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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慢慢爬起来,给一然把肩膀盖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两人分别去上班,一上午很清闲,她悄悄在办公室里看复习资料,觉得肚子饿了,才发现已经快中午。今天……怎么没有送花来。
虽然不至于时时刻刻惦记着,可某件事一旦成了习惯,身体就会很自然地有反应,她会不自觉地去想,为什么没有花,为什么不是手写卡,是不是又出差去国外……
她已经无法坚定地守着最初的想法,不送花,本该是天下太平的好事。
午饭归来,一进门就看见前台堆着一束鲜花,一然佯装没看见,想走过去。前台的姑娘喊住了她说:“陆经理,你的花,我还没来得及给你送进去呢。”
一然不得不来把花拿走,前台姑娘笑眯眯地说:“花店的人说他早晨车子坏了,修车修了半天,今天送晚了。”
“哦,是吗?”一然莫名地安心了,不是白纪川有事。
她不喜欢自己这样的心情,她为什么要去关心白纪川,她倒是想以普通朋友的身份来关心他,眼下的状态,可能吗?单单想起白纪川三个字,都让她心烦意乱。
进办公室没多久,文雯送来咖啡,爽朗的姑娘说话很直:“我还以为你和男朋友吵架了,心想今天怎么没有花了。”
一然说:“那也不能一直这么送下去呀。”
文雯笑道:“估计等陆经理你嫁给男朋友,就收不到花了。”
一然笑得好尴尬,别说嫁了,那个家伙根本连男朋友都不算。
文雯出去后,她抽出卡片,照旧是手写的,今天写的是:考试加油,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见你个头……”一然嘀咕着,把卡片收起来,如果从一开始就是那种打印的卡片,她可能早就随着花一起扔了,不知道这是白纪川故意的心思,还是他无心的举动,手写的字迹,让人不忍心抛弃,照旧攒进小盒子里,等考完试就全部还给他。
考试前夕,一然请了两天假,而请假最让她纠结的是,要不要告诉白纪川,正常来说,男朋友怎么会不知道女朋友请假,可他要是还把花送去办公室,同事们就该议论的。在全是女人的有竞争的环境里,生活细节上的谨慎,有时候甚至比工作还重要。
这天晚上,她破天荒地主动给白纪川发了短信,告诉他别再送花了。
白纪川几乎是秒回:明白了,考试加油。
“真是……”一然看着手机,嫌弃得不行。
清歌洗完澡回来,擦着头发坐在她身边问:“看什么?”
一然如实道:“跟白纪川说,明后天别送花。”
清歌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一然顿时脸红了:“你不要瞎想八想。”
“我什么都没说。”清歌摊手。
“那你哦什么?”一然莫名其妙地觉得心虚。
清歌想了想,拍拍她肩膀:“看书吧。”
原本她想说,陆一然夜里做梦还在想着蒋诚,所以她现在不可能接受白纪川,自己一点都不会怀疑或者担心,可梦里的事,她未必真的有意识,毕竟是那么多年的习惯,甚至连她对蒋诚的爱,也成了习惯。
而现在,她正开始慢慢习惯白纪川,白纪川那个人,天生就是靠和人打交道吃饭的,没追过女孩子没经验有什么要紧,能明明白白表达他的心意,就是王道。清歌不讨厌白纪川,也不讨厌蒋诚,他们谁能让清歌幸福,她就喜欢谁。
考试那两天,一然和清歌同进同出,他们没有一起经历高考,这么一下还真仿佛回到了青春年少,考完最后一门,约好了和韩大小姐去喝酒庆祝的,可是刚走出考场,一然的目光就被一大束鲜花吸引。
这毕竟不是高考考场,哪里来的用鲜花迎接孩子的家长,甚至没多少人在外面等,大家都是行色匆匆,这一束鲜花,就特别地显眼。
可是捧着鲜花的人,不是白纪川,竟然是……蒋诚。
“蒋诚?”清歌都觉得不可思议,轻声问一然,“你告诉他的?”
一然摇头:“我没说过。”
只见蒋诚走了过来,把花递给一然,笑着说:“我给你打电话,是关机的,有些担心你,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妈妈接的,妈妈说你在考试,考场也是妈妈告诉我的。”
“谢谢。”一然捧过鲜花,而大半个月的习惯,让她下意识地会去找花里的卡片,但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前夫送的。
两人的对话还没开始,一然就被清歌拽了一下,那边,两手空空的白纪川缓缓走过来,脸上带着温和从容的微笑,像是不在乎蒋诚的存在,又像是故意的无视。
等等,白纪川怎么知道她在这里考试?
一然和清歌眼神交流着,她真的没说过,她们不是约好了要和可欣汇合吗,她干嘛再把人招惹来,难道是可欣在公司里告诉他的?
蒋诚看见白纪川,脸上顿时蒙了一层阴影,还记得他们从深圳回来后,自己带着然然给他送资料,然然晕车了,他单独把资料送到白纪川面前,那时候他耀武扬威地得意着,每个眼神每句话都在炫耀陆一然是他的妻子。可现在,他已经是前夫了。
“我们……约了可欣。”清歌不用问,也知道一然在想什么,她开口说,“谢谢你们来接我们,考试挺顺利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