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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定好了要来坐摩天轮,祝酒没坐过,巧的是宁钰也没有坐过,他小时候不喜欢游乐园,玩什么都是他自己,静姨只负责在远处看着他,当时静姨说他坐在旋转木马上都不会笑,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兴奋。
    他当然笑不出来,他身边没有可以分享快乐的人,妈妈不在,爸爸太忙,姐姐要上学,他是静姨带大的,虽然静姨给他的感觉就像母亲,可是静姨到底年纪大了,小孩子不太愿意跟老一辈的人分享自己的喜悦,何况静姨也不是他亲生母亲。
    所以他不说话,静姨就说他内向,他并不内向,他只是不喜欢说话,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读绘本,看故事书,一趴能趴一整天。
    后来爸爸怕他一个人太久了会自闭,就把他送去学了几年国标舞,都说爱运动,会跳舞的人不容易抑郁,爸爸给他找了一个专业老师,让宁钰跟着学,意外的是,宁钰学地还特别好,用老师的话说就是天赋型的。
    刚开始是因为宁钰瘦,长的又俊俏,跳舞的时候比别人气质更加出众,很适合学国标,也因为学舞的缘故,身段越来越精致了,加上一点天赋,不知道斩获了多少大奖。
    第一次参加小型比赛,到专业比赛,到后面知名的桃李杯青少赛等等,他没有一次空手而归。之后还收到了许多舞蹈学院的来信,不过那都给静姨处理了,是因为父亲不想让他在读书的年纪去学舞蹈,那毕竟不是他父亲眼里的正经职业,用来当个爱好就行。
    现在宁钰对舞蹈已经没之前的兴趣了,也很长时间没练了,只是底子还在,天赋型的他可以自创舞蹈,给个音乐就能起舞的那种,上次在祁觉的宴上也算放了异彩。
    总之,学舞蹈之后他的确更活泼了一点,也开始尝试接触一些新鲜的东西,他学的东西多而杂,一下交代不清楚,需要的时候再说吧。
    宁钰和祝酒在等天黑,等夜晚的摩天轮。
    “你好漂亮。”
    两人正坐在一边,宁钰怀里还揣了祝酒送他的大眼萌娃娃,正看着手机呢,旁边的小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宁钰的视线从手机上离开,看向了祝酒,“我好漂亮?”
    祝酒用力地点了点头,貌似不这样表达不出他的赞赏。
    宁钰听过许多人这么说自己,他也不是个瞎子,自己有几分姿色心里也清楚,他在gay圈这么吃得开跟他爸其实没多大关系,很多人不清楚他的身份照样对他穷追猛打的,大学的时候更恶劣,所以自己长什么模样,宁钰心里有一杆称。
    他不会过度自谦,也不会盲目自负。
    他此时坐在长椅上,一只腿抬起来踩着椅子,怀里揣着公仔,单手抵在膝盖上,玩着手机,姿势不太雅观,但他这张脸做什么都给人的感觉是乖巧的,他像只需要被呵护的奶猫。
    而奶猫正玩味地盯着旁边的小朋友,一本正经地问:“那你说,我哪儿漂亮?”
    祝酒抬起头观察他,他已经对宁钰完全没有防备了,比早上大胆多了,祝酒在他的脸上看了一圈,没有轻易地给出答案,最终以一个小朋友的角度,指了指眼睛,“你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很亮。”
    宁钰被这种形容逗笑了,他拿着手机,灭了屏,对着自己的眼睛看,说道:“还好吧。”很正常的一双眼睛,但从小到大别人也都说他的眼睛很美,宁钰眨着眼睛,自赏了半天,也没看出到底哪儿像星星了。
    祝酒局促地说:“我们班有个女生的睫毛就很长,你的跟她一样,但是你比她白,就感觉更漂亮了。”说完,祝酒两手向后一撑,不好意思地看向地面。
    果然,还是孩子,说话就是简单易懂,比那些狗男人内涵他长得娘的要好太多了。
    小学的时候,大家眼里的性别对立是最明显的,孩子们认为,女孩就应该肤白貌美又漂亮,男孩就该威猛壮硕有力量,那时候宁钰就因为所谓“漂亮”,而被很多人议论。
    虽然老师们向孩子解释,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女孩不一定要肤白貌美,男孩也不一定都要威猛壮硕,自信勇气和力量这些才是男女生都应该拥有的,而不是通过外表将彼此固定在一个圈中,但是听进去的孩子少之又少,在外貌这方面,宁钰没有发言权。
    长大后他才发现,世界多种多样,有爱粉色的男生,也有爱黑色的酷女孩,慢慢地,他也就不那么在意自己的外表,也可以说是长大了,不太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了。
    偶尔被夸赞漂亮,他也渐渐地接受。
    “白不等于漂亮,黑也不等于丑陋,”宁钰低声说:“人有肤色之分,但美丽没有,美是自由的,无界限的,任何时候,都不要因为肤色而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也不能因为肤色而感到羞愧,耻辱,没有人会因为肤色喜欢你,漂亮可以是眼睛漂亮,却不能说我比你的同学白,那我就赢了她,我才是漂亮,这是不对的。”
    祝酒摸了摸脑袋:“那好吧。”
    宁钰揉了下他的脑袋,“美不来自于黑白,漂亮不来自于肤色。”
    祝酒点了下头,他可能不懂,但在听话这一方面,他做得很出色。
    天渐渐黑了,摩天轮前迎来了一批批客人,宁钰带着祝酒过去,他们总算等到了。
    在进入摩天轮之前,陆从给他来了电话。
    宁钰正在买票,单手接着电话,旁边有点吵,宁钰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