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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哈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形体伴随的狗性令祂非常难受,但或许不只是狗性的问题。
你还在啊。
邢远摸到它脖颈的轻柔毛发,稍微安心下来了,感谢道:谢谢你,狗勾。
病人怎么样了。邢远跟着它的脚步,走近病床,然后抬手放在病人的胸膛上。
病人心跳平稳,就是气息有点弱,应该已经好转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感谢你还活着。
邢远检查着对方的身体,指腹沿着筋肉纹理的轻轻划过,如同触碰河流,指尖引动着体肤的信息。
内景生花,他指尖经过的地方,竟然真切地生长出鲜花草木,鸟语花香,焕发生机。如果有地球人在现场,也许会惊讶地发现,他指尖所及之处诞生出印象画般的绚丽景象。间于中西之间,并不完全扣形,又不完全写意,但很美,美出了生命。
嗯。邢远点头,手指停在了病人的手背骨节,又翻过手掌,最后把了一下对方的脉象。
脉象,脉里有象。
相对来说,脉中的象跟生命本态的象极为接近,理论上,把脉就能把握住该人的全象。
不得不说,把脉也是一门相当特别的发现,世界独有,很难想象,当初发现把脉的人是怎么想出的这个做法,简直是天才般的发想。
不直接听取心跳声,或者听脖颈的脉,而选择手腕处的脉,这其中的门道可太多了。
我其实不擅长这些东西,虽然作为家学,学习过一段时间,但我没有什么经验,其实只知道理论上的东西,不过,在我看来,我们的人体就是这样运作的,如同机械,但比机械更神妙,知道其中的原理之后,哪里出现故障,我就可以根据原理修理。
这么说来,《黄帝内经》还真像人体原理说明书。
邢远喃喃自语,但他也知道,《黄帝内经》是追求人体高层次的书,处理病症其实只是最末的理论运用,人体不向上进步则已,还向下恶化,当然是不好的事情。
现在,他回过神来,才逐渐意识到刚刚在医治病人过程中,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事情。
真奇怪,我明明不具备这种力量,在地球上的时候最多只能看一看人体信息,但是我在医治这个异界朋友的过程中,不仅看得更具象了,还真的在处理他体内的象,这是什么回事?
邢远视界朦胧一片,看得他有点头晕,便干脆闭上了眼睛,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
当时,一上头就那么做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我脑中的知识自然而然地作用到了现实,我想治好他,所以我动手了。
家学,能不能做到这么夸张的事,他不清楚,因为他对这类术法神通不太追求,没有学到这方面的东西。但理论上,家学完全可以做到。
因为《内景图》确确实实有人画出来了,也确确实实每朝每代都一直有人说,人体里面有景象,脏景论也是一直存在的说法。
他们或许是真的看见了那些景象才那么说的,并不是比喻或者什么附会,当然,这就是可信可不信的玄学知识了,权当做个参考,无需多说。
无论如何,我在医治他的过程中邢远深思,低声道:确实看见了那些景象。
这究竟是家学的原有神通。
还是自己脑子的知识,在与异界的所谓非凡因子发生化学反应后,引起的非凡现象呢。
大概有这两种可能,或许只有一个是事实,或许两个都是事实,但邢远没办法确认,因为他目前回不去地球。
异界朋友们总是说知识有非凡力量,看来今天我刚好就遇见了知识的力量。
真是不可思议,自己都没做好准备。
邢远慢慢理清思路,从几乎失去视力的慌乱中逐渐平静下来,思考着自己的情况,还有外界的可能情况。
话说回来,我的情况,会不会就相当于大家所说的觉醒呢?
邢远想起画家先生指尖着火的视频,慢慢点头,仿佛想通了。
看来自己还是有点长进的,居然无师自通,达到甚至跨越【察知者】,触及到了【初见者】。
邢运对自己感到惊讶,继续回忆着治疗过程中的事情。
当时,我的手就像升维了,在这个人的体内摸到了更高维度的东西。比如那些脏象等等。
说着,他摊开手掌,尝试将它们变成之前的状态,但事与愿违,这个能力似乎没那么自由,他等了几分钟,手掌也依然没有变化,更别提再次伸入别人的体内了。
真可惜,如果能力还在的话,我说不定可以尝试自己给自己做手术,恢复眼睛的视力了。他一本正经地分析着,而且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斯哈狗眼都直了。
但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个做法。
一蹴而就比较困难,我要脚踏实地慢慢来才行,关键的不是能力,而是心性,性才是首要的。
邢远没有因为突然的获得而得意忘形,一回过神就深深地反省自己。
老祖宗一日三省己身,自己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