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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窝里突然多了个人,还是个存在感非常强的人,让宋晚亭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愣了一秒钟后:“你出去!”
    任尔还尥了两下蹶子:“这床垫真舒服,地上硬死了,咱俩一起睡呗这床这么大。”
    “出去!”宋晚亭被颠的晃了两下,他和任尔的距离不能再近了。
    任尔还真的掀开被子出去了。
    宋晚亭松了口气,还好任尔也不是完全的没皮没脸,偶尔也是听话的,他正这么想着,任尔又跑了回来。
    被子再次掀开,没等他说什么,那只大恐龙布偶就被任尔塞到了被子里,还和他显摆吹嘘着:“恐龙最厉害了,保证没有噩梦敢找你。”
    然后他又绕回另一边,非常自然的躺了上来:“这边我给你压阵,你可以安心睡觉了。”
    宋晚亭被夹在中间,头疼的闭上了眼睛。
    他累了,随便吧。
    反正就是睡一个被窝里而已。
    他以为任尔躺在他旁边他会睡不着,可是听着任尔没两分钟就变的绵长的呼吸声,他居然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宋晚亭是被热醒的,这真的是33年来头一遭,他居然会被热醒,还没彻底清醒的脑袋,让他以为自己睡在了火炉里。
    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半截下巴颏和半截脖颈,突出的喉结随着呼吸起伏着,他没有半点反应的看着。
    直到屁股被抓了下。
    眼神瞬间清醒,想退开却发现动不了,只能努力把脖子往后仰去,脑袋终于得到了自由,任尔的那张脸就进入了视线,睡着的任尔看着更乖了,他应该也挺热的,脸都是红的。
    宋晚亭转眼看了看,任尔像是八爪鱼一样,两只手一上一下的抱着他,腿还搭在他腿上,怪不得他动不了。
    浅色的眼珠转了下后又把脑袋放了回去。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没醒。
    过了一会儿后,任尔哼哼唧唧的睁开眼睛,看到宋晚亭的时候也愣了下才想起来怎么回事,对方现在的样子别提有多乖巧,紧紧的贴在他怀里。
    狗狗眼眨了眨后又闭上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没醒。
    两人就装睡着一直到宋晚亭的电话响起,这才都一副被吵醒的样子,非常自然的分开,默契的对抱在一起的事闭口不提。
    宋晚亭挂断电话后:“是派出所打来的,人已经抓到了让我们过去一趟。”
    任尔懒洋洋的抻着懒腰:“这么快?在哪抓到的?”
    宋晚亭神色微妙:“在医院。”
    任尔一下就明白了,他打的,不屑的冷笑了声。
    俩人出现在派出所,看到对面那四人时任尔的拳头捏的嘎嘣响,宋晚亭冷静的观察了下几人,比起自己他们的伤更重。
    警察在中间坐下,看向宋晚亭:“他们说你们打他们。”
    接着把他们的验伤报告给了宋晚亭。
    这只是例行的了解情况的环节,两伙人各执一词且都有重伤的,而那段小巷子没有监控,现在对方又是这个说词。
    为了还原真相,他们必须站在最公正的角度,去尽可能,多角度的了解这件事情的全貌。
    宋晚亭翻着验伤报告,魏玉东还有被木棍插到肩膀的高桥受伤最为严重,合上报告看向魏玉东:“你说我打你。”
    魏玉东的视线在他和任尔身上转了圈:“是你们俩。”
    接着扭头看向警察,都要哭了:“警察叔叔,就是因为我当着众人的面让他落了面子,他开除了我还不算,还把我们揍成这样!警察叔叔你得给我们做主啊!”
    任尔舔着牙床,不断提醒着自己这里是派出所,不能动手。
    “我开除你们是因为你违反公司规定,你们怀恨在心,你觉得我让你没了工作,丢了对象,连房贷都还不起,所以对我……”
    “谁说我房贷还不起!”
    魏玉东吼着打断了他:“警察叔叔我可是正经大学毕业,又有多年工作经验还是管理层,就算我一时半会找不到比宋氏更好的工作,但是找个养家糊口的工作还是不难的,我的房贷都有正常还,你可以去查,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压力!他说谎!”
    魏玉东指向宋晚亭,眼底闪过得意的光。
    宋晚亭放在桌上的手一点点握紧,他明白了,魏玉东当时是故意这么说的,让自己误会,给他自己留机会。
    当自己的说词里有一句谎话时,这个说词就不可信了。
    任尔看着那根手指只想给他撅断,他不懂这些,更具体的细节他也不大清楚,但是看样子好像他们还有理了。
    不过没关系,如果这事正常的办法解决不了,他就半夜去套他们麻袋,其实他更喜欢这个解决办法。
    一个警察离开调查去了。
    宋晚亭把手从桌子上拿下,放到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脑袋里盘算着边想边开口:“我气不过打你,也就是说我是这件事的主谋,我问你,我是以什么理由把你们约到那里去的?既然是我安排的,为什么我会受这么重的伤?”
    孙三他们眼珠晃晃都不说话,魏玉东早就准备好了说词:“你说你觉得把我们开除这个决定太冲动了,但你是老板做了决定不好意思反悔,所以你想要补偿我们。
    但没想到你特意把我们骗过去,约到那个胡同,对我们下手。”