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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善。”顾铭犀利地评价。
温知行无所谓道:“伪善怎么了?不是善啊?”
顾铭抬起头,凝视对面。
“看什么?”温知行喝完一杯酒,将杯子返还,盖在桌上。
“当年要是没有杨骁,你现在什么样啊。”顾铭感慨地说,面前坐着的混蛋,已经再不是照片上,他喜欢他时的模样了。
“还是这样,命在这,不是我能逃得掉的,”温知行哲理道:“人出生的时候一生就被注定了,过什么生活,碰见什么人,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开的,没有他还有别人,我该过不好就是过不好,毕竟命贱。”
顾铭没有说话,他比谁都清楚,这个人逆天的改变,没有人想经历那样的改变。
“不跟你说了,”温知行看了眼时间,“我到点了,多坐一秒都属于加班,再见老板。”
他就要走,被顾铭叫住了,“等等。”
温知行回头看。
顾铭端着一杯酒,没看他,对着杯子说:“他回来了,你们将来会好的,对吧?”
温知行站住,云里雾里地,眸子灰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知道,你知道,”顾铭肯定着,自顾自道:“是我不知道,是我总觉得所有人都离不开我似的。”
温知行转回身,没有了玩笑的样子,“你想说什么?”
顾铭抬起头,正对他的目光,就是这张脸,曾经他为他动情过,在年少埋在心底里,到现在已经埋得太深,埋得太死,太久见不得光,已经闷到死去的情感。
他报复性地恋爱,希望那个书呆子能聪明一点,能生气一点,能不舒服一点,能对他说“顾铭,我不喜欢你身边有那么多人。”
可是没有,他等了很久都没有,没有等到他希望看到的眼神,没有等到希望听到的话语,他不介意,他对他做的那些全都不介意,那不是因为他大度,那是因为不喜欢。
你看,他认识杨骁没有多久,所有顾铭当初想要看到的眼神,想要听到的话,想要的情感,他全给了对方,毫无保留地,这是什么?正缘?
好像就叫正缘吧。
“如果我做了对你来说不太友善的决定,”顾铭低声道:“我希望你别太在意。”
温知行皱眉看着他。
顾铭仿佛自语:“我一直以为这是他的介意,其实是我的问题。”
他不否认喜欢过温知行的那几年,他拱手将温知行让给杨骁时,这场缘就已经断了,十年洗礼,爱早就被分散,爱在碰见宁钰的那天,就在悄悄转移,爱在今天晚上听见宁钰的拒绝后,连失望都不敢表现。
十七岁懂得了爱,二十九岁才触摸到爱。
他不如杨骁。
顾铭分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现在,其实一点也不难,温知行和宁钰的情感怎么分辨?一个问题。
如果有人像当年杨骁那样,求他让出宁钰,他会不会舍得放手?
他想过了,而且非常明白。
他坐在这里,再没有哪一次,比现在更坚决。
他不会。
再也不会了。
“比如呢?”温知行不懂顾铭在说什么,什么不太友善地决定?他今晚很奇怪。
“比如我们……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顾铭的声音融入进嘈杂的人声里,却还是没有阻碍地传进温知行的耳朵,他们相望着,有人云里雾里,有人眸色清明。
他想要的是什么,他该割舍掉的是什么,他应该给他怎样的答案,他应该如何解决问题的根源,所有他能想到的办法,他都在尝试。
他不要别的了,什么也不要了,他没为宁钰做过什么艰难的决定,这是第一个。
他和曾经喜欢过的那个人,划清绝对的界限。
作者有话要说:
温温没有错,宁宁也没错,乖,都到妈咪怀里来,这苦咱让老顾吃。
正经的,最后都会好的,不要期待换攻啦,真的不会换的,真的不会。
第60章 关照
“钱厉来找过你。”
回来后, 宁冉转告了宁钰这么一句。
宁钰眉头一皱,以为听错了名字,“谁?”
“钱厉。”宁冉扎着头发, 她并不认识这个人,“他说他叫钱厉,你哪个朋友?”
宁钰没有正面回答, 而是问:“他来找我做什么?”
宁冉摇摇头:“不知道, 他说有事, 没跟我说什么事, 我想打电话跟你说来着,但他说不着急,他要自己跟你说, 我就没再管了。”
宁钰刚回到家, 还没从顾铭那里完全醒神过来,他姐就告诉了他这么一件事, 让他瞬间就清醒了。
钱厉?
宁钰回到房间,带上了房门。
找他做什么?他跟钱厉交情不好, 出来该找的不是恩人陆从?找他这个背后戳脊梁骨的?莫非是报复?
宁钰没有把太多思绪给钱厉, 只是意外他出来地这么快。
没关几天啊。
宁钰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摊着几本书,考证的事他没忘, 温习来着, 每天回来看一小会。
“他在楼上。”
宁钰回过头,冲房门看了一眼,他听见了一点动静, 门没关紧, 楼下的说话声偶尔听得清, 这一声之后,他就听到了楼梯上的踢踏声,宁钰紧盯着房门。
门被推开,外面站着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