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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小祖宗。”一然生气地跑来,把儿子手里的酸奶盒子打掉,虎着脸凶他,“怎么可抢姐姐的东西?”
白越瘪着嘴,倒也没哭,像是在回味这酸奶的味道。
两个小家伙被抱去卫生间清理了,韩可欣拿了湿巾来擦爬行垫,凑在地上闻着酸奶会不会留下气味,白纪川买菜归来,问她:“怎么了?”
听说是打翻了酸奶,白纪川熟稔地来处理,韩可欣坐在一边说:“你真是无所不能啊,回家就是好好丈夫好好爸爸。”
白纪川笑道:“过日子,总要互相分担的。”他问韩可欣,“你们的问题解决了吧。”
韩可欣知道那位周子俊向白纪川求助了,这会儿苦笑:“真丢脸,他会不会没有你,连自己哪儿有问题都感觉不到?”
“人无完人,他可能就在这方面有点欠缺,在一然眼里,我也不是十全十美,她也不是,我们也还是会吵架的。”白纪川说。
“但你们只是为了生活上的小事有摩擦。”韩可欣轻轻叹,“我们好像一有问题,就特别严重,然后每次用感情去解决,事实上问题并没有任何改善。”
白纪川盘腿坐在爬行垫上,和气地问:“你还是耿耿于怀是吗?”
可欣笑道:“不知道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我现在给下属开会,都没自信了。”
白纪川想了想:“有没有想过改善一下公司人事结构和权力划分?”
韩可欣问:“有用吗,周子俊会不会觉得自己被排挤?”
白纪川笑道:“他很傻的,不会有这种感觉,相反你给他权力和位置,他就会觉得自己要做对得起身份的事,一根筋的人。”
“以后不再让他列席会议?”韩可欣道,“这样合适吗,你知道的,他也是老板。”
白纪川说:“你可以试试看,他高不高兴有没有情绪,你一定能察觉。不过依我看,他只会觉得,终于可以松口气,只专心做研究了。”
韩可欣不信:“怎么可能呢。”
白纪川笑:“你就算把他送去当国家总理,他也会一板一眼地去做的,他是个责任心特别强的人,但没有责任的话,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了。”
韩可欣微微皱着眉头,心下一横:“我试试看。”
这时一然和清歌带着孩子出来了,糕糕一见爸爸就眉开眼笑,一然则说:“白纪川你管不管,你儿子现在老抢人东西。”
白纪川皱着眉头把儿子抱过去“谈心”,可欣笑道:“他能听懂吗?”
一然说:“听不懂也要让他晓得爸爸多威严,我就做个温柔又漂亮的妈妈。”
清歌和可欣都不理睬她,一然就缠着干女儿问:“欢欢,姨姨漂亮吗?”
夜里,周子俊和顾小天也来了,白纪川切配好食材,一然掌勺,满满一桌菜,六个大人带俩孩子,吃得精光。
饭后清歌和小天收拾厨房,可欣自告奋勇要去哄孩子睡觉,结果糕糕要抢欢欢的小熊,把欢欢弄哭了,白纪川这下真的火大了。
周子俊和一然本在削水果等大家来吃,见白纪川抱着儿子去书房,隐约听见哭声传出来,他问一然:“会不会太严厉了,糕糕才一岁。”
一然摇头:“没事的,白纪川陪着呢,里面开灯的。”
周老师说道:“我们家里和我同辈的,都有孩子了,每次家庭聚会,他们开口闭口都是孩子,我都插不上话的,问题是他们还能吵起来。”
一然笑道:“到我们这一代,总是提倡什么科学教育,各种各样的理论一套一套的,可我们这群人小时候,都是被爸妈随便养大的呀,白纪川小时候差点被他妈妈打死,他也没心理阴影嘛。我觉得那些理论是好的,但是谁爱做谁去做,非逼着别人和自己一样做,那不如一并把养孩子的钱也出了吧。反正我和白纪川会按照我们自己的想法来教,再说了,我们好歹是管的,那些不管孩子的家长多了去了,一个个都是聋的瞎的由着孩子在外面祸害,怎么不去指责他们,反而要来指责我们?”
周老师连连点头,道:“我的那些亲戚就是,自己在那里为了该不该多上兴趣班吵翻天,孩子在家里奔来跑去打架摔东西,他们却视而不见。”
一然笑眯眯地问:“周老师,你在考虑教育孩子的问题,是为将来做准备吗?”
周老师摇头道:“就是突然好奇了,我们两个现在都不想要孩子,这一点上没有任何矛盾,就是这一年吵架挺多次的,就是为了工作。”
一然问:“你们已经和好了吧?”
“那天晚上就和好了。”周老师轻轻叹,“可是一然你知道吗,我不是非要插手干涉,我是不想她不开心,觉得如果我的建议有用,她能开心,不是皆大欢喜吗?然后我就会忍不住多嘴,我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是她除了爸妈之外最亲密的人,比我们还亲密,我和清歌都有了孩子,自顾不暇,可欣很理解,她不会再向从前那样,一有委屈就来找我们倾诉。”一然温柔地说,“但是她现在有你呀,周老师,可就算她什么话都对你说,也不见得回回都要向你求助,或许这个尺度很难把握,但至少公司经营上,你们已经发生过矛盾了,那么下次她再向你抱怨倾诉的时候,你只要听就行了,连多想一想怎么办都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