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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群人唯一能入他眼的,就只有陆从了。
正在高泽回想着学生时代,陆从发现了他,紧接着是宁钰,二人朝他看过来。钱厉也提醒着高泽,高泽退无可退,只能对二人笑了一下,随后装作大方地走了过去。
宁钰挺直了脊背,但眸子里还是一股慵懒,提不起精气神的样子。
陆从对他道:“记得我说的吗?”
宁钰强颜欢笑,听话地对高泽露出一个笑容,很拘束,但是用来讨高泽的欢心足够了。
高泽确实因为他的一笑放松了许多,“回来了?”
宁钰点了点头。
陆从眼色劲地说:“你们聊。”
宁钰目送陆从离开。
宁钰不愿意跟高泽聊,他对这些人的接触都十分抵触,他不喜欢他们,唯一一个愿意接近的就是陆从。
就像陆从说的那样,高泽喜欢他,跟一个对你有心思的人单独相处有什么意义吗?除非你爱他,否则都是浪费时间。
宁钰站起来,还没等高泽多说话,他就跑过去,抓住了陆从的手。
陆从低着头,看着宁钰不情愿的脸色,他当即明白了什么,拿他没办法,陆从回头对高泽道:“高少,这么多年没见了,他生疏了……你见谅。”
高泽能说什么呢?装大度就是他唯一能做的:“我明白。”
陆从摸了下宁钰的脑袋,反手握住他的手,带他离开了。
刚脱离其他人的视线,宁钰就松开了手,把陆从当做用之即弃的棋子一般,陆从也已经习惯。
他道:“那么不愿意跟他待在一起?”
宁钰说:“我又不喜欢他。”
陆从说:“表面功夫做一做,好歹他是你从哥的朋友。”
“那你去做,”宁钰说:“不要把我卖了来维持你和他的关系。”
房间里只有陆从和宁钰二人,这是关上门说自家话了。
陆从白手起家,做到今天不容易,他的人脉很广,为人处世也足够地道,富少爷们愿意跟他往来情有可原,但是人脉太广也不是什么好事,例如高泽是他朋友,但偏偏喜欢上了对他没兴趣的宁钰。
两边都是陆从在意的,但孰轻孰重一点,他很清楚。
陆从笑着说:“好了,别生气了,是从哥错了。”
陆从把生闷气的人转回来,宁钰在他面前就是个小孩子,他把他当小孩子看,说话间也带着诱哄的意味,他抬起宁钰的脸,说道:“今天穿的那么漂亮呀。”
宁钰推开他的手,他没有刻意打扮,可是这群人总说他漂亮,他现在已经不想辩解了,他的确没有阳刚之气,长得楚楚可怜的,他认了,任陆从他们怎么说。
以前听到他这么说还会暴躁,现在全没有了,陆从该感到开心的,这是他的进步,但他也没那么开心,和那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宁钰压抑着自己的脾气不说,现在跟他陆从站在一起也不发脾气了,这代表着,那个人对他的影响和改变很大,代表宁钰对那份感情认真了。
陆从道:“他挺有本事啊,把你养的这么乖。”
宁钰这两天都不开心,他很想念顾铭,他不想跟这些人多待一秒钟,就连刚刚高泽来跟他说话,他满脑子都是顾铭。
“我想……”
“你不想。”陆从很快地打断了他。
宁钰抬起脸。
“不要给我做那没出息的东西,”陆从坐在桌子边,点了一根烟,“这两天想清楚了吗?”
宁钰没有回答。
陆从不让他给顾铭打电话,他这两天也忍住了没有打,他和顾铭三年了,第一次这么久没有联系过,他很不适应。
陆从不喜欢看到他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明明以前玩得那么花,现在能为一个人闷闷不乐,这是他的退步,如果他爱上的是好东西,他陆从没话说,但是他爱上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就不行。
“别忘了姓易的,”陆从说:“前车之鉴在那里摆着,你要是想梅开二度,再搭理你一次算我输。”
宁钰低声道:“他和他不一样……”
陆从讽刺道:“他的确和他不一样,姓易的怎么能跟他比?你顾少爷多有本事,跟你在一起三年心里能藏着别人,可不是那被捉奸在床,蠢得跟猪似的姓易的一样。”
宁钰不说话了。
他没有什么好辩解的,陆从没有说错,他现在在等一个准确的答案。
顾铭爱他的,他能感受得到,可是这段时间他听到了些风声,听到了顾铭喜欢的另有他人,他们因为这件事爆发了争吵,导致现在冷战……分手。
陆从每次看到暗自神伤的宁钰,都恨不得他是那个恶人,他该习惯的才对,那才是他,把人玩弄于鼓掌,作为真正的棋子丢来丢去,不真心待人,才不会被真心所伤。
这三年的改变太大了,陆从承认他和顾铭在一起时的开心,承认他那时候才是最稳定的情绪,但如果代价是被再伤一次,他宁可宁钰从不真心待人。
陆从掐了烟,从口袋中摸出张邀请函,走到宁钰身边,递给他:“邀请函,过段时间去这里玩玩,放松放松。”
宁钰没兴趣,陆从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哪里都让他放松不了,他把邀请函塞进宁钰的口袋里,“不想玩去看看也行,新开的,最近在地下闹得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