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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任接管需要时间,同样也能让裴確元气大伤。
    所以,许介此人,可谓是极其重要。
    他就像是两头都有一根引线的鞭炮,无论谁先出手,都能把另一头的人给炸伤。
    慕容纾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
    内心的想法纷复杂然,摇摆不定......
    第85章 臣有罪,臣心疼他
    可也不能任由这两拨人马打起来。
    他轻咳了一声,那两人才像又想起他来一样,和缓下来。
    季乌,
    小皇帝难得一见的开了金口,既然你说许介是吃了含有鸩毒的饭食才身亡的,那饭食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又是谁送来的,可能查到?
    回陛下,现在是戌时,一个时辰之前,这饭盒是一小廝打扮的人,手持卫府的令牌送来的,自罪犯许介入了天牢之后,卫府都是派此人来天牢送饭,所以一来二去,看门的士兵与他也熟识了,所以后来见到他,就是简略的检查一下有没有暗带什么东西,就放人进来了,这次也是一样。
    那人送完东西之后,与往常一样没有停留,不多会儿就离开了。可就在那人离去半个时辰之后,巡逻的士兵发现罪犯许介状态不对,这才报往了宫里。
    太傅,小皇帝转向卫泱,可有这回事?
    卫泱转过脸来看他,他日常那张隽秀的脸浮现一层灰白的颜色,病态的白,除了眉间那颗红痣再没有别的颜色。
    他看着小皇帝,眼中千万种复杂的情绪呼之欲出,好半天才开了开口,有。
    臣有罪,他被人搀扶着,费力地说着话,臣心疼他......
    他看了眼地上的人,那人躺在地上,被鸩酒夺取了生命。
    算起来,他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费心费力二十二载,疼着自己这个外甥,最后自己还是没能力救得下他?
    臣心疼他,他是我外祖老来得子有的么儿,自小就是锦衣玉食地疼着,一天的苦也没受过。臣知道他罪无可恕,日日忧心,只想让他最后的光阴不至于太苛刻,能吃的好些。
    臣徇了私......托人一直往这边送些吃的......
    罪臣许介......他念着这几个字,悲从中来,红了眼,自臣出生的二十二年,对臣关怀备至,多有照料......臣怎么像裴大人口中说的那样,狠心对自己的亲舅舅下手?
    陛下……
    他红着一双眼睛看向慕容纾,我小舅舅犯了错,该打该杀,自有律法来处置!就算他该死,也该死在罪名定了之后,死在午时三刻的菜市场,而不是不明不白死在大理寺,用性命为别人作筏子!
    他这个别人是谁,大家都在心知肚明。
    裴卫党争,不死不休。
    原来裴党有权势,卫党有陛下的宠幸,虽然两两对立,却各有依仗。
    可眼看着陛下年岁渐长,裴確向陛下服了软,不知道是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一步步笼络了圣心。
    卫党更急,急得恨不能把太傅洗洗干净送了龙榻上去,以求陛下的眷顾。
    以求裴卫两党权势的天平不要往一边倾斜的更厉害......
    趁着这个功夫,众人偷偷看了一眼黑着脸的千岁爷。
    不知道为什么,千岁爷日常冷着一张脸,他们已经觉得看习惯了。
    可今天一看,千岁爷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黑脸黑的更厉害了!
    裴確有些烦躁地看着小皇帝与卫泱两两对视的眼神,再结合他非来不可的态度,越发觉得心里堵得慌了。
    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他沉着脸,不是我。
    慕容纾安抚地对他点了点头,那就找到送饭的小廝,从他那里入手。
    陛下,臣已经差人去找了,根据那小厮的脚程,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人了。
    小皇帝点了点头,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见过陛下,臣来迟了。
    慕容纾回过头,袁大人。
    来人正是都察院御史袁枢,不久之前,罪臣许介在狱中改口,控诉大理寺严刑逼供,当时还是陛下亲自下令,让都察院介入,与大理寺共同审理这个案子。
    谁知道过去没多久,案子没有进步,犯人却先死了。
    袁枢拱了拱手,陛下刚刚可是提到了那个送饭的小廝?
    慕容纾点了点头。
    袁枢手掌挥了挥,带上来!
    几名狱卒抬上来一具尸体,一名小厮打扮的人躺在担架上,喉咙处一道深深的血痕,看来是被人一刀割了喉。
    慕容纾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就是他?他死了?
    这人离开天牢不远,尸体被发现在隔了两条街的一闹市里,一刀封喉。
    他说完这句话,扫视了牢房中形形色色的人,丝毫不害怕会得罪别人,有人要灭口。
    慕容纾神色一愣。
    一旁的裴確冷笑一声,小卫大人做事果然妥帖!
    卫泱上前查看了那人的相貌,听见裴確这句话,不由回讽,裴大人果然会祸水东引!
    两人对视,眼神间寒锋四起。
    袁枢对二人的话充耳不闻,陛下,可要继续追查这人近几日来的状况,还有其家人的行踪?
    查!
    裴確冷哼一声,以我们小卫大人的手笔,查还能查得出什么?不早早安排好了!
    卫泱分毫不让的反击,裴大人这样说,确实查不出什么来!裴大人出手的话,哪里还能留得下活口
    想到来时遇上的那个场景,慕容纾脸上一白。
    没等他俩呛呛完,袁枢又叫了一声陛下。
    小皇帝回过神来看他。
    袁枢看了两人一眼,陛下,微臣耿直,说话也不好听,但北地水患的案子还没结,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两位大人都难辞其昝。
    卫大人一片孝心,但确实钻了律法的空子,罔顾律法。
    至于一一他看了一眼裴確,目光落到裴確身边的季乌身上,至于季乌季大人,任由罪犯无故死于狱中,也有监督不力的失职之处。
    他说着话,面色严厉,两位大人都有错,又何必互相攀扯?
    小皇帝看着他,既震惊又佩服。
    他知道都察院不受党派管束,不与任何一党攀扯。
    他也知道袁枢敢说,却没想到他这么敢说!
    明晃晃的说到了别人脸上,一点儿场面话都不说,一点儿面子都不留,连语言都不做矫饰!
    当真大胆!当真对得起都察院的骨气!
    可他说的也是事实,霎时间,狱内一片宁静。
    良久,裴確才缓缓出声,袁大人说的有道理,即使案子还没查清,季乌也有渎职的嫌疑,臣不会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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