀嚎一声,不愿意接受现实,“你激动的说不出话了?笑什么!这是欧培拉诶,真正的法国甜品师出品的欧培拉诶!只在工作日限量供应的!”她瞪着我,语气里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只在工作日供应,所以她才这个时间过来吗?“我不喜欢巧克力。”
她噎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那还有一半是咖啡味呀!”这应该就是她一开始那么笃定我会喜欢的原因了吧。
我微笑着扼杀掉她最后一丝希望,“我不吃任何带有巧克力味的东西。”别的东西我还可以勉强,但巧克力不行,我会吐出来的。
她难以置信的样子太搞笑了,眼睛瞪得像金鱼一样,“那,那情人节的时候如果有人送你巧克力呢?”
我耸耸肩,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人家只是送给你,没让你当着面吃啊。”
她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眼睛转啊转的,似乎努力想说点什么话来反驳,终于垮下肩膀,哭丧着脸发出两声“呜呜”的悲鸣,彻底败北。
其实,礼貌地吃几口然后不走心地称赞几句最后客气地表示感谢,这种事我也会的,只是我不想把这一套用在简千梨身上,而且,我一厢情愿地觉得,她一定也不希望我这样做。
可是,话是这样说没错,辜负别人的好意终究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情,我怀着愧疚思考着应该怎么弥补她的用心。我以为她会沮丧一阵的。
“好吧,”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她突然开口,脸上竟然又恢复了调皮的神采,“幸好我还准备了第二个惊喜!”说完,毫不拖泥带水地把蛋糕装好放回手提袋,然后拎了大一点的那个袋子放上来,“哼哼,没想到吧?就不信这个还会被你嫌弃!”口气竟然比刚才还要嚣张,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我觉得这已经是惊喜了。
“不会还是吃的吧?”我做出一脸怀疑,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当然不是!我才不会做出把所有的鸡蛋都装在一个篮子里这样的傻事。”她神神秘秘地,坚持要我自己打开。
这次我是真的满心期待了,不再逗她,伸手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正方形的木盒。盒子有一面镶嵌了透明的玻璃,我一眼就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忍不住在心里吹了一声口哨。
居然是一套爱尔兰咖啡器具,而且不是一般的爱尔兰咖啡器具。
一般的爱尔兰咖啡器具,包括一个棉芯的酒精灯和一个爱尔兰咖啡专用烤杯:酒精灯座上有两条对称的支架,一高一矮,用来支撑烤杯;烤杯是类似于喝葡萄酒的高脚杯,换成耐高温的材质,杯口镀了一层金色,杯壁上画着两条作为标准刻度的环线,环线中间写着爱尔兰咖啡的英文。平心而论,那些器具配不上爱尔兰咖啡的美名,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心情可以称之为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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