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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他还不能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感知周围环境的能力也被盖在口上的罩子给封印了。陆满只能闭着眼睛, 静静倾听, 以期从周围环境的声音中获取更多信息。
这里一切都很有规律, 经过两天的观察,陆满发现这里每天都会吹两次哨。
第一次吹哨应该是叫他们起床。
陆满能听见他们从床上窸窸窣窣爬起来,有人在外面走廊间走动, 将钥匙插\039;进锁孔中,铁门吱呀几声纷纷打开, 房里的人便拖着步子走出去。这个地方隔音效果不错,他们走远之后, 陆满就听不清楚他们去干什么了。
大概到了晚上,又会响一次哨。外出的人便纷纷归来四散到房间里休息。有人鼾声如雷, 有人顾自抽泣, 还有人烦躁锤墙。
这里的人们都挤着住在板正逼仄的小房间里, 晨哨则出,夜哨则息。之前陈副官说的「监狱」,原来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陆满睁开眼睛。他估算了一下,这次恢复的时间比上次要快, 才过两天,他便苏醒过来了。
抬头, 顶上悬着不知名的液瓶, 纤细的管道连接在自己的手臂上, 某种透明液体顺着针头,流入他的身体里。
这两天偶尔会有人来这里给他换水。陆满猜测那是给他的身体维持水分和营养的某种东西。
陆满正准备抬手拔掉针头,忽然感觉到自己手上的不适。
垂眸便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腕,都被沉重的圆环给扣住了。圆环上还有长长的锁链,直接与床头铁板相连。
他尝试用蛮力挣脱开来,刚使劲,手环便蓝光一闪,他半边身体瞬间酥麻。
啧,触电了。
陆满把自己炸起来的头发压下去。
他不喜欢无缘无故被束缚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既然蛮力不行……有没有别的方法?
随着心念闪动间,他的手好像化成了一滩柔软的水,顺畅地从铁环中滑出来。
陆满有些新奇地看着自己已经自由的左手,好奇地晃动了一下,竟像果冻一样软软弹弹的。
这不是那只雾怪的形态吗?
他又通过同样的方法将剩下的手脚给脱出了枷锁,整个人四肢像是触手般肆意晃动。
浑身都软绵绵的,有点神奇的感觉。
他醒来之前外边已经吹过一次晨哨,外面的人给其他房门都落了锁,唯独遗漏掉他。
也许是忘了他?
毕竟陆满所在的房间在整个走廊尽头的角落。
房间面积并不大,几步就能走完。房里只有简简单单一张床,床上还摆着被他挣脱开来的两副铁环。除此之外,还有靠在床头的罐子、之前盖在陆满脸上的面罩。
陆满对面的房跟他的单人间不同,是上下铺四人同住的。那边的人已经全走完了。
他咳了两声,有雾顺着门飘了出去,隔壁便忽然有人跟他搭话。
“烟?”这也是个没听过的新东西。
陆满正准备跟邻居攀谈,就又响起长长一声哨音,带着急促的节奏,催促着还逗留在房间里的人赶紧出去。
外面有人拿着棍子,敲在栏杆上发出刺耳的乓乓声响。
隔壁大叔嘴里嘟囔了几声脏话,拖拽着不情不愿的步子出去了。
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陆满观察到不少房间都空了。
不能呆在这里面,他必须出去,才能收集到更多的信息。
陆满观察了一下面前的门。
其他人住的房间都是用一条条栏杆竖着,在外面用锁闩上,有点像村里青淼哥他们家猪圈的那种门。只不过这里的铁栏杆看起来厚重坚固,锁头样式也内置到了一个盒子里,与整个栏杆嵌到一起。
而陆满的房门,则是一整块厚重的铁板,唯独留下上边一个小窗口给他透气,同时供外面的人来窥探。
他没有钥匙,但没关系,吞噬雾怪心脏之后,狼血赋予他的能力并没有消失。
刷的一下,利爪刺出。
这是个只能从外打开的单边门,房间内部并没有门把手。
陆满观察了一下外面,尽管没人在看,他还是谨慎地喷出些雾作为遮掩,将手伸出去够外面的锁头。
他迅速地将尖锐坚硬的爪端探入锁口中,回忆、模仿着之前听见钥匙插039;进锁中扭动时,锁芯转动和条拴固定的节拍韵律。
咔挞一声,门开了。
陆满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顶上标着「1-000」。
他面色自然地快步上前,悄然混进了死气沉沉的人群中,尾随着他们鱼贯而出。
人们出了房间、来到大厅之后,那股沉闷的氛围才逐渐活跃起来。
“妈的,猿老鬼在那吹吹吹,催得老子尿急!”
走在众人中央的壮汉头顶剃光、眼睛斜吊,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陆满认出来那个跟在壮汉旁边那个瘦猴一样的男人,就是他的新邻居。他在人群中浑水摸鱼,观察着情况。
“强哥说得对,这一天天睡得比贼晚、起得还要比鸡早。”瘦猴脸色谄媚、点头哈腰地讨好道。
旁边几人也纷纷应和几声,他们拿着铁盘,在食堂排队等着打饭。
“又是馒头和粥……没劲。”壮汉不耐烦地把铁盘摔在桌子上,抱怨道。
“强哥,要不要我跟你换?我这个馒头看起来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